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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漪睨了他一眼, 他与在旁人面前的端着的样子不同, 一脸的旺财式笑容, 赵清漪只觉他那模样越发像她绣的那“小龙”了。
她原鼓着一肚子郁闷, 看着他这个表情忽又觉得好笑, 哧得一声哂笑, 郁闷倒也散了一半。
赵清漪朝他招了招手,郭旺财觉得做男人一定要傲骨铮铮,所以他在她第二回招手时才过过去。
赵清漪说:“你的戏倒是越来越好了, 师从何人呐~~”
郭旺财微微一愣,凤目流转,说:“你呀。”
“放屁, 我何时教过你?”
“是你说我现在要当一个聪明却不够自信、有恋父情节的太子呀。”
赵清漪不禁啧啧两声,说:“旺财呐, 我是小看你了, 你还会揣摩角色。”
郭延锦忽然抱住她胳膊, 说:“婉妍呐, 咱们可得好好生个孩子出来, 不然就是抗旨。我要是抗旨且无后, 就是不孝, 你也说, 父皇就是喜欢孝子的。我要是不孝, 他定然不传位于我, 你辛苦辅佐我, 心血就白废了。”
赵清漪心中还有火, 一把扭住他的耳朵,郭延锦哇哇叫疼,啥风度也顾不上了,只叫着轻点。
赵清漪眯着眼睛,说:“你丫的好歹也是一出生就是皇子,而且还是皇子中的嫡长。你从小有家教天团精心教导,吃穿用度、所见所闻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你怎么骨子里就去不掉男人的吊丝劣根性呢?”
“什么丝?啊,轻点呀!”
“嘿嘿,当种马争霸呢?是个有能力的漂亮女人就要贴上来给你?从此收敛了性子洗手做羹汤、给你暖炕生娃,内外付出所有围着你的所思所想转,再规规矩矩在后院子里当着贵妇,一生只盼夫君升官,只求一身高品级的诰命服,再无一点自我和梦想?诰命服穿着我能当神仙吗?圣旨是吧,你是圣旨塞给我的男人,在老娘休了你之前,你要乖乖听话。”
“休……休想,我……孤可是太子……啊!你这女土匪!”
“叫女王大人!”
“大胆!”
“不叫的话,我在你身上按几下,你只怕是一生不/举,真的要绝后了。”
“……”细思极恐。
“叫呀。”
“女……女大王……”
“是女王大人!”
“女王,大人。”
赵清漪这才松开了他的耳朵,郭旺财退后一步揉耳朵,无辜地看了她一眼。
赵清漪想着老皇帝还有十年健康皇帝生涯,后来才虚弱病重下去,自己这个太子妃不想吃尽苦头造反,生灵涂炭,还是要在眼皇帝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也罢,她就算是把旺财给睡了,管他打翻谁的贞洁牌坊。多大的事儿,管那么多贞操女德干什么,关她屁事。
如此自我排解,心中舒坦些,再瞄了瞄他时,又觉得可能自己太凶悍了一点。
“你过来,我给你看看耳朵。”
郭旺财退后一步,赵清漪柔和了声音:“乖,我不会伤害你的。”
“……”
然后,赵清漪过去给他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又像哄小孩一样吹着气,直把郭旺财刺激得满脸通红。
这“耳旁风”的“调情手段”,他真的要腿软了。
赵清漪想着他也没有经历过被骂被扭耳朵,于是又温言宽慰几句:我就这么个人,脾气上来而已,没有害人之心,你习惯就好。
郭旺财:这是宽慰吗?
但他转念想着:习惯就好,是不是她也愿意跟他过日子了?
赵清漪和他温言一会儿,晚间又用了膳,到底两人还是先分开了休息。赵清漪此时也没有宠幸男人的心情。
……
翌日,东宫毓福殿上,一波波的姬妾、太监、婢女、嬷嬷、侍卫来叩拜新太子妃,皆有恩赏。郭延锦又令刘德忠赶着将太子妃的院子翻修,一应用具也全都卖了换新的,重阳节前,太子妃要入住。
八月十七日却是要上午朝,郭延锦也忙起来,赵清漪现在是太子妃,妃妾们要来求见,有时面上也不好打发,再者伸手不打笑脸人。
刘良娣告诉她说起韩良娣可以出屋行走一小段路了,也想来给她请安云云。
赵清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后院太太这样的职业,原不想管这事。
但见人家态度亲厚,她倒是反省:自己遇上顾如意尚且会举手之劳,对这些人何必刻意冷漠。
别人不知情由,还道自己吃醋呢。
于是就和她们去看韩良娣,没有想到韩良娣见到她还十分高兴。一屋子女人围着赵清漪一起说话,语中对她都是感激涕淋。
赵清漪奇道:“大家好好过日子就好,你何至于待我如此呢?”
冯承徽抹着眼泪说:“这里也没有外人,太子妃娘娘面上崖岸高峻,却也是菩萨心肠,助人也不居功、不留名,也不刻意施恩求人感激,但是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呢?前些时候若不是娘娘一番操作,太子殿下要削减用度的事也不会就此做罢。”
原来这些女人聚在一起,也会讨论着东宫后院的事。如赵清漪激将让韩良娣有求生之志,她又收拾包袱走人自己过,说是空出院子,她一分也不用东宫府里的钱。这些事在她们的思维方式下,就是赵清漪在用她的方法解决事情。
韩良娣病体渐愈,而太子也放弃了那苛刻的条件。她们也看出来,太子薄情苛刻,对赵清漪倒是一片真心。
赵清漪听她们说起那话,也不禁脸红,当时她可真没有想这些,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她说自己没有那么好,一群姬妾还不信。这些人本也不是小白女,只是也经历过大起大落,平生又不能有子,再遇上赵清漪这么个不安常理出牌,面冷心善的新老大,她们倒是真心想亲近。
赵清漪这人最不怕的是别人对她坏,因为她见多了各种恶人;她最受不住的是别人对她好,难免去怀疑自己因为阅历多了而变得淡看世情的冰冷理智的心。
但是她做任务若是抱着那种感情用事或者小公举追求当男人宠物的心,她会比原主死得更惨。
人间世态真的是最难弄懂的学问,是非难明、恩怨难清,人性是贪婪卑鄙还是善良光明,一切都在变,老天爷就不想让凡人去掌握永恒。
也罢。
赵清漪看着这些女子,觉得她们没有孩子、无宠、生活无聊。
思及现在自己太子妃之位绑架着,内院的事也不能不管了。
不管怎么样,如刘良娣、韩良娣都是名门之秀出身,冯奉徽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出身,再有张俸仪等一众低级姬妾也是识文断字的。
“说起削减东宫用度之事,殿下那是受了李氏的刺激,对你们都有了偏见,我是后来的,又会武功,他才没有对我也如此。这事儿理不清谁是谁非了,我只盼诸位都能好好过日子。没有孩子,就更好开开心心过一生。”
韩良娣倚在榻上,抹了抹眼泪,说:“娘娘说的是,从前也是我想得左了,我自个儿都不爱惜自己,别人更不在意。”
诸妾都称是,赵清漪想了想说:“你们也要打起精神来,我正有些事想要托负大家办呢。”
刘良娣说:“娘娘说哪里话,娘娘若有差遣也是看得起我们。”
赵清漪才说:“如今承蒙圣意,我舔居太子妃之职,这管理内务之事只怕是推不过去了。诸位也知,这李氏管着内务确实也不怎么样,我也不能一直让这东宫内府这样糜烂下去,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圣上美意?如今只有我们东宫的女子在场,因着你们拿真心待我,我也就跟大伙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我并无恶意,你们多担待。”
诸位姬妾听她说话和气心中感动,但是她神态自有威仪,她们也不敢放肆。
冯承徽道:“太子妃娘娘有教于我等,我等岂会不识好人心呢?”
诸姬妾点头,赵清漪说:“殿下上回想要改革,那自是有点瞎搞,但殿下政务繁忙,他确实只顾得上用这样最简单的方式。又因着受李氏连累,殿下才这般不在意你们,除了这个之外,你们想过为什么你们能会成为首当其冲的牺牲品吗?”
众姬妾不禁心酸抹泪,有低级妃嫔说自己没有娘家,也有刘良娣直接说:“我无宠无子,爹爹又娶了继母,哪里还有人真心疼我?娘家府里也不能因着我而冒犯皇家……”除了皇家的规矩威仪在,还有就是她已不能产子,娘家也要考虑在她身上投入再多只是白费,恐还连累兄弟。
韩良娣说:“我父亲远在两广,况且就算在京里,哪里又能插得上手?”
赵清漪说:“这就是原因。你们要么就是失去了娘家庇护,要么就是娘家庇护不上了,又没有子嗣傍身,夫家娘家两边都不会长长久久的护着你们。殿下可也管不了这么多,就算府里要节俭开支,柿子也挑软的捏。不先从你们身上入手,又从哪里入手?为什么不向我动手,除了我是后头进府的之外,因为我能护住我自己,我除了夫家、娘家和子嗣的立身之法之外,我自己也立得住。只要你们也自己立得住,再无人敢欺你们。”
韩良娣说:“我们哪有太子妃娘娘的本事?”
赵清漪微笑道:“你们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也不要妄自匪薄。就算在朝堂上文官还高于武将呢。你们识文断字,如韩良娣也是饱读诗书的。学过的东西,都是有用的,真不会什么的,也能学会一二。我刚接手了东宫内务的账册,我在想左右我不太爱管这些事,大家就帮着理,学着理。咱们理清内务的账,从真正不合理处着手节俭,殿下也没话说了。到时候,你们手里都管着差事,殿下就算想换人也不一定比你们干得好,有下头的奴才想要抢你们的权,你们怎么说身份上比他们高。只要你们做得好,哪个奴才想爬你们头上去撒野,还有我呢!咱们节省下银子,要是有富余的银钱,那有空时今天听个戏,明日办个诗会,后天编个书,又或者在三节两寿代殿下为圣上积功德添福寿施个粥施个药,谁能说你们不贤惠。殿下再要捏你们的软柿子,那就告诉他,你们也不是好捏的。”
众妃妾听说要让她们帮着管内务不禁吃惊不已,就像皇后掌管六宫,当家太太主持中馈,哪家女主人不是仗着这一点权柄的?
而管家时多少是有油水的,这只要是女人都知道。太子妃居然要把这权柄给她们?就算是分管一项,这里头都有不少好处吧?
刘良娣说:“但是主持中馈乃娘娘您的权柄,那不合规矩。”
赵清漪想了想说:“虽然东宫也有各大管事,但是无主子看着,下头散漫着,终究是不一样的。咱们东宫关起门来管家,旁人是管不着的,有权管的就皇上和贵妃娘娘,皇上可没有精力管这个,贵妃娘娘也好说话。”
刘良娣暗想:那是对太子妃你好说话,皇上偏宠你,太子殿下心里有你,十一皇子又和你玩得好,李贵妃当然也高看你了。我们可没有这个脸面。不过,我们要是巴着你,别人也不敢欺凌。
在场诸姬妾都这么想,之后大部分的人都尽心办事,而赵清漪待之甚厚,大体上互不辜负。
这也直接导致将来郭旺财登基后,这些妃嫔就想跟着赵老大去当“村干部”,有的人还被赵老大“病逝”,将之改嫁给有娃的鳏夫村干部了。
郭旺财心底难免悲摧,汪汪汪叫,赵村长将之推倒这样那样,他就嘤嘤嘤了。
张奉仪道:“太子妃娘娘若是已拿定主意,您吩咐就是,我们定尽心办了。”
张奉仪是宫女出身,从小就看着有管理权柄在手的宫女就体面,无权柄的就被人欺的现状,她也觉得什么殿下宠爱都是虚的,有没有都由不得自己,娘家更是靠不住,只怕还想巴着她。要是自己能管点事,才是体面的事。
赵清漪道:“如果我将大印交给你们当中任何一人管,那是不合规矩的。我也在想,朝堂之中不也有内阁?朝廷每年不还派巡按钦差下去查访地方吏治,为民申冤,罢免大贪官。我就想东施效颦。在你们当中分选一部分人组成咱们东宫内务的‘内阁’,咱们就叫‘总管委员会’好了,负责管理内府事务的政令、人事、账务、包括代我集体掌内务之印和库房对牌保管;而巡按组有权查所有的账、包括皇庄的生产情况。其中有那种贪得无厌、丧尽天良的按情节轻重有理有据的罚、贬、撵、关。”
冯承徽说:“这不是要大大得罪东门内府各大总管,还有皇庄、铺子的管事吗?”
赵清漪说:“冯承徽,想要办事哪有不得罪人的,说句难听的,就是一族人,族中姐妹间,家族的重点扶持一个,那也是得罪别的姐妹。治大国如烹小鲜,掌管一家一府也是一样,咱们一桩一桩的理,先把人事和财物理出来,账面有问题的咱们都列出小账。”
这些话她们倒都明白,何止是族姐妹间,亲姐妹间都是一样,资源是有限的,当然有竞争。
她们忽然有点明白,太子妃这是要支持她们去夺本不属于她们的权力和利益,同时她也借她们的手真正掌握东宫内外。
众姬妾起身福身,道:“我等俱以太子妃娘娘马首是瞻!”
赵清漪暗自满意,心想着这些女子也都是有可取之处的,表现出众的当然要奖,银钱是一回事,别的呢?都是血肉凡人,谁年富力强时不会空寂寞,也得赏个男人,把旺财赏她们睡,旺财也得配合呀。
旺财不愿意的话,别的男子她们也未必看得上,真是难为她这个总经理了。
赵清漪又给韩良娣看诊,招了太医来商议调养方法,主要还是要掩饰她极高明的医术。确定了内服、外敷、药浴、理疗等等治疗方法,且不细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