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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莫名漏跳一拍。
江幂晚强忍住几乎要夺门而逃的冲动,讷讷地低唤了一声,“蒋总……”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刚才在大厅她是刻意躲避他,而且,明知他是要乘电梯,却故意按了关门键?
万一,他要跟她秋后算账,怎么办?
忐忑不安之中,只听见,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长臂探出,顺势搂上了她单薄的香肩,他温厚的大掌也牵起她素白的小手,安抚性地轻轻摩挲着。
手心一热。江幂晚愕然抬眸,对上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
心脏,突然又是一悸。
她连忙垂下眸子,又用力地从男人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白皙的小脸上好一阵不自在的躁热,“蒋总也来医院探望病人吗?好巧……”
尽管,心里猜到蒋旭尧是过来看望父亲的,她却故意曲解他的来意。
是因为不想自作多情揣测他的心思,也不想面对要在母亲面前解释他身份的难题。
当然,他若是肯顺着她的话去做,真的只是过来探望别的病人的话,她的心里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负担。
片刻的沉默之后,男人侧眸,淡淡地看她一眼,眸色深沉,“……”
江幂晚没有敢抬起头来,却分明可以感觉到,男人冷冽的眸光充满了审视的意味,俨然已是不悦至极。
……
言秘书从后面匆匆跟进来的时候,明显就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想要退出去,却又惧于上司的威严,不敢擅自行动。
只尴尬地对上司身旁的江幂晚点了点头,“太太,晚上好。”
除了蒋家人以外,言秘书是公司里唯一知悉她和蒋总已结婚的职员。
现在又是下班时间,称呼她一声“太太”,也在情理之中。
江幂晚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言秘书,你好。”
言秘书又点头致意,看见江幂晚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上,遂善解人意地解释道,“也不知道江先生病了,临时在路上买的。”
江幂晚心底微微一颤:言秘书的话,将她心中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剔除掉了,蒋总果然是专程赶来见父亲的!
可是,蒋宅的家宴怎么办?
她和蒋总都一同缺席的话,蒋董事长夫妇不会生气吗?
言秘书却似乎误会了她的沉默?
斟酌了一下,又周到地补充了一句,“太太看看还需要些什么,我一会儿再去买。”
只是,江幂晚还没有说什么,蒋旭尧已经侧过脸去,贴在言秘书的耳边,低声交待了几句什么:“……”
没一会儿,就见言秘书转身,快走几步,消失在电梯间外。
电梯,又再度只剩下了她和蒋旭尧两个人。
电梯门重新关上,缓缓地向上运行——
或许是因为江幂晚那一句不识好歹的“好巧”,蒋旭尧也没有再开口跟她说话。
江幂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也保持沉默。
狭窄而逼仄的空间里,他们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彼此身旁,一脸的生份而疏离,任由一股深长而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彼此之间深深地蔓延开来……
而墙顶雪白的灯光下,男人健硕匀长的身躯,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暗淡的光影之中。
让她有一种错觉:他在霸道地将她纳入他强大的羽翼下,强迫她只能感受着他的体温,呼吸着他的呼吸。
永世不得救赎。
这种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
电梯抵达父亲病房所在的楼层,门一打开,江幂晚便匆匆擦过男人身边,率先走出去,快步离开。
身后,男人沉稳有力的步伐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
任由她刻意加快脚步,也没有甩掉他。
眼看父亲的病房就要到了,她却还在左右衡量不定,只好停下来,转身,打算跟男人谈判,“蒋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感谢您能过来看望我父亲;”
“不过,我父亲还在昏迷当中,ICU病房里也不方便探视,蒋总还是请回吧!”
深长而幽暗的回廊里,身后的男人也停住了脚步,却并没有说话,只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边的衬衫袖扣,深邃迷人的五官晕染着一抹沉思的意味。
淡薄微暗的廊灯光线下,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也琢磨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只好继续说下去,“医院这里我能应付,就是家宴那边——刚才,蒋夫人给我打过电话了,让我叫你回家……而且,蒋夫人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来准备菜色吧?麻烦蒋总回去一定帮我跟夫人说声抱歉——”
话未说完,男人高大的身躯却骤然逼近!
额前一片巨大的阴影来势汹汹地覆盖下来,江幂晚心下一悸,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一只遒劲有力的臂膀却蓦地攥住她纤细的皓腕,用力地往回拽了一下!
她只踉跄了一下,就被一具高大精硕的身躯压迫性地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男人将她牢牢地困在修长的双臂和墙壁之间,灼烫的男性气息混杂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剃须水香味,放肆地侵袭着她的鼻端,也一寸寸地碾压过她错乱无措的心,“我如果不走呢?”
呼吸,骤然一紧!
江幂晚猛然抬头,却忘了两人此刻亲密的距离!
她的动作太快,俯瞰在头顶上方的男人未及闪避,菲薄的唇就被女人的两片温软撞了上来!
她的唇,一如既然的柔软而馨甜,不可思议的美味。
蒋旭尧眸色微沉,俯下唇来,便攫住她的唇,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意外的吻。
男人唇齿间的淡淡烟草味霸道地萦入口腔……
江幂晚从慌乱中回过神来,便伸手去抵抗身前的男人,“不要……蒋总,这里是医院——”
可是,以她微弱的力气,又怎么能推开一个身躯健硕的成年男子?
非但逃不开这个霸道而灼烫的吻,反而还因为她的开口拒绝,被他重重地咬了一记唇,以示薄惩,“你能应付得了,那刚才是谁跟我哭着要爸爸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