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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璧是聪明的,瑞亲王能另眼相看他可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立时再施一礼:“见过花兄,小弟的事情还要麻烦花兄。”
他在凤家看到青绸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大家大户的姑娘们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到了天川城之后,青绸和他很合拍;尤其是两个人都喜欢做生意,爱财但银钱并不是放在第一位的。
两个人可是极为相投,如果不是红锦重病一场,他和青绸还会再多赚几个零花银子——并不是缺这点钱用,而是他和青绸就是喜欢赚银子,每当手中的银子通过他们的努力再生出一份银子来时,那种满足的感觉真得让他们很开心。
原本,他对青绸的感觉也就止于此,并没有往其它方面想;直到来到凤家,凤德文执意要把青绸嫁给一个半百老头做妾,看到青绸伤心焦虑的神色时他的心忽然生出了不舍来。
再看到胡正豪要迎凤家五姑娘为妻,他的心便动了动:如果嫂子不能救青绸的话,不如就由他救下青绸吧;这个想法自心底生出后,便再也不能消失,越想越感觉青绸就是最合适他的那个姑娘。
花明轩扶起连璧来看向凤德文:“伯父,你意下如何呢?”
红锦微微有些吃惊,不过更多的是高兴,代青绸高兴:连璧和她在一起,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二娘等人都极度吃惊,任谁也没有想到容二公子会有这么一手;五娘仔细看了看容连璧,心下默许了这门亲事:是青绸高攀了。
最吃惊的人是连城,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弟弟会看上了青绸,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不禀明父母,他便敢拿主意实在是太过大胆。可是连璧的话已经说了出来,他还能再说什么呢?也只能默许此事。
青绸的脸要比蓝罗要红得厉害,她根本一点准备也没有,虽然和连璧很谈得来,两个人却是坦荡荡并没有生出其它的心思;但是仔细想一想如果嫁给连璧的话其实也不错,她的脸更红了。
凤德文是高兴的,虽然说容家和钱粮堂司大人相比差一点,但是青绸再嫁过去,容家就和凤家绑到了一起:他有两个女儿在容家,就算是红锦不肯助他还有青绸呢。
还有瑞亲王保媒,这份荣光他不要就是傻子;相信不用他去说,钱粮堂司大人知道瑞亲王亲自保媒,也不敢再表示出不满来。
听到父亲应下这门亲事后,青绸再也坐不住起身跑了:不过她眼中所有的焦急与担心都不见了,说明她是高兴的。
蓝罗也就势跟在青绸身后也走掉了,她其实早就想走,只是因为青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很有些担心而已。
红锦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便起身想要告退回房,想看看容连城有什么话要说。
就在此时胡氏轻轻的开口:“老爷,容二少爷向我们家青绸提亲,不知道是他的意思还是容老爷的意思呢?”她说着话看向凤德文:老爷,你可不要到最后竹蓝打水一声空啊。
凤德文一愣:“嗯,贤侄,此事不知道亲家公和亲家母知道吗?”
连璧看向连城:“伯父,长兄如父,还有瑞亲王保媒,小侄是真心诚意提亲的。”他的话无疑于承认父母不知道,但是点出由瑞亲王保媒,到时候容老爷夫妇总要给王爷几分面子,所以这亲事是板上钉钉不会有差错的。
凤德文连连点头:“贤侄说得对,嗯,我看一会儿还是给亲家公修书一封为好。”他倒底还是担心的。
容连城瞪了弟弟一眼,但是此时他也只能顺着弟弟的话说下去,答应给父母写信;连璧在一旁暗笑:他就是要把哥哥拖下水,免得到时自己一个人挨训斥。
胡氏再也没有法子可想,只能看着蓝罗和青绸登上高枝变凤凰,不用和她一样做人家的如夫人:心中更是酸涩不平,悻悻起身推说身子不舒服离开了。
原本红锦没有直接点明胡正豪和蓝罗的亲事,用意就是想用此事压一压凤德文,让他不要执意把青绸外嫁;不想事情峰回路转,连璧出面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如果早知道有连璧,她又何必费那些心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红锦为了青绸而先隐起了胡正豪和蓝罗的亲事,小宁氏和凤德文要把唐氏自凤家除名的事情,她也就不会知道了——因此和凤德文大动一次干戈,但是却让小宁氏自食恶果,也算是为唐氏出一口气。
容连城起身告辞,红锦随他回房。
她进房之后先道歉:“你先两次让我回房我没有回来,是我的不是;”她敛衣一礼接着道:“可是,姐妹如同五指根根连心啊,不管是蓝罗、还是青绸,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跳进火炕,我真得做不到。”
红锦先道歉,是为了让容连城消气并不是示弱:他要面子、想要妻子以他为尊,她便满足他又能如何——他们是夫妻,不管红锦对容连城还有没有爱在,总是要过一辈子的,所以她要寻求和容连城的相处之道;之后再讲道理就是为了让容连城明白她的心思,知道她如此做并不是错,不能给容连城留下日后算帐的把柄。
原来红锦和容连城在一起时并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因为她认为两个人有情就要用心,就要坦诚;两世为人的红锦,上一世身为女强人的红锦,怎么会不懂得这些手段,只是她认为夫妻间再如此,人这一辈子岂不是活得太累了。
家是可以让人放下一切面具、防备的地方,可以做回完全真实自己的地方。
不过现在她不得不如此,因为她要和容连城相处一辈子,并不想事事都和他争吵:不得已。
容连城看到红锦如此郑重其事的向自己道歉,心下所有的不满都不见了,剩下都是对红锦的愧疚,连忙扶起了红锦来:“锦儿,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红锦看着他:“你不生气就好;我认为你会明白才会坚持把事情料理完——如果是连士,相信你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她的话当真让容连城转过了弯来:如果是连士呢?如果是二妹妹呢?他是不是能做到完全听父母的话,不去为他们争一争?
容连城抱住了红锦:“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他是真得想通了。
红锦依在容连城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却感觉不到原来的安心,反而自心中生出了一股委屈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这是她曾想要依靠一生的男人,是她曾以为两心相印的男人。
她对容连城已经死了心,不再奢望得到他的心,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怀中,隐下的伤心是那样的明显,明显得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泪水就这样无声的流了下来,红锦把脸埋得更深: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水,因为他不再是她全心所依赖的人,而且以后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了,她终究还是一个人。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任凭泪水流淌——就放任自己一次吧,当作是她对自己两世唯一付出爱情的告别。
容连城并没有发现红锦流泪,他轻轻的拍着红锦的背:“锦儿,真得不是你的错,是我不想过多的招惹事情,认为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理会的好;说到底,你的妹妹们我没有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原谅我这一次,锦儿。”
红锦并没有说话,因为容连城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原谅我,锦儿。她真得不想听到这句话。
因为连璧的事情,红锦和容连城要在凤府多住两日等容老爷的回信;事实上是连城和连璧两兄弟谁也不想回去挨老爹的教训,因为是花明轩保媒,所以容老爷会答应这门亲事,但是两兄弟自作主张总是会被训斥的。
红锦和容连城要小住,最高兴的莫过于是翠绢;如果容连城不在凤家,她看不到容连城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容连城多看她一眼的。
翠绢想好好的把握这次机会,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好法子,便到红锦房里走动走动;可是红锦并不在房里,茜雪正带着小丫头收拾红锦的东西。
她忽然看到了一样东西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
红锦和容连城今天到织锦行和盛泰福看看,因为用得时辰过长便留在府外用饭;酒楼上的人不少,红锦和容连城赶到时已经没有雅座包厢,只能坐到二楼大厅里。
正好窗边有个位置,容连城想到红锦有喜还是靠窗有新鲜空气比较好,便带着红锦到窗边坐下,点完菜后夫妻二人闲话看街景。
过了半晌小二把饭菜端了上来,还没有到红锦这一桌已经笑着拉长声音道:“客官,红烧鱼一尾——”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身边的桌子上的客人撞得向红锦扑了过去。
那桌上的客人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争执,其中一人起得过猛不小心撞到了小二。
红锦正低头吃茶,听到声响抬起头来时,小二连同他手中的托盘已经到了跟前!她的惊呼还没有喊出来,就被推得连椅带人向外仰倒。
她在混乱中只听到容连城的喊:“她有身孕!”然后她就被后面的客人接住,而楼外街上却传来的连串的声响。
接住她的客人是位中年人,不过并不是他有意要救红锦,只因为刚好坐在红锦后面,所以倒下来的椅子压到了他的后背上。
红锦起身来不及道谢就冲向了窗子:因为坐在她身侧的容连城已经不见了。窗子下面的街道上乱成了一团,而地上正正伏着两个人——其中伏在地上面朝下,看衣着正是容连城。
“连城——!”她大喊了一声,可是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她提裙就向楼下奔去,在店老板和她自己的呼喊中,终于没有被人挤倒而来到容连城的身边。
“连城。”红锦跪坐在容连城的身边:“连城,连城。”泪水随着她的呼唤落了下来:“连城——!”她只能一声一声的轻唤,不敢摇晃地上的容连城。
她身边的店老板安慰道:“已经去叫大夫了。”可是红锦听不进去,因为容连城并没有反应,虽然地上只有一点点血,但说不定容连城被摔伤了内腑呢?
酒楼并不是很高,但是容连城是被人撞下来,硬生生的摔下来伤得还真不轻;在红锦的连声的呼唤中,容连城终于醒了过来,听到红锦的声音勉强侧头看向她:“你,没有事儿吧?”他担心红锦后面的客人躲开,让红锦摔到了地上。
红锦轻轻摇头,用手帕给他拭脸上的血:“我没有事儿,没有事儿。”
容连城微微一笑:“没有事儿就好,你不用担心,我也没有、没有事儿。”说完他想爬起来可是全身上下疼得厉害,连撑起胳膊也不可能;因为强自用力疼得厉害,话说完人又晕过去了。
红锦哭得几乎晕倒在他身上:“连城,连城。”她还能说容连城的心里没有她吗?在那个时候,容连城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直接把她推向一旁并且大喊她有孕——在容连城救她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他自身半点。
相信在他大声叫出“她有身孕”一句话时,人已经被撞起来了;但是他摔晕醒了之后第一句话还是问她:你没有事儿吧?
红锦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她宁愿容连城心中没有她,也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让容连城用他的性命向她证实:他的心中有她,而且极重。
所有生活中的琐事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所余的只有容连城的两句话:“她有身孕”和“你没有事儿吧?”如此重的情,让红锦痛得只想以身相代,只想摔下来的人是她自己:老天,你为什么要如此安排?
容连城再次醒过来时,看着红锦轻轻的道:“不要流泪,昨天晚上我就梦到你一直流泪、一直流泪,我想让你不要再伤心落泪,可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巴,心疼的我出了一头的汗惊醒过来。”
他昨天是在脱下衣服时,才发现红锦伏在他怀中流过泪,而且流得极多,当时他的心就一颤:他说过要好好照顾红锦的,可是为什么却让红锦如此伤心落泪呢?
以至于到了晚上他都梦到红锦在哭泣,一直不停的、无声的在哭泣;他其实在天川城见到红锦后都在怕一件事情:翠绢的金钗如果让红锦知道,他不敢想像后果;尤其是到了凤府之后看到翠绢时——这才是他当时很想和红锦一起回房的原因。他想能和红锦形影不离的熬过一夜,第二天就快马加鞭离开凤家,离开翠绢。
可是当时的红锦没有听他的话随他离开,之后他鬼使神差的冒出那么一个念头把自己吓到,并且也因此对红锦生出了愧疚之心,夫妻二人回房他才能在红锦的道歉后很快明白红锦的心思,从而理解红锦。
今天一大早就和红锦离开凤府,也是为了避开翠绢:他不想因为翠绢让红锦误会什么,也不想让自己再生出什么念头来——他自己知道,他真得很喜欢红锦,虽然她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可是他就是喜欢她。
对于翠绢,不管他生出了什么念头来,有一点容连城很清楚:他见不到红锦会想得坐立难安,但是见不到翠绢却根本不会想起。自开始,翠绢便只是他心目中的妾侍,只要温柔可人能讨他一时喜欢就好,反正妾侍不会只有一个人。
红锦没有想到容连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幸好大夫已经不在房里了;她轻轻的抚过容连城的额头:“你以后不要如此做,我便不会再落泪。痛不痛?”
“痛,也不痛。”容连城看着眼前泪人一般的红锦,感觉她从来没有如此美丽过:“看到你就不痛了,看不到你时就痛。”
红锦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知道大夫说得不假,他的伤并不致命也就放下心来:“药已经好了,我喂你吃了吧。”她用调羹喂一勺,就用帕子给他拭拭嘴边。
如此温柔体贴的妻子让容连城认为自己再摔一次也是值的,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么呢?摔得这么重还有心笑。”红锦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同,她认为两个人都有心,就算是再大的差距也能够沟通好,只要她肯用心、努力;有这种想法,自然她的一举一动和前几日不经意的冷淡不同,眉梢眼角的情意掩都掩不住。
她所要求的就是一颗心,一颗完完整整的心,而容连城的举动给了她答案。
容连城微笑:“没有笑什么,这药很好喝。”
红锦嗅嗅碗里的汤药很难相信这药好喝,不过看着容连城带着笑容吃下去,她还真得有些相信了:如果不是药,她就要尝一尝是不是真得那么好喝。
虽然容连城受伤卧床,但是夫妻二人的隔膜就此打破,对容连城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红锦陪在容连城的身边,常常假借某古人给他讲些小笑话或是小故事解闷,顺便也把她的一些想法加了进去,想借此让容连城慢慢真正的了解自己。
容连城还真得发觉了红锦的笑话、故事里的特别,虽然很多他都不怎么认同,但是他顶多只是如同玩笑一样反驳两句,夫妻二人笑闹几句便丢开手——两个人都认为,很多事情要慢慢的来,不可能让对方那么快的转变过来。
同时,红锦和容连城都很珍惜现在的温馨,所以都没有要和对方争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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