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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回来了?”
沙发上的老爷子开口了。
周远卓脚步一顿,立刻开口:“爸。”
他喊完这一句,就拉了我一把。我意识道他是在提醒我,连忙也跟着喊了一句爸。
但是那个老人紧紧盯着我,上下打量着。
我被他看得浑身都很紧张,也不敢乱动。
周扬帆走过去,也喊了一句老人,然后道:“爸,我把远卓带回来了。”
老人又说了一句辛苦了,让他先去休息。
林一楠甜甜地喊了一句老人爷爷,然后就跟在周扬帆身后,上了二楼。
老人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气质很好,身材也很不错,我不知道是谁,也不敢乱叫,但是看那中年女人搂着老人的胳膊,我心里猜想,是不是周远卓的后妈。
在想到乡下的婆婆,心里就有点别扭。
“坐吧。”
老人说了一句,周远卓牵着我的手,坐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
“远卓怎么不介绍一下你媳妇儿给我们认识一下呢?”那个中年女人开口问道。
“我叫方小槐。”我见周远卓没有开口,急忙补了一句,不想让气氛变差。
那中年女人虽然在笑,但是我总觉得她有点高高在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老爷子开口了。
我看向周远卓,他回来之后就很少说话,这会儿老爷子问话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答,可是如果就这么不应话,好像又不太好。
“有几个月了。”周远卓最终还是开口了,在我要回答的时候。
我感受到他握着我的那只手,有些紧,好像他的情绪不太好。
自从周远卓过来,他就很不对劲,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难道是他和他爸的关系不好?
想到这儿,我想到我爸,想到之前我跟他吵的那一架,心里有点后悔了。虽然我不太喜欢他的做事方法,但是我那天说的那些话,肯定是伤到他的心了。现在虽然不觉得我的立场错了,但是做事的方式可以更温和一些。
不过如果重新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跟他吵一架,这么一想,我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你结婚都不告诉我们一声?也没让我们去参加婚礼,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爸?”老爷子生气,拿着拐杖狠狠敲了两下地面。
老爷子看来是真的生气了,那个中年女人连忙轻轻给他顺气,劝他不要动气了,不然对身体不好。
周远卓到现在也没有介绍过这个女人,但是从她的动作里,我已经能猜出来她是老爷子的年轻的老婆了。
“你聋了?没听到我在问你话?”老爷子气得将拐杖伸过来,就要打周远卓。
我连忙握了握周远卓的手,提醒他赶紧应一声。
周远卓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过头看向老人,道:“我只是结个婚而已,不劳烦您赶过去了。”
“你这什么态度?”老爷子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一拐杖过来,狠狠打在了周远卓的小腿上,发出“嘣”的一声。
哪怕不是打在我身上,我也能想象这一下有多疼。周远卓不闪不避,就这么被打了一下,我不知道周远卓是怎么了,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已经料到老爷子回来这么一下了,所以这个时候他压根儿都没有吭一声。
“爸,您别生气,我们的婚礼有点着急,所以……”
我急忙想要解释,老爷子怒吼我:“我问你话了吗?”
我被吓得心一慌,刚刚要说什么也忘了。
老爷子看向周远卓的时候,眼睛里全是不满。
“周远卓你耳朵聋了,听不到我在跟你说话是吧?”
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丝毫不留情,旁边的中年女人完全没有要帮忙劝说一下的意思,只是一直帮着老爷子顺气。
“您要我说什么?我跟小槐结婚了,现在小槐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您不都已经知道了吗?”
周远卓虽然是在回答老爷子的问题,语气也很平静,但是每一句话都透露着不满。
老爷子气得站起身,挥舞着拐杖就要砸下来,我吓得急忙站起身,想要拉周远卓躲开。
周远卓动都不动,就坐在那儿,任由老爷子打了一拐杖。我着急,想着要去帮周远卓挡下来。老爷子大概是打累了,这才冷哼一声,让美妇人扶着他回房间。
我急忙坐下来,问周远卓怎么样,周远卓拉着我,往二楼走过去。
他的房间在二楼的最东边,我进去之后,发现房间里只有一些最简单的家具,一张床。
他坐到床上,我帮他脱衣服,看到他腿上已经有了两条长长的青紫的痕迹。
我有点着急,“疼不疼?”
周远卓摇了摇头,将我拉起来,坐到了床上,搂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脖子上。
“我们吃完饭就回去,你今天好事要忍受一下。”
他好像是在说着最普通的事情,我听在耳朵里,总觉得很难受。
之前我还在和他闹腾,为什么他不带我回家见见他的家人。可是今天回来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家对于他来说竟然是想要逃离的牢笼。
是我之前想错了,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着急地催他。我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只知道一味地指责他。可是真正错的是我,是我不够体谅他。
想到早上跟他吵的那些事,在这一刻都已经被我抛到了脑后。
我现在有点心疼周远卓,哪怕他在外面看着那么光鲜,可是回了家,竟然还会被老爷子打。
“今天你见到的,坐在我爸旁边的,是薛姨,她是我爸的第三个老婆,她和我爸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以后要是见到她,记得远离她。”
周远卓闷闷的声音跟我说着,我应了一声。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知道,他今天这一番提示有多少分量,以至于到后来,我真正受到伤害的时候,我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老头子是我们爸爸,已经65岁了,今天接我们的是大哥,一楠是大嫂的侄女。至于其他的,你慢慢就知道了,等我们吃完午饭,就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