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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萍在上楼时,还在不乐意中。
你看她觉得江男当儿媳妇还差点儿啥吧,她觉得这思维很正常。
然而当知道别人还敢嫌弃她儿子时,她心里不得劲了。
尤其是江源达表现的太明显,字字句句都在怼任建国,什么大学里有的是优秀青年,什么得扒拉着挑,还得跪下求,那话简直不能细分析,细想就是她林雅萍儿子不好呗?
越想越生气,当妈妈的,刚刚经历眼里谁也不如自己儿子的大事件,晚宴时对任子滔有多满意,现在就有多心堵。
“那老江,心里也没点数!
他家现在不就是比在咱家底厚实了点儿吗?这才哪到哪,有啥可牛的?
人家玉芹都要跟他离婚了,要不是差最近发生的都是大事,一茬又一茬的,无论啥都得给钱让路,知道离开钱活不了,要不然早去民政局了,知道不?
呵,他老江家是啥好家庭啊?还整句:咱儿子跟他姑娘后屁股转,还……”
“林雅萍同志!”
“你跟我喊啥?”
“啥时候离婚了?胡说八道。”
“真的,你咋不信?玉芹跟我说的,这些钱上的事全忙完了就去。
你以为他们乐乐呵呵的坐在一起,就是还能对付过的意思啊?那是为孩子。
到关键时刻,那不都得亲爹亲妈上阵?但也只是这点,明白不?”
任建国四下看了看,这都晚上十点了,走廊里拢音。
他哼了声,率先几大步爬楼到家门口,打开屋门,回手将门关好了,才拉下脸道:
“我不是在跟你说他们离不离,我是说,唠孩子们的事,扯家庭干什么玩应?
我也是今天嘴欠,喝点酒多嘴,看那小丫头接人待物、说话办事、脱胎换骨,这才动了心思。
可你瞧你扯哪去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有别人笑话的,怎么你还能笑话?”
林雅萍将手中的包往沙发上一丢:
“我也没和别人笑话啊,这不就是和你说,我去大街上咋呼啦?
我只是顶瞧不上那老江,一天跟啥事没有似的,还嫌弃这个那个。
咱家子滔,身高、相貌、学习,为人处事,有我们挑的,有他挑的?
还有咱这家庭,对,就是咱这家庭!
别看咱俩扯着两个大破家,你兄弟那么多,我家姐姐弟弟也都挺困难。
但咱是正经人家啊,没那乱遭事,从老到少都是要么不结婚,结了就个保个,像他似的呢?”
任建国摇了摇头,无奈于跟女人说话,简直说不明白,都扯到天边去了,沉声道:
“我那意思,老江和弟妹,这中间是咋回事,别人不清楚,我们清楚,怎么还能往人家孩子身上扯,怨男男吗?要是真那样,孩子够可怜的了,你呀,瞧着你跟人关系挺好,背后瞅瞅你,咋那么表里不一,唉!”
任建国要不“唉”这一声,林雅萍还不能特别生气,这一叹气,还整句表里不一,这给她气的:
“你那意思我平时都是装的呗?你放那个屁都没味儿!
我对玉芹咋的?
那当初,为她我挨挠,跟着哭跟着开解,穿高跟鞋噼里啪啦又跑这跑那的,我姐家有事我也没这样,就是因为瞧不上她那囔囔不喘的样。
我林雅萍够正义的了,我这人,心挺正,也不用你在那觉得我虚伪。
你也少给我扣帽子,我成坏人了?
我告诉你,人之常情!
不是老任,你是亲爹吗?
咱不说男男这孩子现在变的优不优秀配不配得上,咱也不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不好听的话,咱就说,将来谁当家长的,愿意给儿子找个不正经的老丈人啊?
爹啊妈啊的,万一再重新组成家庭,你闹不闹心?
还有,看见没?任建国,这就是你们男的不正经,整的孩子都遭人嫌弃,你给我别记吃不记打,把老江这经验教训往心里去去。
你要是敢学老江那样,你儿子再优秀,也得被人挑这个,咱们也得受着,你自己看着办。”
任建国说不过,怕多顶嘴,自己再摘愣不清,吭哧瘪肚回了句:“那你还撺掇人家离婚。”
“我撺掇咋的?作为女的,作为朋友,正常,换我我也是。
尤其是这段日子,你看看那男男,那孩子,就算将来考不上好大学,就人现在握的那些钱,就冲那孩子现在把那脾气改的,她和她妈日子也差不了。
我估计人家玉芹就是想开了,伺候那玩应去呢,和女儿吃香喝辣多好,省得看见心堵,再说要不要老江现在真没啥大用了。
以前管咋的,还指望他往家拿钱,现在也不需要他那仨瓜俩枣的。
话说回来,那这是咱邻居朋友关系看,可那和结亲家能一样吗?
没有好的,咱儿子要不这么优秀也就那么地了,可谁放着好的不找,谁放着更好的不给儿子选择,要那乱七八糟家庭的啊?你还给撺掇,瞎整。
哼,现在想想,还得亏老江一天不知道天高地厚没答应呢,要不然我都下不来台,怎么拒绝回去?”
任建国明白了,一句话总结,就是屁股歪了,这又开始到啥时候说啥话了。
“得,我不跟你犟犟,没用,现在说啥都早。
就咱们想的多,人年轻人搞对象,啥这个那个的?就凭那脑子一热。
咱俩又不是没年轻过。
再说你儿子要真是相中谁啊?你别看子滔平时挺孝顺。
走着瞧吧,到时候别说离婚家庭的孩子了,他就是领回来个孤女,你也得认,要是不认,他就能给你一推再推,连吵都不吵,直接没影,到时候你就美啦。”
“你?你不盼儿子好是吧?我儿子才不那样!”一个毛巾扔了过去。
……
再看另一对到家后。
最近发生的,需要心情沉淀的事太多太多了。
但江源达到家后,琢磨了几分钟,他觉得任何事情都大不过他家“花骨朵”要被人连盆带花端走了,联想一下心里头都闹得慌。
推门就进屋:“我说?”
“嗳?!”苏玉芹急了,这大夏天的,她正换衣服呢,脱的就剩内衣了。
江源达赶紧倒退出来,还帮人家把门关好了。
等两分钟后,他又敲了敲门,很礼貌地问:“换完没?我有两句话。”
苏玉芹拽开房门:“说。”
“你明天中午给闺女打电话,你强硬点儿,管她要钱。”
“知道了,到时候你那钱存……”
“谁跟你说光是我钱?是通通要回来,放任子滔那算怎么回事?啊,不信我,也不信你啦?听任哥说那话我就来气,哪有她这样的,俩人钱合在一块要干啥?”
“噢,明白了。”苏玉芹又回了屋。
江源达瞪着房门,瞪着瞪着他又叹口气。
他现在已经不是刚发现信的时候了。
那阵,就觉得抱歉极了,可别赖皮赖脸的,主动给人家倒地方吧,至于现在嘛,是眯着,不提就当没这茬。
他甚至觉得,就这么过挺好,一人一屋,有事说事。
江源达坐在客厅里,喝了两口茶,一提信想起来了,这把他这段日子折腾的,都忘了过问了。
拿着手机,他悄咪咪回了客房,还把电视给打开了,这才敢打电话提秦雪莲仨字。
结果,这电话打的,他又失眠了,又发生一件需要心理素质过硬才能消化掉的事。
啥?
他闺女早已经把手伸到加格达奇了?
上人家那,陆陆续续买了一大堆手工品,然后给秦雪莲配了个老爷们?
江源达问:“准吗?”
对方说,哥几个到了地方后,就是为了弄保准点儿,才这么久没回话,而这回搭上的是当地的小混子,一个名叫老土的,他喝多后说秃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