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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十分客气的说道:“简小姐请坐。”
“有事就快说吧,偷跑出来几分钟还行,时间长了领导会有意见的。”
“简小姐,我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忙,不知你肯不肯。”
“你说。”
白林单刀直入:“我知道你在白景昕身边非你所愿,是有苦衷,帮我们就等于帮你自己。当然了,如果你在他身边呆得时间够长的话。”
“什么意思?”
“白氏企业一直都有很大问题,这么多年,即使警方再怎么明里暗里的调查,仍然无踪可循,只能说白景昕这人太狡猾。据线报,白景昕可能已经开始从事非法的军火买卖。你也知道,Z国最近几年南北形势不稳,对军队来说,军事实力非常重要,有不少军火商,都在瞄准时机,打算大发横财。在Z国,非法倒卖军火和贩毒一样,都是死罪。白景昕和松江的许多政要交好,既然有高官替他遮掩从事非法生意的事实,那就免不了要行贿,所以,如果你发现白景昕倒卖军火的迹象或者向政府官员巨额行贿的蛛丝马迹,麻烦你一定要保存下来。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直接与我单线联系。”
“为什么找我?”
“目前,你是唯一能与白景昕密切接触的人。”
“那你们以前就没找过别人吗?”
白林感叹:“我也是去年才想到这个办法的,之前我找过林晓凡,可她拒不配合不说,态度还非常不好。”
简瞳觉得不可思议:“你们都找不到的证据,我就能找到?你们太看得起我了。其实我在白景昕身边什么也不是,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被他包养了,比林晓凡还不如。”
“没关系,我们办案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突破口,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只要他做过非法的事,就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能找到是最好的,找不到也不用有压力,和平常一样生活,做好你自己。”
简瞳点头:“那我只能说尽力,并不能百分之百保证。”
“只要你同意帮我们,不管能不能成功,我们都感激不尽。”白林又想起什么:“哦对,你要找我的话,不要使用你自己的手机,你另外找个电话亭或者用别人的电话。”
“为什么?”
“保险起见。”
“好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上班了。”
“谢谢简小姐。”
结束和白林的谈话,简瞳反而充满了矛盾,如果是在以前,遇到这样一个机会,是她求之不得的,可现在,她不确定自己想报仇的愿望是否还和以前一样强烈了。
下了班回到雅苑,白景昕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她。
“瞳瞳,刘姨特意给你煲了个汤送过来。你尝尝看,喜欢的话她明天再做。”
“哦,好。”
洗过手,两人默默的吃饭,白景昕貌似不经意的问了句:“警察找你做什么?”
简瞳吓得拿着筷子的右手微微地抖,心里翻江倒海,她极力掩饰着不安,使自己的脸上尽量看上去波澜不惊。她惶恐,白景昕怎么知道白林找她?莫非,是她和白林说话的时候被谁看见了?白景昕身边的耳目众多,自己发现不了很正常。那么他们两人的谈话呢?又被人听到多少?她努力的回想,那是一间包厢,进去时除了柜台收银,再没看见别人。心好乱,白景昕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尽管内心十分忐忑,她佯装平常:“白警官来找我问问销案的事。”
“你怎么说?”
“我现在已经跟你在一起了,还能怎么说?都过去了,我也不愿再去想,怕做噩梦。”
说着,简瞳端碗去厨房盛饭。白景昕从后面抱住她:“瞳瞳,我会好好待你。”
“这算是弥补吗?我不需要。你能保证将来放了我就行。”
这餐饭吃得不是滋味,白景昕也非常的烦躁,两人各怀心事。睡得格外早,在床上,白景昕也只是抱着她,并未过分的举动。夜里,白景昕隐约听见简瞳的叹气,他扳过她翻身,黑暗中的眸子亮晶晶的:“瞳瞳,有事?”
“没有。就是睡不着。”
“为什么?”
“可能,是还没习惯这张床。”
“会习惯的。”
简瞳眨眨眼:“白景昕,你说我会在这里住多久呢?”
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你喜欢,住一辈子都行。”
简瞳不安:“不要,那样会感觉自己在坐牢。坐牢还有个期限,一辈子住在这里那岂不就是无期徒刑?”
白景昕松开手,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简瞳这一晚都在纠结与担忧中度过,几乎睁眼到天亮。
白景昕做好早餐就走了,留简瞳一人在餐桌前啃三明治。
一连几日,白景昕都没怎么和她交流,早出晚归,除了按时做早晚两顿饭、睡觉前抱抱她,始终黑着个脸。简瞳也跟着噤若寒蝉,不知怎么得罪他了。
周末下了班,昊然来接她:“包子,白哥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简瞳好奇:“是吃饭去吗?”
“先去这个地方,再回老宅吃晚饭,我妈做了韭菜盒子、油炸臭豆腐还有榴莲班戟。”
简瞳兴奋不已:“都是我爱吃的。”
“哈哈,是啊,特意按你的口味做的。”
“那白景昕怎么办?他好像很讨厌重口味的食物。”
“你吃你的,不用管白哥。”
“他不回去吃饭吗?”
“白哥上午去邻市了,大概很晚才能回来。”
简瞳莫名的失落:“哦,那好吧。”
昊然一边开车一边解释:“本来白哥是要来接你一起回去吃饭,邻市的业务出了点问题,这才临时赶了过去。”
“哦。”
昊然看着她笑笑:“很失望?”
简瞳急着否认:“没有。”
“待会儿我们去看的这个老中医已经很久没出诊了,白哥约了一个星期才约到人。要不是白哥有事,他是一定要陪你来的。”
简瞳不解:“为什么要去看老中医啊?”
昊然支吾着:“呃,我也不方便说太多,总之你去了就知道。”
七拐八拐的行使近一个小时,车子开进松江西郊的一座乡村。
老中医这个名号名副其实,目测已有八十多岁,银发挽着髻,白眉毛、白胡子都耷拉着很长,但精神矍铄,声音洪亮如钟。
先是给简瞳瞧了瞧皮肤上的伤疤,提笔写了副药方,叮嘱研磨成粉,用温水兑好每日两次敷三个月,疤痕自然消除。
然后又闭着眼给她摸了半晌的脉,慢悠悠的开口:“寒气入侵过重,导致月事不规律。”
昊然忙问:“有大碍吗?”
“问题不大。我写张方子,多调理一段时日,禁忌生冷寒食,坚持泡热水澡,另外……”老中医看了昊然一眼:“房事要稍微节制点,减少数量、保证质量,怀孕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简瞳惊得合不拢嘴,怪不得昊然神神秘秘的,刚才瞧伤疤是幌子,实际是来看这个的!
昊然连连道谢,待老中医写好药方,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个信封放在桌上,带着简瞳告辞。
简瞳生气道:“昊然,你怎么都不和我说!”
“呵呵,跟你说了你就不来了。”
“那是当然!我身体好不好跟白景昕有什么关系?反正过段时间他就又会换新的女伴。我巴不得不能怀孕,有了孩子岂不是更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有了孩子当然生下来啊。”
简瞳的头摇成个拨浪鼓:“那可不行。未婚先孕,我以后怎么嫁人?我都想好了,以后我就辞了工作回家乡去,他给我的分手费也不少了,回去自己开个小店够生活的。”
“分手费?你是指那套房子?”
“是啊,本来不想收的,不要白不要,那个地段还在涨,卖了的话会赚不少钱的。”
昊然严肃的说:“这些话在白哥面前就别再说了。”
简瞳泄了气:“哦。”
回到白府已是天黑,简瞳早已饥肠辘辘,刘姨正等着他俩回来开饭。
简瞳的眼睛直放光,都是她超级爱吃的,除了韭菜盒子和臭豆腐之外,还有苜蓿洋葱、白灼青葱和腌蒜,简瞳一改往常在白景昕面前吃饭的小心翼翼,一连吃了三碗米饭,撑得胃直难受。
在门厅不停的走来走去,想着赶紧消化掉才能吃甜品,昊然好笑的说道:“包子,榴莲班戟给你打包了,你拿回去吃。”
简瞳还在回味这一餐:“刘姨做饭太好吃了,昊然,你好有口福。”
“呵呵,现在妈妈年纪大了,也不经常做,只是在有重要客人来时或者白哥特别想吃哪样菜的时候,才下厨的。”
简瞳好生羡慕:“会做菜真好。”
昊然开玩笑:“是不是想到那句至理名言,想要拴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拴住男人的胃。”
“是啊。”
“这句话也不是总管用的,起码在我身上就不是。”
简瞳拍拍他的肩:“怎么,美食打动不了你?”
“我是说我妈妈,年轻时长的漂亮又会做饭,我爸爸还是抛弃了我们。幸好被伯父收留,给了我们母子一个避风港。”
“所以,你就跟刘姨姓了?”
“嗯。我还在襁褓之中他就跑了,照片也没见过。”
“都这么久了,你不想知道父亲长什么样儿?”
“不想。”
“你恨他吗?”
昊然摇头:“我对他其实没有任何感情,无所谓恨不恨。总之,我和妈妈现在过的很好。”
两人不语,倚着外墙,站在门厅吹风。简瞳很庆幸自己生活在一个父母和睦的家庭,至少,相比白景昕和昊然,她有父母的疼爱,是幸福的。
刚过九点,白景昕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刘姨笑道:“昕昕啊,我让她在这里住一晚,她非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回家。”
白景昕搂着她的肩膀:“呵呵,瞳瞳认床,好不容易在那边睡习惯了,换地方又睡不着了。”
昊然拿出两张药方:“白哥,你看……”
“老先生怎么说?”
“疤痕是小事,三个月就可消除。至于身体……调理好了还是可以怀孕的。”
“那你明天就去帮我办吧。弄好了再送过来。”
昊然无奈:“白哥,我还能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了?明天我可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白景昕不相信:“哦?”
刘姨接道:“有个打麻将认识的姐妹给介绍的,我让昊然去见一面。”
“那你让小慧去办。”
“慧姐明天也有事。”
白景昕的眉毛上扬:“难不成她也去相亲。”
昊然只好说:“我只负责交给她,能不能办就是她的事了。”
刘姨把打包好的榴莲班戟递过去:“喜欢吃我再做。”
白景昕的手一松,捂着鼻子:“什么味道?榴莲?”
昊然看好戏般的接茬:“何止,今晚我们还吃了韭菜、洋葱、大蒜、臭豆腐。”
白景昕闻了闻简瞳的脸,似乎要吐了:“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吃这些怪味道的东西。”说着,没去接装班戟的便当盒,径直拉着简瞳上车。
简瞳好生郁闷,明明是人间美味好吗,自己不吃,还不许让她吃,太霸道了吧。
刚进家门,白景昕就把简瞳推进卫生间:“刷牙至少刷十遍,要是我闻到一丁点气味儿,可不饶你。”
简瞳气鼓鼓的对着镜子刷牙,心里默念,独裁、法西斯!
睡觉之前,白景昕居然还拿出一副口罩:“今晚你戴着睡,不许摘下来。”
简瞳受不了了:“凭什么啊?就是吃了一些你不喜欢的东西而已,你也太过分了!反正我不戴,要戴你自己戴。”
说完蒙上被子背对着白景昕,好半天也没听见后面有动静,再一看,白景昕果然给自己戴上了口罩,转过去睡着了。
简瞳又好气又好笑,真不愧是有洁癖的人,一丁点异味儿都接受不了,关键是此刻他蜷缩着身体,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样。顿时觉得眼前的白景昕好可爱,破天荒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她睡着了,可是有人却醒了再没睡,指腹轻轻摩挲着刚才被她触摸过的地方,久久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