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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初妍没有跟上去,一个人在书房打转,然后跌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整理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和越来越朦胧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很清楚,这次备考纯属走过场,她若是考上,简直是奇迹。可是当这样的话从宁呈森口里说出来,那便是相当于判了她死刑。
宁呈森说的话不会错,他说了她绝对考不上,便是绝对考不上。
然后她突然就觉得,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目标瞬间都化为了泡影。她不用上班,不用读书,甚至不用考试,她只需要每天吃饭睡觉睡觉吃饭…撄…
她觉得,这样的人生,很可怕。
想的越来越多,眼泪就越擦越多,最后索性就趴在书桌上,再也不抬头。
隐约间听见外头有宁呈森在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在讲电话的,满室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嗓音,低沉磁厚,却又不甚清晰。
可是很奇怪,那样说话的语调,竟是难得的客气,似乎是跟谁在约定见面的事儿偿。
米初妍想不出来对方会是谁,才能让他有这样的态度。
在她的印象里,能让宁呈森低头给三分客气的人,似乎还没出现过。
因为好奇,她缓缓抬头……
她想听的更真切些,可是却也在她抬头的下一秒,外面的通话,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莲姨的说话声,还有玄关处的动静。
宁呈森在问莲姨:“太太的汤药熬了没?”
莲姨说:“一早就熬好了,还没到喝药的时间,我就给温着。”
然后宁呈森又说:“在哪儿?我去端。”
莲姨应:“在厨房的锅里。”
之后就是脚步声在穿梭,从客厅到厨房,又从厨房到家里的不知哪个角落,然后安静了几秒,再又重新听到他的脚步声往书房这边靠近。
彼时,约是上午十一点。
米初妍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眼眶红的过分,怔怔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晃动,她的侧方是大片的玻璃墙。
早春,有牛毛般怎么也下不完的细雨,也有雨后浅浅淡淡的阳光。
好几天的连绵春雨过后,此刻终现了太阳。
浅淡白黄,从玻璃墙投射进来,打在她的身上,亦打在他的脸上。
好几层剪影,将他俊逸深刻的五官分成断层,可却是丝毫都影响不了他的英俊,若是眼底眉梢的那几许戾气可以抹掉,那便真真是尘世间最完美男子。
她还在发怔,他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目光正好触及他自然垂落的手臂,然后她发现,他的大手捏着块毛巾,湿的,那上面甚至还冒着热气。
视线再往上,不意外的看见他另一只手里,端着黑的发苦的汤药,仅仅是那股子难闻的味道,已经是让她本能性的产生出排斥心理,以致,恶心作呕,可是,却被她生生的压制住。
她没说话,是他先开口,缓柔却又无奈的叹息:“来,先擦把脸。”
米初妍依旧没有说话,很配合的接过毛巾,捂到脸上。湿湿热热的感觉,很大程度上的缓解了眼眶的酸涩不适,她捂的很紧,宁呈森也没催她,任由她沉默,而他耐心的等待。
又是几秒过后,她终于拿下毛巾,水雾般的眼眸盯着他,又是无声的伸出手,而后才道:“药给我吧。”
宁呈森递过去,浅声:“温度恰好,我刚刚尝了一点,真的很苦!可是妍妍,不管这药多难喝,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坚持。”
米初妍终于笑了笑,却又笑的不是那么欢喜:“我知道,我玩过一次,再也不敢有下一次了,我不会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因为,它对你很重要……”
似乎是为了和缓气氛,说到后来,她竟是如此打趣。
可恰恰是这样的打趣,却是让宁呈森忽然吃痛,心窝的部位,疼的尖锐。
他是看着她皱着眉捏着鼻,明明厌恶极了那碗药,却还是一鼓作气的喝尽。她的唇上挂着残余的药水,她抽出纸巾要抹,却是被他倏然弯要,用他的唇,吻去那滴深褐色的汁液。
她推开他,皱眉道:“这是女人喝的药,你瞎闹什么?”
他舔了舔唇,没有接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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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她坐着,他站着,她仰视,他低首。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越来越长的秀发里穿梭,大掌托住她的小脸,看着她晶莹莹的目光,他终于开口,沉沉的音,极富力量和可信度:“下周,周二周三笔试,周四面试,你自己把握,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让你如愿。正好,在济山你过往的成绩也足够优秀,读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你说……是给我走后门吗?”米初妍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要确认。
他没有明确回答,但也回了句:“你说的话,都有道理。”
她不知道他指的是她说过的哪些话,可他这样承诺,她的精神气又在刹那间提了起来。
如果真的走后门,她完全相信他有那个本事,可是他向来不齿这样的行为,一来要求人,二来不是真才实学。
作为一个才高八斗的医学界骄子,又如何能容忍这样的现象?否则的话,之前那么多日夜,他又何必那样辛苦的给她各种复习?从外科学到药理学,他始终都希望,她能学有所成!
然而,他今天似乎动了这样的念头……
米初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可是她又舍不得不接受。
没有等她再说任何话,他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大手掌握着她的纤腰,告诫:“目前,你只要负责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就行。迟些我会把你的手机钱包都还给你,如果想出去走动走动,或者到纪唯宁家里串串门,你自己看着时间就行,别玩过头,也别去抱徐莫黎,几十斤的孩子,你抱着会累。至于你的书,不用再找了,等我认为你可以花精神看书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今天的事,算是翻篇,我跟你发了脾气我向你说对不起,妍妍,不管你多委屈,也不管你怎样责怪我,有些事情,在我这里没得商量,那就是一辈子都没得商量!因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你记住,是没有任何……”
米初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哪怕是刚刚,那句疑似走后门的话让她心里起了不小波动,此刻,对着他,她也是再说不出来任何话。
恍惚间,听到他又说话:“……跟我回卧室。”
她不知道大白天他突然要她回卧室干什么,可是她选择了跟随他的脚步,就好像每一次她的人生有重大选择的时候,她到最终都会选择跟随他的脚步那样,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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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窗明几净,大床齐整,床尾凳上,却是摆了好几个大礼盒。
她眨了眨眼,精致高档的礼盒还在,不由出声:“这是什么东西?”
“礼服。”他简单又干脆回了句,而后上前,将那些包装,悉数拆开。
“你带回来的?”
“刚刚空运回来。”
他的回答,似乎让米初妍明白,为何他今天会在这样的时间里突然回了家。
他喊她过去,问她喜不喜欢,让她试一试……
她看见了,沉稳如宁呈森,在对她说那样的话时,有小小的雀跃和期待。
三个盒子摊开在她面前,三件礼服,裸粉,湖蓝,鹅黄。
还没拿出来,并不太清楚那些款式,可单单是这样的颜色,已是让米初妍心底无线触动。
他总是这样,给她与年龄最相称的搭配,这些颜色都很嫩,很显皮肤,更是很显年轻。
她忽然有了兴致,笑他:“我以为你会给我选一些黑色,宝蓝,大红……”
他是猛丢白眼:“穿衣打扮,我什么时候愿意委屈了你?怎么穿才最是好看,没人比我懂你的特质。赶紧得,你去试试,如果哪里不妥,我才好让设计师整改。”
米初妍手指轻轻碰触过那些质地上乘的礼服,随口道:“不是国外空运过来么?婚宴没多少时间了,整改也来不及吧。”
他扬了扬眉:“不会,大不了我让设计师亲自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