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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对长安城那些贵女们印象不好,姜灼并不愿跟赵卓面前说什么坏话,不过还是含糊地劝了一句:“长安城本是复杂之地,人心也莫测些,女郎还要吃了这教训才是。”
“我早知道灼灼与我阿姐亲近,日后我有话,便同你说可好?”赵卓歪着脑袋,此时竟又笑起来。
姜灼也有些忍俊不禁,倒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单纯的女郎,自是回道:“我求之不得呢,唯可惜,如今我在宫中就职,怕是不得时时见。”
“哦,”赵卓脸上颇现出些遗憾,长叹一声:“那些刁滑的不许我结交,你这一位呢,阿姐倒说让我多多亲近,可又是个平日见不着的,这长安城,真真无趣。”
“如今最是要紧的,阿卓先养好身子,”姜灼劝道:“若是寂寞,无事便去国公府坐坐,不是她家也有几位女郎,与你年纪相仿吗?”
“算了,回头伤好,我不如就跟阿爹去北疆,”赵卓闪着双眸,忽又笑了:“反正殿下迟早也会过去。”
姜灼心下不由动了动,沉吟片刻,终于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赵卓之前已透露过她对诸葛曜的那一份情愫,姜灼早明了,诸葛曜选赵卓为妃的可能性极大,须知诸葛曜婚事并不是普通人嫁娶,这背后隐含着权力的角逐,无奈却又不得不为之。
不过,姜灼觉得,比之王瑜芙,她或还乐见赵卓立于诸葛曜身侧,至少,诸葛曜不用劳神,会被妻子和岳丈算计。
至于姜灼自己,她想过许久,既然已得了诸葛曜的心,再要贪图太多,反而会困扰了诸葛曜,此后如何,便随波逐流罢了。
这边姜灼并不肯问,赵卓反而一个劲地想说,有意逗道:“你猜我阿爹准备去做甚?”
“我怎猜得出来?”姜灼好笑地摇头。
赵卓其实有些小孩子脾气,若是瞧着你好,便愿意将什么都分享于你,这会子见姜灼表示猜不出,少不得笑了半天,道:“这事儿还是我阿爹同大母悄悄说的,我在旁边无意间听到了,这会子只同你一人说,听说圣上已经拟好旨意,只待匈奴人离开便会颁下,知道此事之人尚不多,你放在心里便是,莫要告予他人。”
“倒是神秘得很,”姜灼掩嘴笑起来,却反而劝道:“算了,既然旨意未下,想是悬而未决,还是且莫告诉了别人,省得又惹出什么枝节来,反是不美。”
“姜灼可不是旁人,我阿姐说过,你最最实诚,我自然信得过你。”未想赵卓这架式,竟要非说不可了。
姜灼一时无可奈何,只好笑道:“我瞧出来了,阿卓就是位搁不住话的,你便说吧,我不与人知道便是。”
赵卓终于满意,随即颇为特意地道。“你自是听说过,圣上已然封了和亲公主,不日便要将人送往匈奴之事?”
“听到过一二。”姜灼点头。
“我阿爹说,殿下本意根本不赞同和亲,只此事乃圣上意旨,他也只能遵从,”赵卓提到诸葛曜时,眉目间尽是光彩:“可殿下并不肯让匈奴人白白得了意,便又提出匈奴人退兵的条件,圣上已是采纳他的想法,如今殿下与那什么特使谈了好些日子,如今终有了结果,匈奴人答应退兵二十里。”
姜灼早已知情,也不觉得有多意外,只似乎赵卓的话竟是没有完结,她后头那一句,总算是点到了题:“殿下之意,要在这二十里之距,修一座御敌的长城。”
“长城?”姜灼一下惊叫了出来。
赵卓哈哈地笑了:“我阿爹说,匈奴人所谓和亲,定是意有他图,他们还真当咱们大靖无人了不成,只要有殿下在,绝不会让匈奴占上一分便宜,这修长城,自也是做给匈奴人看的。”
姜灼长吁一口气,须知前朝曾有过修长城之事,便是用来抵御外敌侵扰,姜灼看过的野史中曾有记载,当年长城建成以后,果见成效,竟保下了前朝百年平安,但因修建长城所费不赀,劳民伤财,一直被后人诟病。
平心而论,姜灼着实盼着在姑臧邑城能修一座长城,若是那样,匈奴人再不能轻易地踏足邑城,百姓也不用成日里担惊受怕了。
“我阿爹此次奉命前往武威郡,身边带着不少工匠,便是为勘测地形,日后修建长城而准备,”赵卓道:“只盼我能快些好,陪着阿爹一块过去,免得他老人家孤身在外,乏人照料。”
姜灼此时却陷入到沉思当中,虽诸葛曜兵出奇招,想出建工事以御强敌的办法,自是利国利民,然而王巍一派软弱屈膝,只会媚外求和,怕是不能容忍诸葛曜这番作为,只需一句“劳民伤财”,说不得便能让圣上收回了成命。
“听阿爹之意,届时殿下将亲自前往督造工事,”赵卓开心地道:“若长城得建,匈奴再打不进来,北疆从此安宁,可不是一桩善举,说不得殿下还能名垂千古。”
姜灼被赵卓的话给逗笑了,虽赵卓是为诸葛曜着想,但却不知,诸葛曜可不是那等沽名钓誉之人,他所做之一切,只为让大靖百姓得到太平富足,姜灼能体会诸葛曜之心,只是,怕许多人根本无法理解。
杨嬷嬷这时走进偏殿,笑道:“赵女郎、姜医女,昭仪娘娘问,您二位这贴心话可说完了?昭仪娘娘这会子可有些不乐,只说赵女郎明明说是来瞧她的,怎得遇上姜医女,便不肯再到娘娘跟前露面了呢!”
赵卓立时冲着姜灼伸出手,俏皮地道:“灼灼,快快扶我过去,这下不得了,若是惹恼了咱们娘娘,后头不许我再进宫,可就真瞧不着你了!”
到了殿内,王昭仪果然点着被姜灼同杨嬷嬷一左一右搀扶进来的赵卓道:“你这丫头,许久不来,便跟本宫不亲了,让你同姜灼说两句,你倒好,两个人顾自关上门说体已话,竟是忘了本宫。”
赵卓作势叹了一声:“明明是娘娘让咱们到一旁去,显是瞧小女烦得慌,这会子倒又怪上小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