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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虚空剑经执念所化的白衣人,彻底泯灭在浩渺的天地之中后,落尘的眼角竟然滴下了眼泪。
他的九目妖丹之中,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随着白衣人的陨落,落尘血脉中紊乱的气息奇迹般稳定下来,虽然还蕴藏着爆炸般的力量,却是可控而有序的。
落尘感觉到一身轻松,周身法力宛若长江大河一般奔涌,给他一种舒畅之感,如今的他,已经是妖王高阶的修为,就连看万事万物,都有了全新的体悟。
如果说妖王中阶的落尘,可以发出三十道大虚空剑意,那么,晋升为妖王顶阶后,便可发出一百道。
而且,不仅仅是法力扩容了三倍那么简单,他对大虚空的剑意,领悟得也更加透彻。
因为修为破镜,落尘也福至心灵,他用手在海面上一指,发出剑气,将水浪劈开,纵身一跃,直入海底。
他有回到了那处封印黑龙老者的地方,用同样的方法,开启了封印。
这一次,他没有遇见黑龙老者,而是看见一处幽深的洞穴。
这才是东方霸所指向的地方,至于黑龙老者,乃是第一次防御,就算楚留廷遇见,也只会以为是走错的地方。
这是一种双层封印之法,东方霸可谓用心良苦,如果不是落尘破镜,对天道体悟更进一步,也窥不破这封印中的隐秘。
落尘没有任何犹豫,迈步走进洞穴。
洞穴之中,悬挂着夜明珠,虽然只是很小的亮光,但在落尘的法目下,却将四周照得纤毫毕现,十分清晰。
洞穴的尽头,是一间密室,桌椅齐全,看上去非常简洁,但也很干净。
在密室的尽头,有位佳人盘膝而坐,正是入定中的东方瑶。
落尘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相去见一个人,那感觉就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想要找人倾诉一般。
随着落尘的走近,东方瑶也睁开了眼睛,望向落尘,露出浅浅的笑靥。
“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落尘站定,露出墨雨般羞涩的表情。
和墨雨接触得久了,不经意间,也沾染了他的习性。
东方瑶有些慵懒的伸展着手臂,然后轻轻的问道:“我的仲父,是否已经去了?”
落尘点点头:“就是他用龙丹残片,告诉我你的下落,凶手是楚留廷和魔教的黑袍人,我会帮你将这两个家伙斩杀掉。”
东方瑶听见楚留廷的名字,不由眸光一黯,道:“一个能将结发道侣都狠心斩杀的人,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落尘走进几步,望着东方瑶姣好的面颊,心生怜惜,他伸出手,去扶龙女。
东方瑶的柔荑搭在少年稳定的手臂上,站了起来。
落尘想起黑龙老者的嘱托,并没有立刻取出那滴精血,因为他对黑龙老者这个人还存有疑虑,他的行为,也无法确定是善意的。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就面对面站着,好一会,东方瑶才幽幽说道:“带我去看仲父最后一眼。”
落尘轻轻牵着东方瑶的手,走出洞穴,自从吸收炼化了葵水之精后,他对水已经不那么排斥,甚至有种亲和之感,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像鱼儿一样在大海中徜徉。
来到东方霸陨落的地方,东方瑶发现,仲父的肉身,全被人用神通毁去,龙鳞、龙角等可以传递讯息的东西一样都没有留下,这让她大感悲戚,她用神念探查一番,问道:“这是楚留廷做的吗?”
落尘老实回到:“我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但能感应到楚留廷出手的痕迹,不过,最后毁尸灭迹的手法,却是来自于魔教之人,这一点可以确定。”
东方瑶道:“我仲父残存的龙丹碎片还在吗?”
落尘很遗憾地说:“我读取了里面的讯息之后,便破碎掉了,而且,这讯息本来就是留给我的,他希望我能找到你,带你离开。”
东方瑶问:“离开?去那里?去人族的世界吗?”
落尘点点头:“三色丛林就像是一个小水洼,没三千年就要死上一次,我们留在这里,并无益处,何况,进阶妖尊之后,也是要走的,我和神刀门的墨雨还算熟谙,要一两个离开此界的名额应该不成问题,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能只是局限在这一方小天地。”
自落尘换舍了金翅大鹏鸟的肉身之后,他的眼界似乎也变得高了起来,整个三色丛林,的确是过于逼仄,感觉呼吸都不能顺畅。
站在海边的一块大青石上,落尘展开双翼,在烈风中振翅,似乎要直冲上九重天,一直飞到天的尽头,才会觉得畅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