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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与野兽争食
昏暗的巷子，脚步声纷扰。
离九渊和胡月快速地从狭小的入口穿进去，消失在流水马龙的大街尽头。
“走暗道！”胡月将巷子深处的下水盖揭开，示意离九渊先跳下去。
离九渊动作敏捷，反应快速，在下水盖打开时，他便纵身一跃，顺着下水道滑了进去。胡月也急忙跟随着他跳下去，顺势将井盖盖好。
巷子外面的大街上，一路人急匆匆地停下，四处张望。
“找到了吗？”希尔左右顾看，寻找着目标人物。
“刚才明明看到往这个方向跑，怎么人不见了？”徐正也在人来车往中寻找那两个黑影，但却没有找到。
“会不会是去了别的地方？”崇明喘着粗气，也在四面八方地寻找离九渊和胡月，“想不到被猎人捷足先登了。”
“分头找找。”徐正看着周围几个分叉的路口，实在不知道离九渊和胡月会往哪个方向跑。
八号要将傅筱筱带回镇灵学院疗伤，所以联系了他们三个出来追捕离九渊，三人一路追着离九渊和胡月的方向跑，前几秒还看见他们的身影，拐过几个红路灯就找不见人了。
“好，分头找，找到了及时汇报方向。”徐正同意了分头找的方案，三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开。
躲在下水道内的离九渊和胡月望着头顶的盖子，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只剩下霓虹灯透进来的一些光晕。
“他们走远了。”胡月收回视线，看着比自己方位更下一些的离九渊，两人完美地避开了他们的追击。
“碎片，碎片啊，有碎片的味道啊。”一个声音从幽暗处传来。
离九渊和胡月不约而同地一怔，朝着阴暗处看去。
无数只发光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那些看不清形态的物体正在逐步逼近，在某个视线可看清的距离时停步。
是无数只巨型化的皮皮虾，它们成群结伴地聚集过来，将离九渊和胡月包围起来。
“这算是变异生物还是恶灵？”胡月一下子也有些懵逼，而离九渊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隐藏在皮皮虾身后，半人半鱼，面目狰狞在黑暗中，此时正在啃食着什么，还没有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可能都是。”离九渊后退半步，做出了随时要进攻防守的姿势。
这群皮皮虾背后的生物他见过，三年前，理事会的102地下实验室，那个养着鲛人的水池里。
如果离九渊没有认错，皮皮虾后面的生物，是蓝瞳和惠冰那两个女人整出来的半灵半生物，用于对抗黑恶灵的。
它怎么会在下水道里？是逃出来的吗？
“都是是什么意思？”胡月打断了离九渊的思绪，她后退了一步，做出准备拆箭射击的动作。
“这群皮皮虾不知道是什么，但它们背后那只，是理事会秘密基地的实验室里的生物，怕是灵和生物的结合体。”离九渊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并收回视线看着这些比人还高大的皮皮虾。
它们会人类的语言，看起来不简单。
“把碎片给我！给我！”数十只皮皮虾挥动钳子，朝着离九渊和胡月的方向跳过来。两人迅速往两边撤开，落在狭窄的下水道墙壁上，借助管道固定姿势。
胡月用小腿钳住生锈的水管，快速安装弓弩，朝着再次冲来的皮皮虾射击。利箭射出，穿过皮皮虾的皮甲，刺入潮湿的墙壁内，带着一缕灵丝。那缕灵丝飞速钻入另一只皮皮虾的脑壳里，强化了它的皮甲，使它的体积再大了一圈。
离九渊动作灵敏，他沿着墙壁的管道跳跃，几个空翻避开皮皮虾钳子的攻击，落在它们身后的积水上。积水内，蠕动着一些鲶鱼，还有一些体型正常的皮皮虾。
“啊，是你啊，你还没死啊，好久不见了啊。”那个鲛人的声音从离九渊的背后传来，令他寒毛一颤。
“趴下！”胡月冲离九渊的方向大喊一声，一支机械利箭朝着他的方向射来。
离九渊快速下蹲，侧身避开，利箭从他发梢穿过，刺向身后急奔而来的鲛人。
鲛人的速度也很快，在利箭即将与它相触时，它灵敏地扭转身体，滚落到地上的积水上。那里除了一些水产物还有一些骨头，是哺乳动物的骨头。
也有，人的骨头。
离九渊不由得皱起眉头，借助微弱的光看清了地上的一些服装，看起来像是修下水道的工作人员的工作服。
这些怪物，也吃人？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离九渊对上那个怪物的眼睛，它的眼睛并不像鱼类，反而像人类。
“你们当初是怎么出来的，我就是怎么出来的。”鲛人阴阴地笑着，随即操控那群皮皮虾攻击胡月。
胡月在这个黑暗潮湿又狭小的空间来回穿梭跳跃，发射利箭将这些难缠的怪物击毙。她打开净灵瓶，将那些一丝丝的灵丝收进来，而失去灵丝的皮皮虾很快便缩小，恢复本体状态。
“这些人都是你吃掉的吧？你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离九渊张开手掌，手腕上的青石溢出光辉，逐渐凝聚成骨鞭的形状，被他紧握在手。
“偿命？怪物杀人就要偿命，人杀怪物就是替天行道，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这就是你们人类的谬论。”鲛人大笑起来，它的发音并不标准，却也能让人听得懂，“啊，我差点忘了，我原本也是人类啊。”
听到这时，离九渊一怔，竟没想过这个怪物原本也是人类。
“我是那些该死的志愿者之一，我曾经是为了人类社会和平才走入理事会的。可是，可是你看看我现在，我变成了什么怪物！”鲛人竭嘶底里地咆哮起来，刺耳的声音转化成强烈的声波，震动周围的空气和地上的积水。
离九渊和胡月不约而同地捂着耳朵，隔开这个声音。
“怪物活着是与人争食，人活着，是为了与野兽争食，所以，人和怪物没有区别！”鲛人张开四肢，像一张网一样，朝着离九渊的方向扑过来。
尖锐的牙齿密密麻麻地排在它的血盘大口内，如同望不到尽头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