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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兔奶糖当然爱……”温凉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之间反应过来,一下抬起头看着厉尚爵:“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大白兔奶糖?”
小时候温凉最爱吃大白兔奶糖了,可是每次母亲都不让她多吃,只有完成了母亲的要求,比如母亲让她练钢琴,她一首曲子下来不会出错,母亲才会让她吃一颗。
而温莎就不一样,她从小就比温凉懂事乖巧,每次完成了母亲的要求,母亲让她提一个条件的时候,她都会说要大白兔奶糖,而当然最后温莎将得到的糖都偷偷给自己了。
后来母亲知道了,罚她面壁思过就算了,从今往后家里再也不买奶糖了。
一开始温凉就跟戒毒似的,后来长了蛀齿,妈妈说全是吃糖导致的,那时她刚认识祁夜不久,一口烂牙看上去难看极了。
本来她换牙的时间就晚,祁夜换牙齿的时间早,一口大白牙别提多漂亮了。
那时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别人嘲笑她倒是无所谓,就是不想祁夜也嘲笑她,所以狠下心来戒了。
其实,祁夜都不知道她爱吃大白兔奶糖这件事儿,小时候只觉得浓浓的奶味,很香醇。
刚刚厉尚爵明明说的是‘你不爱吃糖了吗?大白兔奶糖也不爱吃了吗?’,这语气听来分明就是知道自己爱吃奶糖的。
可正当她一本严肃的反问他的时候,他又突然松开手,冷不丁的说:“因为我爱吃奶糖。”
“你刚刚那句话表达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温凉一把抓过厉尚爵的手臂,把正准备转身的他一把拉回来。
司喏说,他十岁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也就是说,他十岁以前的这段记忆,是缺失的。而之前她和司喏的主治医生哈维交流过,哈维说,分裂出的人格中往往会有一个是知道所有事的,如果这个人格愿意合作,治疗人员就能从中得知许多有益的资料。
他们目前所接触得最多的人格,是沈星楼,而厉尚爵,只会在主人格遭遇危险的时候出现,沈星楼则是主人格在感到绝望的时候出现,更多的则是做噩梦之后出现。
哈维的推断是,厉尚爵最有可能是那个拥有完整记忆的人。
那么也就是说,厉尚爵最有可能是为一个一个拥有司喏童年记忆的人,他有可能知道司喏患有DID(解离性人格疾患)的原因。
其实温凉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他能阻止沈星楼,她一直觉得那是一个巧合,可如果……那其实不是巧合呢?
可是她的记忆是完整的,从小到大的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在她的记忆里,可从来没有过司喏这号人物出现过。
温凉拉着厉尚爵的手臂:“我和哈维聊过关于你……们的情况,哈维说……”
温凉话还没说完,厉尚爵突然一把抓住拉过她,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压着她的头将她压在地上,同时迅速的伸手捂住她的嘴。
他赤||裸着上半身,强迫她蹲在一尊狮子石像下面。
温凉刚要挣扎,就看到一个拉长的黑影从狮子雕像旁边冒出来,那说一个人影……
而且影子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类似匕首形状的东西。
温凉瞪大了眸子,惊慌地看着厉尚爵,没想到他们都已经被逼到这种境界了,还能遇上带刀的人。
她很难不把这几个带刀的朝着今天上午追杀他们的那批人做对比。厉尚爵确认温凉不会惊声尖叫之后,放开了捂住她的手。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然后顺手抓起一块碎石。
温凉一把抓住厉尚爵的手臂,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以软碰硬。
这石狮子的雕像够大,硬碰硬还不如三十六计跑为上策。所以她抓着她的手臂就朝着石狮子的另一头绕过去。
本来以为可以和刚刚那个持刀的歹徒完美错开,谁知道石狮子的另一边上,三个人高马大的大汉正在等着他们。
厉尚爵给了温凉一个白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自作主张的后果就是你这样,你看着办吧!
“……”温凉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利落地躲到厉尚爵身后,小声问:“搞得定吗?”
厉尚爵回过头,对温凉说:“你亲我一下,我去把他们全都放倒!”
温凉再次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不如我们同归于尽吧?”
厉尚爵很不高兴,浓眉一拧,回头就一块石头砸在了其中一个歹徒的脑袋上。
温凉知道自己虽然跟着博尔特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可很显然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她只要不给厉尚爵添乱,就算是给他帮大忙了,于是撒丫子就跑。
提洛岛考古资源丰富,并且还是世界文化遗产,温凉也想到这就是为什么对方只用了刀,而不敢动枪的原因。
她回头抓起两块石头防身,生怕还有援军。不过很显然这几个人是带着有来无回的任务上岛的,天亮之前不可能有离开小岛的工具。
温凉正被厉尚爵捏一把汗,却发现厉尚爵比司喏还能打。虽然后背和手臂上被划了两道口子,但好歹算是解决了这几个歹徒,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几人全被厉尚爵撂倒了,都是不知名的伤,正好伤到腿。
“转过身去!”厉尚爵气喘吁吁的站在歹徒中间,像个王者。被他撂倒的歹徒,都趴在地上,不是扭了胳膊就是断了腿。
温凉怔怔的站在原地,突然发现厉尚爵虽然智商只有三岁,但其实还挺可靠的。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厉尚爵要让她转身。
厉尚爵也懒得解释,直接上前就扒了歹徒的上衣。
“……”温凉一下转过身去,吓得声音直哆嗦:“你你……他们虽然是俘虏,但也是有尊严的,这地方……这地方是太阳神的诞生地,你要是在这里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阿波罗他……”
“我看起来那么饥不择食?”厉尚爵将脱下来的衣服拧成一股绳,将几个被揍晕了的歹徒背对背绑在一起。
然后上前牵过温凉的手:“走吧。”
“去哪儿?”温凉一头雾水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被绑在一起的歹徒,有种……莫名的喜感。
最具有喜感的,还是要属厉尚爵,因为他的右手牵着她,左手却提着好几把刀,赤着上半身,感觉像是个杀猪的——长得很帅的,杀猪的。
温凉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回来,可他的手却像是粘着强力胶一样,她的力道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去带你睡觉。”他平静地拽着她往前面走。
听到这句话,温凉整个人一下子就炸毛了:“睡觉?睡什么觉?我不睡觉!!我都睡了好几天了,一点也不困!”
厉尚爵低头看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你想看着我把血流干了死给你看吗?我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那些人又不是来追我的!”温凉嫌弃的看着他的伤口,说:“就这个流血量,不会死人的。”
“这刀有毒!!”厉尚爵生气的松开她的手,几把刀一起甩在地上,那表情就是:你不关心我,我很生气!
“……”温凉皱了皱眉,将目光锁定在他手臂的伤口上,有些犹豫地问:“你……不是骗我的吧?”
厉尚爵突然转身,指着自己背后那一大道口子说:“你看看,伤口是不是变黑了!我现在头有点晕,走不动了,算了,就在这里休息吧……”
说着,厉尚爵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岛上漆黑,只有借着月光才能看清他背后的伤,温凉看不出那伤口到底是什么颜色,可厉尚爵脸上疲惫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突然又想起上次和司喏一起被困在无花镇荒岛时的那次,虽然她是司喏的人质,可是司喏却为了救她,而被大花蛇咬了一口。
虽然他知道那蛇无毒,虽然他一直拿枪威胁她,可其实比起克莱斯特,温凉觉得司喏的内心更为柔软。
虽然如今他再一次用祁夜的安危的自由来和她做交易,虽然留在他身边帮助他治疗,不是她自愿的。但是在这段时间,司喏真的很绅士,也像他所说的那样履行着承诺。
她不是一个DID患者,也不可能感同身受的知道他们究竟有多难受,但至少她不能用绝对坏去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不管是司喏,还是厉尚爵……
温凉皱着眉头,对厉尚爵说:“要不去海边?洗一下海水,不是说盐水是消毒的吗?”
“你是想害死我吧?”厉尚爵给了温凉一个大白眼,傲娇的丢了两个字:“不去。”
“那怎么办?你要是死了,我肯定要被克莱斯特送去和你陪葬的!”温凉弱弱地说了一句:“我还不想死……”
厉尚爵突然趴在地上,指着自己的后背说:“那你帮我吸|出来,轻点吸,我怕疼。”
“……”男人回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
温凉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要不这样吧!我把玻璃瓶摔碎,用玻璃碎片把你中毒的这块肉剜掉。少块肉总比丢了性命强吧!”
“……”厉尚爵:“我研究了一下,刀上的毒不严重,我可以自我代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