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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香月知道楚建是个戾气很重的人,刚刚几句话就是为了要激怒他,可没成想他能当着圣面行凶,全然不把皇上看在眼里。
说时迟那时快,常李冲在白香月面前,一把握住那把匕首,鲜血涌出,滴落在地。
皇上亲眼瞧见楚建的暴行,龙颜大怒,“楚建!大殿之上你敢行凶,谁给你的胆子!”
以楚建的身手,常李想要避开简直太容易,他故意握住匕首让自己的手受伤,这样才能让皇上忌惮,不见血,皇上是不会真的发落楚建的。常李将匕首夺过之后,反手押住楚建。
韩锦添见到常李受伤,内心着实生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在这里听了大半日,已经对楚建的恶行有所了解,如今他又公然在大殿之上行凶,显然完全不把父皇放在眼里。儿臣认为,若不重罚楚建,不足以平悠悠之口,也会让他日后更加肆无忌惮!”
皇上对太子的一番言论很是首肯,连连点头,“太子所说有理,楚建!你可知罪?”
楚建单手被常李押在身后动弹不得,心中十分冒火,气恼刚刚没有杀了白香月这个丫头,他全然没有一丝悔过的样子。
韩锦泽刚见到楚建出手时,心中万分惊讶,他本也想挡在白香月面前,但他看出了常李的行动,自己就没有动作。这时他总算看清楚建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日后会继承宁国侯,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只会成为累赘。不如趁此机会将他除去,也好免于后顾之忧。韩锦泽刚刚打定主意,忽见白香月有意无意地瞄了他一眼,眼神之中略带讽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
白香月的确洞察出韩锦泽的主意,只要是不利于自己日后发展的,韩锦泽都是处之而后快。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跪在地上,皇上见了更加恼怒,觉得楚建让自己失了威信!
楚连自楚建行凶后就一直在不断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皇上看见后不但没有心软,反而更加恼怒。本来有意放他们一马,现在看这父子俩分明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给朕将这个暴徒押入天牢,没有圣旨,不得任何人探视!”
立刻有御林军上来将楚建押走,他连求饶都没有来得及就被押下了大殿。
楚连不敢再求饶,整个人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板,等候皇上的发落。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发觉楚建已经被整个宁国府惯坏了,成了皇上眼中的顽劣之徒。但他还有信心,毕竟奉阳王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日后等皇上气消了,奉阳王略微求情说不定就能把楚建放出来,到时候可要好好管教这个不孝之子!
皇上看着还在跪着的白香月和太子,叹息一声,“香月,太子,你二人快起来。”
二人谢恩后站起,太子作揖道:“父皇英明!”他极少参与政事,何况还是与宁国府有关的政事,这次若不是常李受伤,他绝不会亲自出马。
皇上的眼神扫过众人,随后停留在韩锦泽身上,“奉阳王,朕的决断,你意下如何?”
韩锦泽连忙作揖说道:“皇上的决断英明,楚建在大殿之上行凶,行为胆大放肆,实在是应该受到处罚。”他这么说不过是权宜之计,在他自身还没有完全掌握朝堂局势时,在皇上面前要显得顺从。
皇上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又对楚连说道:“宁国侯,你这儿子太过于嚣张,朕替你管教管教他,你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楚连慌忙地叩头,“微臣不敢!犬子管教无方,惹皇上生气,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皇上对于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命令众人都散了去。赏了白香月黄金千两,算是安慰。
白香月由女官引领至宫门口时,远处跑来一个女官,叫住了她们。“白小姐请留步,秦国夫人有请。”
“哦?姨妈有何事?”白香月向那女官笑着问道。
“秦国夫人只是思念小结,希望小姐能去陪着说两句话而已。”那名女官恭谨地笑道。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去陪姨妈说两句。”白香月向引领她的那名女官眨巴眨巴眼睛,握着她的手道谢,“多谢姐姐引领我至此。”
“白小姐客气了。”那女官手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面上神色如常。待白香月跟着秦国夫人的侍女走后,才摊开手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奉阳王”。这是让她帮忙通知奉阳王的意思。
白香月随着秦国夫人的侍女去了她的寝宫——当年柔贵妃惨死的——坤羽宫。
一入宫殿,便觉得阴森异常,楚兰这次邀她来这里不知要做什么,总之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楚兰笑盈盈地从寝室走出来,像见到自己亲生女儿一般热情地说道:“香月来了,快来坐。”她不笑还好,一笑起来,白香月不禁心里有些发毛。
“香月也想时常来探望姨娘,奈何姨娘深居宫中,香月不好经常进宫。”白香月一脸恭顺的样子,打定主意绝不和她起冲突。
“瞧你说的。”楚兰讽刺地笑道:“你有皇上的御赐金牌,可随时进宫,这份恩宠可连我这个秦国夫人都没有过。”
说完,她命人上茶,“快尝尝,这可是皇上刚赏的云山茶。云山临近东海,本不易中茶,因此云山茶可谓是极其的稀少,一年的收成不过只有个七八斤,还都上供给了宫里。这在宫外,是根本喝不到的。”
白香月低头看着那茶,青绿色的茶水清澈见底,看不出一丝的异样。她慢慢地端起茶杯,假意观察着茶水。若说茶水里没有毒,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但她也不相信秦国夫人会愚蠢到在自己寝宫里杀了她。就算茶水有毒,一定是一个月后才会发作的毒。
她没有犹豫,饮下了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