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女之耽兮

吕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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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带走了鸭舌帽,做了一些盘问。

    曲鹤松在宁州也算是大企业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遭受刺杀,社会影响很大,警方表示会尽快追查真相。

    一切处理好了之后,曲鹤松对老毛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开车送曹老和曹小姐去机场。”

    老毛担心地道:“董事长,那您……”毕竟刚刚遭受刺杀,老毛也很担心曲鹤松的安全。

    向天歌道:“有我呢,放心吧。”

    老毛这才放心下来,先送曹神医和曹嫣然去机场。

    向天歌和曲鹤松则是坐上曲龄的车,先回翠屏山的别墅。

    三人围坐沙发,曲龄心头没法平静,说道:“爸,这事多半是陈三泰做的,我们以后不能掉以轻心了。”

    曲鹤松皱着眉头:“如果是陈三泰,他绝对不会这么愚蠢。现在我们与陈家的权力之争,已经明面化了,如果我有一个三长两短,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他不会这么做的。还有,他现在的股权很快就能压倒我,到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我争夺董事长的职位,何必在这个时候冒险呢?”

    曲龄暗暗点头,她爸说得没错,之前他们与陈家的窗户纸还没捅破,但自从前几天陈三泰提出要让曲鹤松卸任,他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瞒都瞒不住了,这个时候曲鹤松但凡出点事情,都会扯到他身上。

    向天歌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看来,我们应该尽快地查出那个叫五哥或者叫五爷的人。”

    “光凭一个称呼,上哪儿去找人?”

    “或许王芬知道。”

    曲龄望向曲鹤松:“爸,您知道王芬在哪儿吗?”

    “被我赶走了之后,一直就没联系了,不过只要她没离开宁州范围,想要查她的行踪,也不是太难的事。”

    向天歌道:“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王芬可能和陈家是一伙儿的,从陈家入手,应该就能找到王芬。”

    “那个五爷跟陈家有没有关系?”曲龄问。

    “肯定是有关系的,但好像最终目的和陈家不同,只是利益链有过交集,合作了一把。否则他不会派人来刺杀曲大爷,因为陈三泰不会使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被向天歌一说,曲龄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陈家,王芬,神秘的五爷,这些人之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

    ……

    定福县一个别墅区。

    一张大床上,王芬双颊潮红,媚眼如丝地看着身边的陈沉。

    “陈少,现在我已经离开曲鹤松了,以后咱们就可以长久地在一起了。”

    陈沉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起身到卫生间洗了个澡。

    刚从卫生间出来,他就接了一个电话,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挂了电话,王芬看出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问道:“陈少,是不是集团总部那边打来的?”

    “曲鹤松刚刚遭人刺杀。”

    王芬吃了一惊:“是谁干的?”

    “据说是蔡五福派人干的,这事儿你不知情?”陈沉盯着王芬。

    “他没告诉我呀!”

    陈沉神色越来越难看:“你到底约束得了他约束不了他?我要的是利益,而不是要人命!”

    但凡集团的斗争,都是为了利益,不到万不得已,是很少会有人买凶杀人的。毕竟做生意的都会评估这一项风险,一旦事情败露,不仅人得进去,既得的利益都有可能被人占了。

    现在陈家父子的股权已经直逼曲家父女,这个时候他们没有必要除去曲鹤松,只要在股权上稍微努一把力,完全可以利用合法手段,赢得集团的领导权。

    退一步讲,就算暂时拿不到集团的领导权,手里的股权也是在一直增值的,没有必要去冒法律的风险。

    “五哥也是为了帮你。”王芬解释。

    “帮我?”陈沉双目微微一眯,透着一丝阴冷,“你们现在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

    “陈少,你……你什么意思?”王芬懵了一下,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你拿到了我的股权,就想……就想过河拆桥了吗?”

    “你那百分之五的股权,我可是高价买下来的,你一点都不吃亏。”

    “这些年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难道一点情义都不念吗?”王芬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沉,她不相信他会忽然变得这么冷血。

    “芬姐,咱们都是聪明人,各取所需罢了,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当初公司破产,欠下巨额的债务,如果不是我爸,你早就进去了。你跟了曲鹤松五年,拿了百分之五的股权,换了一个多亿,你还不知足?”

    “可我……可我对你是真心的……”

    “芬姐,咱们只谈利益,不谈感情,都是成年人了,说真心太可笑了。”陈沉拿起西装,利落地穿了起来。

    “是不是因为刘燕姿那个狐狸精?”王芬心灰意冷地问了一句。

    “她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女人。”陈沉扣好西装的纽扣,转身扣着王芬雪白的后颈,“你比起她,更像是狐狸精。”

    “陈少,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你说过,我是你最爱的女人,只要帮你搞垮了曲鹤松,你就会……就会娶我的。”

    “可你最终也没搞垮了曲鹤松,他的身体反而越来越好了。”

    “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向天歌,如果没有他,我们的计划会进展得很顺利!”

    想到向天歌,陈沉心里的无名火又冒出来,伸手抚过王芬精致的妆容:“你要继续留在我身边,就要证明你的价值。还有,你最好能约束蔡五福,别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的事!”说完,他又面如沉水地开门走了出去。

    王芬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她不是不知道,陈沉是在利用她,可她就是离不开他。

    他就像一株罂粟,色彩鲜艳,但却有着能够让人上瘾的毒。

    不论精神还是肉体,他都能最大程度地满足她,可是一旦翻脸,就能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是一个女人的悲剧,而她,则是悲剧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