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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风呆愣在原地,被眼前的场景惊得久久没回过神。
“啊!”大脑突然像似爆炸了一般疼,他用力敲着太阳穴,用力揉捏着自己的大脑,想将这种痛苦去除。
正在这时,各种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蜂拥而至。
“老三,你注定了只能当老三,户口本上的年龄已经注定了这一切。”
“老三,你不要难受好不好?你如果真的想让我当老三,我把哥哥的位置让给你就是。”
“老三,你去哪了?我把你弄丢了!我怎么可以把你弄丢?”
“老三,我想你,想得怎么也睡不着!既然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在我的梦里来来回回地走动?”
“老三,今天的桔梗花又开了,可我从来没有看到哪片桔梗是黑色的。”
“老三,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不要这个家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明明已经离开了很久,可为什么你还要残忍地留下你所有的气息?挥之不去的气息连梦里都被占满。”
“老三……怎么办?怎么办?没有你,我连饭都不想吃,连觉都不想睡!所有的事情只剩下了想念你!”
“不,老三怎么可能突然变大嫂?我不相信。”
“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你是大嫂,永远都不会,你别想!”
“你惊艳了我整个年少的青春,可也仅此而已。”
每一句话都从灵魂至深处蹦出来。
将容止风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呆呆地看着电影画面中男男主角的亲密互动。
突然苦涩一笑。
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少年。
原来……
容止风笑着笑着,突然又哭了起来。
他是怎么了?
他为什么这么难过?
为什么觉得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
不,他还要守护她,哪怕不能在一起,至少,他还可以为她遮挡风雨,虽然她也许并不需要。
容止风倒在椅子上,微微阖上眼皮,长睫扑闪了两下,到最后,归于沉寂。
并不是他睡着了,而是心像是突然平静了下来,一如同不再颤动的长睫。
可这种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她回来了。
一只温暖的小手触在他的眼睛上方,将他所有的光明遮挡住。
她的声音幽幽响起,扑面而来:“小风,跟我回家,好吗?”
果然,她是过来带他回家的,她为了带他回家,甚至愿意与他……接吻……
接吻?
容止风突然慌乱起来。
她是大嫂,他怎么可以与她接吻?
不……她也不能触碰他,不能。
“你让开,让开!不要碰我。”他慌乱得不知所措,连手脚都不知道如何自处。
可他又不忍心推开她,他只得将自己朝椅子后面缩。
“小风,你怎么了?刚才是我不对,不应该突然离开。”长生向容止风道着歉,她并不知道容止风已经恢复了记忆。
记忆本就是他强行封闭,他想来到这个世界,找寻属于他的那个她。
他本想着只要脑海中不再有那个人的影子,便可以心无旁骛地与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