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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则笑着说道:“你说腰酸疼嘛,我合计献点殷勤,结果你还不买账了。”丁苗苗娇笑着踢了他一脚:“讨厌,明知道我身子没复原,这时候来能耐了,不用你按了。”说完,从沙发上爬起来便进了卧室,不大一会,换好了衣服,拎着箱子走了出来,瞪了他一眼道:“你就犯坏吧,真要是让你按一会儿,我去机场就来不及了。”说完,笑着朝门口走去。
谢东见状,赶紧起身接过箱子,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出了家门。
临分手的时候,丁苗苗还红着脸道:“等我从北京回来,再修养几天,身子就没什么问题,到时候,你再给我按呗。”
他点了下头,丁苗苗这才会心一笑,上车离开了。
送走了丁苗苗,看看时间,估计永安医院的车应该快到了,也懒得再上楼,于是便在小区里找了个长椅坐下,望着天边的几朵白云发起呆来。
这段日子过得很纷乱,吴桐、秦枫、张力维、常晓梅、现在居然又来了个翟兴,这么多人和这么多事统统搅合在一起,搞得他都有点迷糊了。
我要是那几朵白云该有多好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淡淡的看着人世间这些纷乱和争斗,却丝毫不为所动,他默默的想道。
可惜他不可能是白云,又身不由己的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如今只能奋力挣扎,才避免被吸入无尽的深渊。
两本书的内容正在逐步公开,张力维违法犯罪的证据全部交给了警方,丁苗苗又去北京联系重量级媒体曝光,我所能做的,好像也就只有这些了吧?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既没能力控制,也无法再改变什么,
所以,还是好好琢磨下如何给那个美国佬看病吧,如果能手到病除,那也算是扬名天下了,也不枉祖师爷把神技留给了我。正想到这里,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应该是永安医院接他的车到了。
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田副院长亲自驾车赶了过来,两个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便上车朝永安医院而去。到了医院,直接进了后楼的病房,坐电梯上到了13楼,这里便是专门收治羁押人员的病区了。
“我当时好像不住在这里吧?”他笑着问了一句,然后好奇的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和普通病房唯一的区别是房门都比较厚重,而且外面有铁栅栏和锁具。
田副院长道:“您当时并没有住院,只是在急诊接受抢救,这里都是住院的羁押人员。”说着,做了个有请的手势,两人便一前一后朝最里面的病房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病房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点穴就是通过外力,阻断经络气血的正常运行,达到限制身体机能的一种功夫,如果被点穴的人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经络和气血则肯定受到一定的影响,郁结在身体某个部位,时间一久,便会产生一些不良后果,但这种后果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书上没写,他也不清楚。
师父当年倒是经常念叨几句顺口溜:百汇一点倒,尾闾不还乡,章门若点中,十有八九亡......可这些话听起来跟江湖卖艺之人所说的差不多,到底是真是假,也无从考证,所以,他从来没当真过,可今天听着那痛苦的呻吟声,却不由得出了一声冷汗。
田副院长打开了病房外的铁栅栏,推门走了进去,他也紧跟其后,迈步进了病房。
里面的陈设和一般病房没什么区别,只是很多装置都是固定在地面上的。一个男人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被铐在床头,他可以感觉到,这个人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似乎连牙齿都发出轻微的咯咯声,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听见有人进来了,那人挣扎着抬起了头,口中含含糊糊的发出一些音节,但根本听不出在说什么。
田副院长没有理会,只是示意他躺好,然后伸手撩开病号服的上衣,指着右肋处对谢东道:“你看一下吧,谢老师。”
谢东定睛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该人右肋下方的皮肤呈青紫色,章门穴周围鼓了一个大包,伸手摸了下,硬邦邦的,无法判断是啥东西。
“我们对这个肿块做了CT,没发现什么异常,应该就是肌肉组织,病理切片的结果还没出来,但肿瘤科的医生说,就算是肿瘤,也肯定是良性的,因为要是恶性的话,长这个体量,人早就死了。”田副院长说道。
虽然对脉象并不精通,但他还是伸手搭住病人的寸关尺,只微微听了下,便感觉脉息异常混乱,根本就理不出个头绪,随即松开了手,低着头沉思了起来。
“谢老师。”田副院长轻轻拉了他一下,示意出去说话。两个人出了病房,到了走廊里,他才又轻声问道:“你觉得,这是点穴造成的吗?”
他沉思片刻,苦笑着道:“实不相瞒,点穴到底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我也不清楚,只能从表象上大致判断,可能和点穴有关。”
田副院长皱着眉头想了下,又问:“那个肿块的位置,就在章门穴附近,如果是章门穴受制,需要用什么手法来解穴呢?”
谢东简单将解穴的原理和手法说了下,其实无非就是推拿之术,用内力打通受阻的经络,然后在逐步理顺,田副院长听罢,试探着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也知道您挺忙的,今天既然来了,那就试一下呗,如果没效果,我得赶紧打报告,请求将他转院治疗了,不能总这么挺下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毕竟是非常麻烦的事嘛。”
他没有说话,而是低头陷入了沉思。
肋下的肿块,应该是经络受阻后,气血运行不畅造成的,剧烈的疼痛,则是腹腔里的脏器受真气震荡导致移位所致,可半身不遂和说不出话来又是为啥呢?思来想去,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这应该也属于中风的范畴吧,只不过属于外感风邪,并不是血栓压迫,而是主管行动和语言的经络阻滞造成的,既然这样,那霸王卸甲针岂不正好可以派得上用场,而且还可以检验下针法的效果,也算为给那个美国佬治疗积累点经验嘛。
想到这里,抬起头微微一笑道:“好吧,我试一下,至于结果如何,就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田副院长当然很高兴,问他还需要什么东西,他则摇摇头道:“一会儿你给找几副针灸针来就可以了,剩下就什么也不需要了。”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那人这会儿应该是不特别疼了,只是躺在床上,瞪着两只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像是傻了一样。谢东走到床前,歪着脑袋瞧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小子一脚把我老婆踢流产了,按理说我就不该管你,可没办法,谁让我好歹是医生呢。”
这家伙虽然口不能言,但听力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脑子还算清醒,听了谢东的这番话,眼珠来回的转了几下,盯着他看了会,那双已经有些黯淡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了一丝光亮,只见他张开嘴,啊呜啊呜的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用尽全身力气点着头,看那架势,也就是半身不遂行动不便,不然的话,这小子真能马上坐起来。
“他说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明白。”谢东转身问了一句,站在他身后的田副院长笑道:“我也听不明白,但看这个意思,他是想起你来了,好像是求你给他看病,或者谢谢你的意思吧。”说完,问这家伙道:“我说的对不?”
那人口中还是啊呜啊呜的,而且抬起左手,朝谢东竖起了个大拇指。
我操!他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句,苗苗说得对,你真应该感谢新中国啊,要不,你小子早就见阎王了,这个时候,没准尸体都被野狗给吃干净了!
心里这样想着,却只是无奈的笑了下,脱下外套,先去洗了下手,然后站在床前,深吸了一口气,暗暗运行内丹,片刻之后,这才缓缓按住那个凸起的肿块,先是顺时针的揉了起来,一边揉,一边徐徐释放着内力,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又开始顺着肋骨的走向进行推拿,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小时,低头一看,这小子居然打起了呼噜,酣然大睡起来。
奶奶的!老子给你推宫过血,累得满身大汗,你却睡着了,以为这里是澡堂子、当我是搓澡的了!他在心里恨恨的想道,正想给他一巴掌,将这小子叫醒再说,不料一直站在身后的田副院长却走了过来,伸手摸了下那个包块,随即惊讶的道:“谢老师,您可真神了,这个包块软了很多,而且,他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怎么睡觉了,疼起来,喊得全楼都不得消停,看这个架势,起码疼痛是缓解了好多。”
他想了下,无奈的笑了,于是略微歇了一会,先是让田副院长打开了他的手铐,然后二人合力将他翻了个身,让其俯卧在床上。
这小子也确实是困坏了,两个人这么折腾,居然愣是没醒,依然睡得跟条死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