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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探险队最后的下落,网页的资料没有半点提及。具体的成员名字,也在网络上无法查到。
至于万丈坑底下的确切情形,也如同雪泥鸿爪,无迹可寻。
黄叔看到了这些资料后,兴奋的不住发颤:“他奶奶的,老子白活了这么多年。那大头娃娃鱼平时倒吃过不少,没想到,还有此等来历?”
“小侄女,颜小子!我敢拿脑袋保证,咱们要找的古云国遗迹,绝对就在那什么万丈坑底下。这些大头娃娃鱼,许就是当年降神计划培育出来的异种!”
“事不宜迟,咱们快动身!”
黄叔激动的乱了方寸,说着话,愣头愣脑的就要往外走,打点行礼,直奔那大裂谷去找古云国遗址去。
我赶忙小跑上前,把他拉住,说:“黄叔,您老这么着急干什么?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万丈坑这三个字,光从名字上看,就有点渗人。您这就带着一双腿脚过去,难不成想来个空中飞人,直接跳下去?”
“我看,咱们不妨缓上一夜!”
“您银子多,给咱整点必须的工具装备。我和文芳回去一趟,怎么着也得给这次同来的几个朋友打声招呼不是?”
黄叔摸着锃光瓦亮的脑门一想,觉得我这话有理。
于是,他便点头应下,让美玲把我们送回老街,他则热火朝天的发动人手,紧锣密鼓的忙活去了。
我们回到老街孟甘棠店门时已接近十点。主要是因为,车后狭窄的后备箱中放着一口大大的冷棺。
那里头装着秦文的尸体。
他既然死了,我们于情于理,都该把他的尸体交给秦如玉。
美玲送我们俩人下车后,便告辞匆忙离开,想来是不放心黄叔那毛糙的性格,要去监督他。
路上时,我心痒难耐之下,也问了美玲为何今天见到我们的时候表现的那么焦急,像是有人在屁股后头追她。
美玲的回答,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原来,又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句话惹得麻烦。她今年年龄已经不小,二十有八,父母虽说远居旁地,但对于婚嫁这件事的重视丝毫不落。
这不,昨天用电话联系她,让她今天去酒吧跟人去相亲。
让美玲最郁闷的是,跟她相亲那人,一见面就被她给吸引了,发动了强烈的攻势。美玲哪受得了?
可无奈的是,父母之命,又不好轻易翻脸。等透过窗子见我露面后,立刻溜之大吉。我们也算是变相的给她解了围。
庾明杰听见车声,和孟甘棠出门查看。
他看见我和文芳,又发现两人中间还摆着口大棺材,奇怪的问道:“文队,你们今天见到那人了?这棺材里边,别是.......”
不等文芳开口,我抢先没好气的道:“嘿,我说庾明杰呐,你这脑回路倒挺新奇的!怎么着,以为我们俩杀人了?你也不想想,我俩就是真杀了人,能费这么大手脚,不嫌麻烦的扛着尸体回来吗?”
庾明杰被我气得俊脸铁青。
我拍着冷棺暗爽道:“得了,瞧你这点度量!实话说了吧,这里头就是咱们此次来湘西找的正主!”
“秦文?”庾明杰一愣,随即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他死了?怎么死的?谁杀的?”
文芳说:目前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明杰你和孟小姐先过来搭把手,我们进去再说!
四人合力,把冷棺抬进了铺子。
这个时候,秦如玉也听见了动静从客厅出来了,文芳心安理得的打发我去给秦如玉报死讯,则领着庾明杰和孟甘棠俩人径直去了客厅,将门一关,摆明了把剩下来的事,全扔给了我。
我恨的牙根发痒,咬牙切齿的盯着客厅。同时,也在脑子里快速踅摸组织着语言,烦躁的想着,这他娘的该怎么给秦如玉说。
“颜先生,你,你们今天见到那个人了?”秦如玉往冷棺上看了眼,小步向后退了退,见我不开口,局促的扯开话头。
我苦不堪言的‘哦’了下,然后,咬咬牙,横下心来,说道:“秦小姐,我们找到秦文了!”
“真的?”
秦如玉眼睛一亮,惊喜的朝我身后看了看,发现没人,焦急的问道:“颜先生,小文在哪?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对了,他性子谨慎,一定是让你带话给我了,对不对......颜先生........”
我愣了一下。
心说:完了!这秦如玉光听到秦文两个字,反应就这么大!若是等我把秦文躺棺材的事儿一说,她还不得当场悲痛欲绝的晕过去?
一想到这,我脑子里刚组织好的词儿,又不知道怎么往外吐露了。
“颜先生.......”秦如玉又喊了我一声。
我猛吸口气,姥姥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秦小姐,你跟我来!”
我招呼一声,带着满脸不解的秦如玉走到冷棺前,弯腰按下冷棺棺盖的开关。
一股寒气扑面过后,露出了里边秦文凄惨的尸体。
秦如玉吓了一跳:“呀,颜先生,你干嘛!这谁的尸体啊!”
“你干儿子,秦文!”
到了这一步,我也懒得再多想,直接点破了尸体的身份。
“小文!不可能,他.....不是他,他,他怎么会死?”秦如玉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无法接受这个真相,脚步踉跄的往后退。
突然,又猛的停下来,抓住我两条胳膊,眼底绽出将死之人,看见救命稻草的神色,期待的说道:“颜先生,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小文不可能死的.......你说话啊!”
“求求你,快说话啊!”
她眼底的渴望,搞得我心头发酸。
但这个时候骗她,无异于抱薪救火,只能铁着心肠,定定的望着她,摇头叹息道:“秦小姐,这的确是秦文的尸体,请你节哀顺变!”
“他,他怎么会死?”在我的话落下后,秦如玉终于耐不住,‘哇’的一下,放声恸哭起来。身体也好像是没了主心骨,身体一软,倒在了我怀里。
我叹了口气,缓缓地拍着她抽泣中发抖的后背,心里头也感觉堵得慌。
这秦文是秦如玉,亲手养大的儿子。虽说俩人间没什么血缘关系,可这份三十多年积累的感情,已经远远超越了这些。
现在秦文死了,还死的这么凄惨,秦如玉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我有心安慰,却无话可说,只能给她提供个人形支架,任她依靠着,释放着心中的悲伤。
秦如玉哭了两个多小时,身体吃不住晕了过去。
可他娘的,没睡个五六分钟,又醒了......接着在哭........这个过程反反复复,弄得我愣是原地不动的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神清气爽的文芳伸着懒腰,从客厅走了出来。
她火上添油的玩味道:“哟,颜先生,您起的挺早!昨晚睡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