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四十七章(二更)

月下清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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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清漪是在傍晚时回到接待处和战地医院的,此时也正值饭点。

    赵清漪一回到营地, 就造成了一阵轰动, 学了半天的包扎,正在吃晚饭的江海各界出身的慰问团姑娘全都围了上来。

    包括容倾城、赵清芳都没有走。

    “赵姑娘,你是我们全江海女性的骄傲!”

    “是呀是呀, 谁说女子不如男!”

    “女子也能为抗/战出大力!”

    “赵姑娘, 倭寇长什么样?”

    诸女叽叽喳喳地围上来, 赵清漪就算见过阵仗也不禁有些讶异, 但想是自己和6团1营俘虏倭寇一个大队的事迹被传开了。

    容倾城和赵清芳两人显得格外容光焕发,这比将军的太太们打了胜仗还骄傲的style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清漪笑道:“各位姐姐妹妹, 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我和大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支援了6团抗/战,功劳应该是战士们的。”

    祝筠筠道:“我们可听说了, 说你会打/枪, 一枪就打中倭寇的脑袋,那个倭寇的长官开车要跑,你还能抢了摩托车追敌, 将倭寇长官打死了。”

    有些女孩子学习包扎, 一些6团来的伤兵, 早就津津乐道战场上解气的事了, 这一天时间也足够传开了。再有蒋将军的亲口承认, 这事就不假了。

    赵清漪像种马称霸男一样有几分飘飘然, 这比在奥运会取得冠军的感觉还要感动。

    “倭寇大队长是张团长打死的,我只负责开车,他打机/枪。”

    又一个女同志笑道:“总之,我们江海也出了一位花木兰,赵妹妹就代表了我们江海女性的新风貌了!”

    “是呀!”

    “我们虽然没有赵妹妹的本事,不过也要为抗/战献力。”

    这个时候敢留在这里帮忙的女生都有一颗报国之心,这个时候,这些人是没有空像苏若雪一样去嫉恨能者和更出风头的人的。就算献慕,但想能俘虏倭寇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她们也会对赵清漪大生好感。

    如容倾城、祝筠筠这样的富家女本来是要被带回家,但是容倾城坚持要留下来,祝筠筠也就留下来了,方若竹倒是回去了,要帮着准备棉衣,也是为抗/战出力。

    大家簇拥着着赵清漪进了一间平房,赵清漪也还没有吃饭,赵清芳忙给她盛了饭,还提醒挑食的姐姐:“这饭不好吃,不过大家都是这么吃的,而且,给我们的已经是好的了,听说将士们的饭菜可没有这么好。”

    赵清漪但想自己现在都成了她们眼中的“代表江海女性”的人物了,这时候表现挑食太崩人设,于是表现出这饭菜还合胃口的样子。

    忽然,营里的广播打开了,里头的官方广播响起,女播音员播报了金陵果府江先生今日刚刚通告的《告全国将士电》。

    【江海之战发生后,我十X路军将士既起而为忠勇之自/卫,我全军革/命/将士处此国/亡/种/灭、患/迫/燃眉之时,皆应为国家争人格,为民族求生存,为革/命尽责任,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决心,以与此破坏和平、蔑视信义之暴倭相周旋……】

    【十X路军通击倭寇,英雄事迹光耀史册……156旅6团将士于29日下午4时—6时俘虏敌军第11师一个大队1000余人……】

    赵清漪不禁挑了挑眉毛,就那事儿报上去,连金陵方面都知道了?也实在是甲午以来,从来没有种花家军队这样俘虏敌军几乎完整建制一个营的前例。此时正是整肃士气之时,果府那边知道,江先生也是觉得提气,居然把这事添在《告全国将士电》中。

    (注:1932年1月30日,蒋通告全通《告全国将士电》,当时极大提整了全国抗战士气,历史上的事,不黑不吹。当然他在这一次之前的令十/九路军不抵抗撤退的命令也不假。)

    也实在是通点军事的人都知道倭寇一个大队全捉了也就1000多人,不然老江可能会在792前面加个1,这种事儿在后来别人无法计算敌军伤亡的战事中是常见的。

    容倾城很傻很天真,忽然问:“漪漪,你不是说捉了792人吗?江总/统的通电中说是1000多人。

    赵清漪这个时候还是要给老江圆个谎的,说:“我所在的是6团1营,一个团有3个营呢!其它两个营捉的俘虏加一起,有1000多人,那也不奇怪呀!我回来时,张团长他们都还没有撤,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在场女士听了,无不觉得有道理。

    吃了饭后,大家也是住战地护士旁边的通铺,赵清漪昨天休息的小房间也加了容倾城、赵清芳、祝筠筠几个少女,几个富家女也打了通铺。

    正刷了牙洗了脸,四个女孩在屋里洗脚,就听门外传来容耀廷的声音。

    容倾城喜道:“是哥哥!”傻妞现在都还不知道真相。

    几个少女出去倒了洗脚水,容倾城已经拉着容耀廷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容耀廷因为知道容延宗曾经的提议,这时微有尴尬,不过到底还是疼爱妹妹的,远比原来的时候疼爱。

    “你在这里可不能任性,如果有什么事便来找我。要是累了,你就回去,做做别的也行。”

    容倾城说:“你和漪漪都在这里,我不走。”

    容耀廷说:“这里还是很危险的。”

    “江先生不是说了吗?为求民族之生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赵清漪本来还是不太想要面对容耀廷,他现在是个好的合作者,是个好哥哥,他会是个有责任的深情专一的男子,还有这个时代最金贵的超高学历,怎么说都是王子,可是她没有那样的打算。

    听到容倾城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禁想到原来她被暴徒误抓,为保清白而自尽,不禁吓了一跳。

    “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我的话就千方百计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看到敌人怎么死。无论发生什么事,多么大的痛苦,都不用绝望,活着才有希望。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所以人不可以乱死,不可以死得不值。”

    容倾城却似懂非懂,正因为从来没有体验过死亡的逼近,所以现在能说死不死的。

    容耀廷说:“好了,现在全国抗/战,何必说这些丧气话?漪漪,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

    容倾奇道:“什么话呀?我不能知道?”

    容耀廷尴尬,说谎:“是药厂的事,你别参和。”

    “哦。”容倾城嘟嘟嘴,却也知他们是办正事的,她会“争宠”,却从不耽误他们的正事。

    赵清漪不禁想吐嘈,但还是跟了他在营外走了走,容耀廷想了想说:“我知道,你这么好,我也配不上你,可是我只有这颗心,是配得上你的。我在想,等战事结束,我们一起兴办实业,给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我多么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有个孩子……”

    赵清漪不禁苦笑,孩子?是呀,他们有过。

    “哥……”

    “你不用回答我,我现在不想知道你的答案,等战争结束后再告诉我。”

    世上活着的都是凡人,凡人的小情小爱,凡人的国仇家恨。原来的容耀廷再情圣对不起自己的孩子,他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种花男儿。

    此时的赵清漪不恨他了,更恨这个世道,让无辜的孩子就那样离去。而他母亲的愿望下,让她来了,他再没有机会出世,也许这样更好,他不用来吃那些苦楚。

    “那你为何不战争结束后告诉我呢?”

    “我不告诉你,我难受。”

    赵清漪叹了口气,说:“我可以不回答你。不过,我觉得爱情很虚幻,可能遇上谁就有可能爱上谁,凡是讲个缘字,若是无缘或是缘尽,也不必强求。我想此时在你心中,爱情的感觉一定美好的,所以对于你来说,你已经知道了爱情的滋味,至于其它不必强求。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一生,过得无悔,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不要辜负自己重要的人,更不要对不起自己。”

    容耀廷心中涩然,她不回答,但是话中的意思,此时她对自己是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容耀廷说:“为什么会虚幻,一点都不虚幻,我就在你面前。”

    赵清漪抚了抚额头,说:“哥,你是我的亲人,所以我的一些丑事也不瞒你,我呀,花心,不喜欢对男人负责,不喜欢相夫教子,绝对不是什么贤妻良母。”

    容耀廷:“……什么是不喜欢对男人负责?”

    赵清漪说:“就是……男人怎么玩玩女人,玩了不娶的,我跟他们差不多。我是偷偷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呀!”

    “你有必要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吗?”

    “哎哟,我的傻哥哥呀,都什么年代了,还名节哩!我是靠本事吃饭,又不是靠名节吃饭,那种没本事的女人当然要遵守名节,以防男人不要她呀,不然不是要饿死了?我又不怕男人不要我,不要我就再找啰,就算不找,我有钱有势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傻逼才放弃自由和权利回到宅门中当小媳妇呢!”

    容耀廷不禁目瞪口呆,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认真的?”

    赵清漪点了点头:“认真的。所以,抛开爱与不爱的问题,你说过我现在不用回答你。那我不回答你那个问题,但是我真没有想过你渴望的那种生活方式,咱们三观和生活追求不一样。”

    容耀廷现在不是那种伤心绝望,更多的是迷茫。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去篮球场踢足球一样,主题不对,他足球踢得再好,这里是篮球场,他也不能得分呀。

    可是也不能让她现在改修成足球场吧?或者他应该改打篮球?

    可是他也不擅长打篮球呀!——她那种三观和生活追求,他又怎么跟得上?

    她不负责,难道他要送上去被玩吗?她无视名节,难道他要和她争吵反目吗?她没有答应他,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她的三观是和这个时代的女人反着来的,不是追求男人不骗她、要对她负责,而是她自己不对男人负责。

    这世没有傍大款的任务,所以她不求有男人养,有个强大男人四四八八什么的她带着金手指就乐颠颠进后宅养娃打退一切爬床小贱人,她可没空干这个。她比男人有钱,不当宅门小媳妇,因为她轻易能把宅子给掀了。

    这一世,如果她接受哪个男人结婚,也是因为觉得合适、有缘分,理想信仰追求一致,男人没有金手指,她不求他是强大男方,但是一定要有信仰和精神的丰富。

    容耀廷愕然又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为什么会这样?”

    “我一直这样,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对不起呀,我也没有必要见个男人就去申明我是这样的三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