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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压树人头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太岁是这本书里所记载药材的上品,吃多一些,神清体健,延年神仙,新中国成立以来,很多地方都发现过太岁,砖家们也研究过,给了一个定义为第四种生物,非动物,非草木,非昆虫,可以说它是外星人,只是长的不像人而已。
爷爷说太岁根据外形可以分为三种,木太岁,土太岁,水太岁,木太岁长的好像树根触须,土太岁看上去像是石头,水太岁就好像腐烂的尸体,纤维油状物那样,而无论哪种太岁,摸上去都软乎乎的。
我问爷爷为什么没有金太岁和火太岁,爷爷说他也不知道,不过火和金都具有杀伐的意思,可能太岁不喜欢吧。
发现这一口棺材居然是有一整块木太岁构成,爷爷除了吃惊之外,还把那块砍下来的木太岁塞进我嘴里。
木太岁的味道甘苦,好像吃中药一样,那汁液与血一般颜色,没事少了股子腥气,倒是还能吃的下去,我让爷爷也来点,他摇头说不需要。
一块木太岁下肚,肚子里暖融融腾起一股热流,四肢百脉说不出的舒坦,脑子嗡的震个不停,却不发晕而是头脑清明,双目真切,就连远处黑压压的山脉都纤毫可见,我兴奋的看着爷爷,他只是笑,我说:“这木太岁大补啊,早知道我就把它全吃了。”
爷爷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吃一块就是福分,怎么还要贪多?这木太岁乃是天生地养的好宝贝,多少人寻便大山都见不着踪影,咱们也是运气,这才敲下来一块,就这么一块都让它心疼坏了,估计是不敢再在这地方逗留。”
“不是说有东西拴着它么?咱们挖出来再弄几块吧,给山女和五乘他们也尝尝。”
爷爷笑道:“倒是个有心人,山女跟了你也不愁吃亏,”爷爷看看荒凉的田地,琢磨道:“还真得把它再挖出来,不然狗胜可就真死了。”
“爷爷,孙老怪到底怎么杀掉海牙的?”
爷爷说:“太岁与花草一样都要吸取精华才能修炼,你看那些参天古树林里被树藤勒死的人,其实就是被吸了精血,这太岁是神品,也能吸收人的寿命,你想啊,平常的太岁顶破天也就汽车轮胎那么大,怎么可能有一口完整的棺材?我估计是有人寻见木太岁,专门用活人养起来了,那木太岁吸了活人的寿元,再反馈给孙老怪,这才让他活到现在。”
前面说了,人瑞周身有瑞气环绕,端的贵不可言,可孙老怪却是普通一老头,相貌异常妖异,就是因他不是天生的人瑞,而是借了太岁之功,所以没有瑞气反而像是被蒙了一层迷雾,爷爷当他是什么妖魔变得,送了白泽枕头试他。
按照爷爷的估计,有人将棺材送到海牙家,他在里面躺过,被木太岁吸了寿元,而后脑勺接触到太岁,所以头发丝沾染了灵气,或者说是附上了太岁的碎屑,就好像活了的虫子那样,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不能确定,毕竟太岁稀奇少见,书中记载的也不详尽,但总归跟这东西脱不了干系。
“爷爷,你不会是想把孙老怪杀了吧?”既然海牙的寿元到了孙老怪身上,想救海牙,只好拿孙老怪的命了。
“怎么会,救一人而杀一人,这与不救有什么区别?还会让阎王爷给咱们记上一笔杀孽,而且我感觉这太岁棺的事孙老怪并不知情,看他面相倒是一个心善洒脱之人,断不会为了活命去害命的,你看那两个汉子对他的态度并不阿谀,好像只是普通友人,没有绝密的关系,孙老头应该不会让他们干这阴暗事。”爷爷四下看看,说:“还得从这太岁棺着手,狗,咱俩四处找找,看是什么东西将它拴在这里,说不定能找到幕后的指使。”
我和爷爷一东一西找了起来,他说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事就叫他,比如平地里插着一根棍子,土丘上挖了一个深坑,凡是不合理的现象都可能是禁锢太岁棺的阵眼。
这黑灯瞎火的深更半夜,我蹲在地上仔细观察,那木棍深坑倒是好找,就怕是小石头下压着红布之类的奇怪事物,我说明天白天再来,爷爷却执意今晚就要找见,不然大白天在别人家田地里翻腾,很容易让人怀疑。
找了一阵却一无所获,见爷爷背着手在远处溜达,我靠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揉腿,这柳树也是快死了的,歪歪扭扭用来上吊正合适,我见树干顶部焦黑一片,估计是被雷劈过了,不由得拍了两下:“树兄,你上辈子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怎么变成一颗树还让雷劈。”
歪柳树当然不会回答,可拍在树干上的两声却沉沉的发闷,我又敲两下,砰砰的回响,这是一颗空心柳树。
有发现了,我喜上眉梢,看柳树倾斜的角度大,在手上唾了两口唾沫,合抱住树干,两条腿夹着往上爬。
柳树有八九米那么高,树干有我三个腰粗,少说活了七八十年,爷爷说过,挨雷劈的草木都是岁数极大,有机会变成妖怪的,所以老天爷一雷劈下,断了它们的生路,所以我估计这就是拴住太岁棺的阵眼,毕竟是死掉的柳树精,哪怕太岁再奇妙,也不如死掉的妖精吧?
树干粗糙,裤裆划开一道口子,幸好来了杏桥村要和妞妞一起睡觉,我养成了穿内裤的习惯,不然小鸡鸡就给柳树陪葬了。
爬到树顶之后,用力一掰就能将那焦黑的木炭掰断,我踩着一颗比较粗壮的树枝,探头向空心看去,里面黑洞洞一片,散发着一股冰凉湿润的气息,看来它的树根还活着,勉强从地下汲取些水分。
我伸手在里面捞了一把,什么也摸不到,正想踮起脚再使把劲,忽然感觉脖子上滴了一滴水,伸手一摸,黏糊糊还带着一股恶臭。
“妈的,谁他吗吐了老子一口啊?太岁,是不是你这个王八蛋?”柳树上没发现什么,我低声吼道:“爷爷,这有怪异。”
头顶被茂密的柳条挡着什么也看不清,这大半夜的又没有人,不是鸟屎就是太岁作怪,一会把它挖出来非一口口的啃了。
抖抖肩膀,我低下头正准备摸摸空心树里有啥,却看见原本空荡荡的树洞口上搂着一张脸,月光洒下,看的如此真切。
铁青的面皮,滚圆的双眼,脸蛋到腮帮子的皮肉寒白森森,嘴里鼓囊囊像是含着东西,她的长头发垂在树洞里,只有一颗完整的头冒了出来,正目光森然的瞪着我。
乍一见这颗头,我吓得浑身冒汗,脚腕一软从树枝上摔下,树洞里却忽然冒出一截头发缠着腰将我扶住,我喘了口气,一声谢谢美女还没说出口,紧接着又是如一匹丝绸展开一样稠密的头发将我裹得密不透风,眼前登时黑暗,口里耳朵里有什么东西往进钻,紧闭的双眼也快被挑开,之后便是一阵磕打,肩膀和小腿疼痛难忍。
感受着身周的湿润,觉得这头一定是将我拖进了空心柳树,不管她想做什么,反正不会请来做客,我想呼叫救命,嗓子眼却被一团头发堵着,只好用力蹬腿,将树心踹的砰砰响,不知道外面能不能听到,反正我在树干里听得真切。
那滑腻柔软的头发不停向我身上的空洞处钻去,嗓子被刺弄的阵阵干呕,耳孔也麻麻痒痒,要不是眼皮闭的紧,估计现在已经被戳瞎了,这颗头是要我的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缕头发尖只是在耳洞里摇摆,始终没有向前刺去,我努力扭头摆脱,还没挣扎出个结果,就感觉有两缕头发已经撑开裤腰,直奔向下半身。
这头发好不要脸,我急的快哭了,手脚被缚,只能忍着嗓子里的恶心用牙去咬,可这头发无比坚韧粗实,怎么也咬不断。
下面的头发正在顺着臀部缝隙往里钻,酥麻的我快要尿裤子,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爷爷的怒喝声:“畜生,放开他,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
眼看我就要被她狠狠的玩弄,那些头发被爷爷吓得齐齐停住,如蛇爬般从我身上溜开,留下深润的阴凉感,爷爷在上面说:“狗,能爬上来么?她要是再弄你,就用唾沫吐她,要么咬破舌头,你是童子身,她怕这个。”
怕么?她刚才差点把我童子身破了!
头发松开后就缩成一团,我胡乱摸了几把,抓住一个圆滚滚很有弹性的东西,顿时手指头都僵了,但还是咬着牙,捏住她的两个耳朵说:“爷爷,你让开。”
爷爷的身影闪开,露出头顶脸盘大的一片夜空,我捧着这颗头用力向上抛,可这树是斜的,力道没掌握好,这颗头砸出两声又掉了下来,长头发挂在我脖子上,脸与脸紧紧贴着,一片冰凉肥腻的感觉,甚至能感到她鼻子里呼出来的潮气。
接二连三被这些妖魔鬼怪欺负,我心里也发了狠,大家都是一条命,你们也得尊重我一下不是?一个月欺负一回不够,隔三差五就来折腾我一趟,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今天不把你再弄死一回,明天我剁了头扔进来陪你。
当下我也不管这颗头,她愿意挂就挂着吧,亲个嘴也无所谓了,就这么手脚撑着树干往上爬,等到手足具软的时候,终于扒住了顶端,爷爷拖着胳膊将拉上去,我靠在树干上把头拔下来,提住头发说:“爷爷给我打火机,我烧了这个贱货。”
“不能烧,先找见她的身子。”
顺着树干溜下去,我提着女人头不松开,要不是爷爷说没找见身子前不要激怒她,我早就把她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