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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唐姝是到家里等她的,所以唐姝的车还停在她家。
“没事,我跟你一起回去。”唐姝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她做所有她想做的事。
李队长开着车,载着两人返程。
一路,舒若尔都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唐姝看着,心里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今天的事告诉老板?
不过纠结了一会,就想到,除了她还有李明知情,索性就把告不告诉这个问题给他决定算了。
她看着边上舒若尔,犹豫好一会才开口打断她的沉思,“若尔,你还好吧?”
沉侵于自我思绪中的舒若尔,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缓缓将对着窗外的脸转向她,勉强回了个安心的微笑,“我没事。”
只是心情有点欠佳。
“哦......你要是想找人聊天,随时可以找我的,那些不痛快的事说出来会舒服很多。”看出她现在不想谈论刚刚那人,唐姝也不一昧的追问,只是表明自己随时都准备倾听。
舒若尔点点头,还是挂着勉强维持起来的笑意,“谢谢,我知道的。”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见她实在兴致恹恹,唐姝应完声便转移最话题,“对了,任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你恢复工作?”
任嘉致私下下过令,在她休假养伤期间,任何人不得拿工作上的事打扰她静养。
于是她这个经纪人,就只口不对她提起工作相关的事。
“过完年吧,具体哪天还没说。”知道唐姝用意,舒若尔不辜负的顺着应。
唐姝见她肯说,就又问,“你现在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百亚的总裁夫人,工作上会不会重新规划?”
带别的艺人,是由经济人帮着谋划,但带总裁夫人,唐姝再是握着一手好资源,也半点做不得主。
“先把接到手上的工作做完再考虑。”她会退出荧幕前,不过应该要在履行完五年合约之后,
一路闲扯,也没能让心情变好一点。
到家,唐姝离开后不久,舒若尔就跟父亲打声招呼,上楼进书房——练字。
往日,她情绪波动特别大时,都是用练字,作画来平复。
最终,任嘉致接到电话赶回来时,她已写了满满几大页纸,还在继续,专注的,连他开门进门都没有反应,连笔尖都不曾停一下。
“小耳朵。”钟斯年走到她身边,没有拐弯抹角,“我听李明说,你今天在商场遇到一个人,很不开心,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舒若尔还是一笔一划地在纸上书写,直到写完一页,才放笔,轻拿起刚写好的,举着对着身边的男人,“怎么样?写得可行?”
“很好。”她的书画水平,任嘉致很早前就知道,这会也只是匆匆看了眼,就又将目光锁定她那张平静淡然的小脸,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
舒若尔也看出,他心不在自己的作品上,略不高兴的瘪嘴,默默将纸放下压好,才又转身面向他,轻笑着,“你这是干嘛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定他们上报给你时夸大其词了。”
他们自是指给他打电话的人。
任嘉致接到李队长电话回来时,还在路上给唐姝打过电话,详细了解了她当时的反应。
知道,若真是无关紧要,她不会是自己听到的那么激烈。
对旁人,她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礼貌尊敬的。
现在这样不过是在逃避,不想面对。
越是如此,任嘉致就越担心。
“真的,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舒若尔主动上前,拉住他手,转移话题,“每年年底你都特别忙,现在就这样跑回来,不影响工作啊?”
什么工作能比得上她重要?
眉头紧邹成结,任嘉致回握住她,想继续了解,又担心把她逼得太紧。
舒若尔抬手看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到下班点,你若是工作没做完,我现在陪你回公司上班好不好?”
“好。”翘班回来,任嘉致是没想过今天还要回公司的,但她提出,他还是很没原则的同意。
暂时,既不能让她开口,也不能帮她解难,那顺着她也好。
只要她觉得这样做能让心情变好,他无条件支持。
舒若尔笑开颜,挽住他胳膊,“那就走吧。”
两人手挽手地下楼,到外面找到正在给花草浇水的舒父,报备一声,得到回应就上车。
舒父拿着浇水壶,看着远离的轿车,心里是觉得这两人,进进出出的挺奇怪,但年轻人的世界,只要安好,他也不便干涉太多。
只是抱着关心,在车子开走后,走过去问了下李队长,“小明啊,若尔今天在外面没遇到什么扫兴的事吧?”
舒若尔回来时,他问过为什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当时舒若尔说:连逛几天,太累了。
对此舒父没怀疑,不过现在,说太累的人,回家不到一个小时,就又出去.....
“没有”李队长面不改色的解除他的担心。
舒父盯着他看了会,没看出什么端倪,又想两人刚刚手挽手的出来,看着心情挺不错,就信了李队长的话,不再多想。
......
舒若尔之所以提出跟他一起回公司工作,是既想待在他身边,缓解不美好的心情,又不想耽误他工作的两全之法。
却没想到,车子才刚开出别墅区,就被拦住。
急促刹车,让醉心于窗外,飞逝后退的冬日景色的舒若尔被惯性,“砰”的一声撞到头。
疼得到直倒抽气,脸蛋都邹了起来。
任嘉致慌忙解开安全带,顾不得拦车人受伤与否的倾身向副驾驶,将她握着的头转向自己,“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舒若尔拿开手,“没受伤,就是有点疼。”
太阳穴撞倒车窗框,撩开头发细看,是红了大片。
任嘉致紧邹着眉,脸色沉得难看,他把撩起的头发整理好,温声对她道,“不是很严重,你在车里坐着等会,我下去看看。”
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拦他车,敢连累她被撞头。
任嘉致说着就冷看眼外面的人,推门下车。
舒若尔揉揉被撞疼的头,也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抬头望向窗外,只一眼,她疼得皱起的脸色就变了。
扬声对着已下车的男人喊,“嘉致,你上来。”
任嘉致刚闻声顿住回头,那拦车的人已先他回应前,从差点被撞的惊恐中回过神,跑向副驾驶座,“若尔,我想好好跟你谈谈。”
舒若尔反应迅速的将半开的车窗关上,任由那人如何敲窗都不理会。
“怎么回事,是今天在商场上遇到的那个人吗?”任嘉致回到车上。
“嗯。”舒若尔冷脸应声,“不用理她,只管开车走。”
任嘉致目光凌厉地看向窗外,还在敲窗户的女人,俊脸是暗沉的凝重,他没有立即听从的开车,而是确问,“直接开车,她可能会受伤也没关系吗?”
舒若尔脸色未变,只是握紧了双手,大约过了两三秒,还是坚定的,“开吧。”
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会,任嘉致才开车上路,不过开始的速度方得很慢,直到彻底甩开拦车人,才提速,急驶离去。
职业不同,他可能没有钟大那样的明察秋毫,但简单的察言观色,心理分析,他还是懂的,知道,她跟那人相熟,知道在听到会受伤时,她那短暂的犹豫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车子提速后,舒若尔看向后视镜,见那人蹲在地上,捂嘴看着他们车子远离,目视是没受到分毫伤害。
渐行渐远,愈来愈小,愈来愈模糊,直到再看不见。
两人都没有留意到,在那人拦车的不远处停着辆车,车里坐着一男人,举着摄影机,将发生的一切都录了下来,并在他们车子开远时,露出得意阴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