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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豪赌
看着赵东阳似笑非笑的把数百根筹码揽入怀里,恐龙一下跌坐在了椅子上,他怎么也没想到,才刚刚赌了两局,自己竟然已经输到了这个田地。
赵东阳现在可谓是气势如虹,连四张这样的天牌都能这么轻易拿到。如果是换了其他人,可能此时已经知趣的收手,但恐龙是谁,监狱里的第一高手,这里的绝对王者,不到最后时刻,他绝对不会认输。
就见恐龙略微稳稳心神,看了下面前已经所剩无几的筹码,点手把人群中那个发放筹码的胖子叫了过来。“老虎,你那里还有多少筹码,都给我。”
老虎忙从身后的袋子里掏出了两大把筹码,大概有5、6百根。“老大,就这么多了,要不要我去再赶制一批。”
“不用了。”恐龙一摆手。“这足够我把刚才输掉的赢回来了。”说完对发牌的荷官喝道:“发牌吧。”
新的一局很快开始,随着荷官手中纸牌翻飞,第一轮的牌已经发了下来。
落在小刘面前的牌面是红心Q,而恐龙则拿到了方块五。老张拿到黑桃J,赵东阳则拿到红心七,小刘的牌面最大,自然是由他开口。只见小刘看了一下底牌之后,随意叫了5根筹码,大家全都跟了。
两轮牌发了下来,小刘的牌面有红心Q和红心六,恐龙拿到了一对五。老张的牌面相当糟糕,另一张牌赫然是一张红心二,赵东阳的牌稍好一些,拿到了一张黑桃九。论牌面,以恐龙最大,他数了一下,推出一把筹码:“200根筹码!”
全场微微轰动一下,在刚才的赌局中,所有赌资总过也不过几百根筹码,没人想到恐龙才拿到一对五便那么急燥的几乎全梭了。只有赵东阳在肚子里狂叫着刺激,这样才是他想象中的赌博。
老张虽然谨慎,但究竟是见过风浪的风水高手,见此情景和赵东阳两人神情变也不变,对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眼里的笑意。恐龙终于动气了,他一对五就敢如此嚣张的压下200筹码,只能说明一点,恐龙准备动真功夫了。
想到这,赵东阳使了个眼色,两人的声音同时在厅里响起,显得响亮而且沉稳:“200根筹码,跟了!再多叫100根筹码!”
众多观众都忍不住都轰了一声,恐龙和小刘都在方才的几把里输了不少,3百根筹码对他们来说基本上是等于梭了。正当大家都在等着恐龙因为没有足够的赌本而放弃赌局时,恐龙扫视一周冷笑起来,在怀里掏出一块骨头,外形看起来就像一本书的模样:“这是我的信物,只有监狱的龙头老大才有资格佩戴,监狱只有这么一个,我想怎么也值了几百筹码,你们不信可以检验一下。”
赵东阳笑嘻嘻的接了过来,可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凝便固了。监狱老大?对于他们不过是一个称谓,几千根筹码?无非也仅仅是几百顿不错的饭食,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然而让他们真正感到吃惊的是那块骨头。
不知名的骨头上,雕刻着一个似龙非龙似鹰非鹰的双头怪兽,长长的身体上长着一对巨翅,两个头颅一个张着血盆大口凶恶无比,而另一个却是一脸的奸笑,仿佛贪得无厌的奸商。更为奇妙的是,在监狱外的大阵压制之下,骨头之上竟然传来微弱却是非常稳定的玄功波动。
“这,这怪兽难不成就是羽煞?”赵东阳脑子里就是嗡的一声,自从得知这间监狱是座羽煞宫后,赵东阳一直存在的疑问终于有了结果。
原来赵东阳一直都在想,布置羽煞宫不仅要一个威力强大的阵法,而且还需要无数的精血饱满的人畜,不过这些还比较好解决,可羽煞宫最重要的却是那个九位功力高强的大尊。赵东阳实在想不通,这个布阵之人是用什么办法让九位功法高强的人物甘心情愿的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而且就算有,那他们又在哪里呢。可如果没有这九位大尊,那这里的羽煞宫又是如何维持,嗜血阵中吸取的能量又要传递给谁呢?
而看到这块牌子,赵东阳已经有了答案,如果猜的没错,这块骨头就是嗜血阵的吸收的能量的转化工具,而能拥有骨头的恐龙也会因为骨头上的能量而变得越来越强,逐渐成为支撑羽煞宫的大尊的一个。
一旦想通这点,赵东阳的脑中一下变得清澈起来。所有的问题一一有了答案,为什么恐龙这样的强者会出现在监狱,又为什么连粮食都不够的地方,每个区的老大都会有一块作工惊喜的骨牌,而那些所谓的狱警为什么一个月才能见一次。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座监狱压根就是想要困住什么厉害的人物,而所有的犯人包括恐龙都是这座羽煞宫的殉葬品,至于操纵这一切的正是那些狱警。
赵东阳眼前不由的又闪过那个在小门里嗜血阵见到的那个和雷捷酷似的女子,难道她就是羽煞宫要困住的人?那么又是谁忍心这样对待一个女子,这女子又有怎样的势力值得布阵之人这样做呢?
新的问题让赵东阳再也坐不住了,随着赵东阳脑中飞速转动,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而那一边的恐龙此时却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温怒道:“朋友,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能你赢回去才好好看也不迟。”
赵东阳一怔,回过神来。“啊,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出神,这件骨牌可真是好东西,绝对值。”说着把骨牌交还给了恐龙。
恐龙傲然一笑。“呵呵,多谢朋友你能看得上,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恐龙正要下注,赵东阳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等等,我们不赌了,这局算我输。”周围的众犯人不由都傻了眼,恐龙也是愣了一愣,现在赵东阳虽然牌面不占优,可不过才是第二局,为什么好好就认输了呢?刚才他可是扔了几百根筹码在赌桌上啊。
然而赵东阳却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招呼老张一声,“我们走!”已经收起多余的筹码转身分人群走出了赌场。
一到外面,老张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赵先生,你这是为什么啊,虽然你刚才出力最多,可即便要走也要和我商量一下啊,我们刚才牌不算差,赌下去未必就会输啊。”
赵东阳不由皱了皱眉,心想:难怪小时候爷爷一直让自己避免过多接触社会,看来各种各样的诱惑是在太可怕了。老张光想着筹码,居然连骨牌上的异状都没看出来。
淡淡的道:“老张,几百根筹码算什么,难道你刚才没有发现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更重要的东西?”老张眨眨眼睛低头想了想,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你是说那快骨牌?对啊,我想起来了,看那骨头的成色,至少也有上千年的历史吧,赵先生你真是高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刚才那么多恐龙的手下,就算赢了我们也带不走,他也不会让我们带走,还不如我们偷偷对他下黑手抢过来,赵先生,你说吧,什么时候动手,我帮你。”
赵东阳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张说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能引起他如此多的想法,而且还是这么的龌龊,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见老张还想说什么,赵东阳赶紧打断。“老张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说的是,那块骨牌可能和羽煞宫就某种关系,因为我在上面发现了阵法的波动,如果我猜的没错,拥有这样牌子的人不光恐龙一个人,而且正好是九个,我想,也许这九个人就是羽煞宫的那九位大尊,只要我们得到这九块牌子并且毁掉,这个阵法不就等于破了?”
老张愣愣的看着赵东阳,好半天才激动的道:“赵先生,你,你这都说的是真的,那这么说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赵东阳点点头。“只要我们拿到那九块牌子,应该是这样。”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呵呵,现在我们就去见一个拥有牌子的人。”
长长的甬道尽头,赵东阳和老张站在一扇扎眼的防盗门前谈论着什么。
只见老张满脸通红,虽然生气,却是尽量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时还要向门那里张望几眼。“赵先生,你,你太不够朋友了,我对你可是以诚相待,你不能这样害我啊,难道你要带我见得人就是杜大哥?”
“呵呵,是啊,怎么难道你怕了?”
“怕,我当然怕了,不能布阵,不能用玄功,我在老杜面前狗屁都不是,他可是整个监狱前十的强者,而且脾气非常不好,这你也应该知道,一不小心惹恼了他,我们都得死。”
赵东阳笑了笑,他这点倒是相信老张说的,老杜的势力他虽然没亲眼见过,可能成为一区老大,而且面相奇伟,实力绝对不俗,不过赵东阳现在已经不是初进监狱时的将死的重伤号,无意间悟出的那几个震阳局变化,他相信绝对可以制服老杜。
见赵东阳点头,老张还以为说动了赵东阳,不由缓和了些口气。“赵先生,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没错,老张你说的对,所以……我们现在就进去。”
可还没等老张说完,赵东阳已经一把拉起老张的手走到了防盗门前,扬手重重的敲了起来。“喂,开门,老张说有重要的事禀报老大。”
“什么?”老张一听差点没晕过去,明明是你非要来的,怎么成了我有事?
可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防盗门里很快传来回声。“吵什么吵,哪个混蛋这么不懂规矩,我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着防盗门的小窗上已经打开,先前见过的阿金露出了半边脸。
一见是赵东阳和老张,阿金愣了一下。“咦,是你啊老张,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有什么事?”态度居然非常的缓和,看起来应该是熟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老张再想退缩已经没机会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这个,这个……”突然灵机一动,慌忙从怀里掏出几根筹码扬了扬道:“金大哥,我刚才去了赌场一趟,没想到手气还不错,赢了几局,我知道杜大哥正在准备擂台赛,所以想把赢来的筹码献给老大。”说着抽出几根塞给了阿金。“金大哥,呵呵,这个是给你的。”
这一下,阿金立刻眉飞眼笑起来。“呵?老张你手气可真旺啊,居然赢了这么多。呵呵,你有这份心就不错了,这几根我就不要了,你还是都给杜大哥吧。”说着已经把防盗门打开。“快进来,快进来。”
赵东阳立即闪身到老张身后,跟着老张就往里走,却被阿金一把拦住了。“喂,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心情大好之下,阿金这样的口气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赵东阳既然进来,又怎么会因为他口气好而出去。眼中精光一闪,赵东阳瞬间滑了一步来到了阿金左侧的斜后方,这里正是风水中的“离”位,而对在武术中,这里也正是人最不容易发动攻击的位置。
果然,阿金看到赵东阳的动作就感觉不对,可想要动手却发现根本够不到赵东阳,只好赶紧转身。而就这么几秒钟时间,赵东阳已经飞快的射出十几根那些用作筹码的竹签。玄功、真气被压制,可赵东阳的眼力还在,十几根竹签准确无误的弹射到阿金周围制定的位置,看起来就好像两个平行的对号。
但这幅图形却是监狱震阳局中诸多变化很重要的一个,勾离局,虽然只有一个锁的功能,却是厉害非凡,既是局也可以说是一堵无形的墙壁,阵内针外,无论是谁,只要一触动阵法,寸步也别想离开勾离局的笼罩范围。监狱能困数万犯人于无形,正是拜监狱周围无数的“勾离局”所赐。
阵法一布好,赵东阳已经笑着退了出来。“金兄,只好委屈你在这里呆一阵子了,等一会我们见过杜老大,自然会放你出去。”
阿金到现在才知道上了赵东阳和老张的当,两眼狠狠的等着老张吼道:“老张,你个混蛋,妈的亏我这么相信你,你他妈居然帮一个外人,你不是人。”一边吼,一边挥舞着拳头向前猛冲,可是不管阿金如何凶猛,就是出不了竹签的范围。
看着此情此景,老张不由叹了口气,无比幽怨的瞟了赵东阳一眼,酸酸的道:“赵先生,我可真的看走眼了啊,没想到你在监狱的阵法压制下还能布下这么精妙的阵法,至少也应该是大师级的高手吧,能有这样的实力,还要我这多余人干嘛,告辞了。”老张说完就要走,却被赵东阳慌忙拦住。
“老张,我的张老哥,呵呵,没看出你的气还太挺大吗。没告诉你我能布阵是我不对,但这不过是我偷了个机而已,完了我再和你解释,保证你也一样可以布阵。而现在你千万不能走,因为我还好多事情仰仗你啊。”
“什么,你说什么?”老张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后面赵东阳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耳朵里只有一句“你也可以布阵”。
激动的道:“赵先生,哦不,赵大师,你刚才可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也能让我可以布阵,不是骗我这老骨头开心吧。”
看着老张炽热的眼神,赵东阳怎么能不知道老张现在的想法。作为一个以钻研风水以及追求玄功的更高境界为事业的虔诚风水师,如果不让他布阵起卦,不能使用玄功,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没有两样,生活等于失去了所有的意义。赵东阳重伤之下失去玄功,别看每天强颜欢笑,故作洒脱,心情何尝不是这样。赵东阳本来以为自己不过是换个方法生活,可自从来到监狱后无意中伤情稳定,又学会了几个震阳局的变化,然后再被恐龙的豪气一激,重生焕发出生机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之前老张在赌场的表现,赵东阳还有些鄙视他太过功利,可看到老张现在的表现,赵东阳可以肯定,老张同样是风水之道的执着追求者,如果仅仅是想学风水而混口饭吃,他单靠那份眼光也足够赚的盆满钵满了。
诸多的念头在赵东阳脑海中一闪而过,赵东阳脸上笑容消失,更多的是对老张的敬意,也顾不上大事当前,便把自己的最近的遭遇和盘托出给了老张。
“张老哥,你这下应该明白了吧,我刚才的阵法不过是从震阳局中偷学而来,你只要知道阵图一样可以布出。而且这只是第一步,只要弄清楚恐龙的骨牌和震阳局的关系,还有找到老杜口中神秘老者,破阵而出,你我玄功恢复绝对不是做梦。”
“震阳局,震阳局。”连番的猛料让老张一下有些回不过神来,喃喃的道:“天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能布下羽煞宫除了震阳局还能有什么。这到底是哪个世家做的啊,太狠了。”
“不错,张老哥你说的太对了,做出这样事情世家,不管他们想困住的人做了怎么样的事情,连累数万人的性命都是太过份了,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我能活着出去,说什么也要为这些犯人和那个世家讨个公道。”
豪迈的语言让老行一下猛醒过来。“赵先生,谢谢你能对我说这么多,我到今天才知道和高手的差距在哪里。赵先生,反正我已经是个准备随时死掉了人了,如果不嫌弃,从现在起,我便对赵先生以师相待,唯赵先生马首是瞻,如果能活着出去,赵先生要去找那世家算账,千万记得带上我。”
赵东阳知道老张这是要当自己的客徒,所谓客徒便是真正不传授风水相术,只是有个师徒名分,就好像过去的幕僚相仿。
赵东阳连忙推辞,可架不住老张执意要求,只好勉强点点头。“好吧,我就暂时答应下来,如果张老哥反悔,随时可以取消。”赵东阳这次能答应,是因为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当自己徒弟虽然未免有些托大,但现在非常时期,要想事情最能顺利成功,万众归心,搞点个人崇拜还是必须的。可他哪里知道,他这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找到一个绝好的帮手,更是引起整个风水界一场轩然大波。
老张恭敬的行了拜师礼,从地上站了起来。“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东阳不由一皱眉,让一个老者叫自己师傅还有点不习惯。不由道:“张老哥,你我虽有师徒名分,但还是按原来称呼叫吧,免得别人听到惊世骇俗。”
老张忙一躬身。“全听赵先生吩咐。”说着仰头对着赵东阳微微一笑。
赵东阳这才放下心来。
收了老张这样的徒弟,赵东阳信心大增,而且他在刚才发现,用筹码作为布阵工具,居然效果出奇的好,真不知道这些筹码是用什么竹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