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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财大气粗,这光头显然看来是个有钱人。
这世上,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如非他不缺钱。
我问李嫣然,四打酒多少钱,李嫣然说:“二百八十八。”我看向光头,光头抽出三张红牛递给李嫣然说:“不用找了!”
李嫣然接过钱,但还是找出了十二块钱递给光头,光头将手一挥,大方地说:“不用找了,赏你的。”李嫣然却坚决要将钱找给光头,我说:“赏你的你就收下吧,别那么娇情嘛,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跟土豪较什么真呢?对了大哥,你要是真有钱,就多赏一点给她。”光头拿出钱包又要抽钱,李嫣然将钱放桌上一丢转身走了。
“呃——这人,你看,给她钱她不要!”光头指着李嫣然,眼睛睁得大大地。
我笑呵呵地说:“如果你真想给,你可以给我,我转交给她。”
光头立即说:“这就算了,给你与给她,完全是两种感觉。”他边说边将桌上的那十二元钱也收好放进钱包,又小心翼翼地将钱包塞进裤袋,然后对我说:“这儿有四打酒,你既然说要陪我喝,我俩就喝个痛快,每人两打,没问题吧?”
我说没问题!我就不信我喝不过你这个光头!
光头又说:“在喝前,我们先说好了,在酒没喝完前,不许半途而废,不许吐,不许上厕所,若违反规则,就是输!”
我愣了一下,说你这是在跟我拼酒么?光头微笑着说:“你可以这么说。”我朝那四打酒看了一眼,迟疑了。一打酒十二瓶,两瓶就是二十四瓶啊。在不吐也不上厕所的前提下去喝完那二十四瓶,我自知没那能耐。
光头的嘴角歪了,向左方翘了上去,挑衅地说你怕了?我非常不喜欢他这种表情,我就不相信这家伙能把那二十四瓶酒喝完,我说怕什么,开喝吧!
李嫣然这时走了过来,对我说:“你不要喝。”
光头十分不悦地说:“我看我俩去包厢吧,在这儿太吵了,我喝酒不喜欢被打扰。”
我对李嫣然说:“你去忙你的,下班了叫我。”然后对光头说:“我们开始喝吧。”
李嫣然还想说什么,被我推走了。
于是,我跟光头对喝了起来。
我想我低估了这小子,他看起来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略胖,啤酒肚,想必是一个小老板之类的,真他玛的能喝,抓起一瓶酒,咕噜咕噜一下就喝光了,抹也不抹然后就得意地望向我。
既然接受了他的挑战,就得奉陪到底,我也一瓶一瓶地灌,在连续灌了三瓶后,我感觉肚子有点胀了,就有意找话题引开光头的注意力,漫不经心般地说:“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发生什么事了?”
“小事!”光头说:“不提也罢,继续喝。”
绝不能这样无节制地喝下去了,我说既然我们喝上了,酒桌上就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或许我还能为你分忧解难呢。光头喝完一口酒,将酒瓶重重地砸在桌上说:“男人来喝酒,无非就是为了女人。”
我说你马子跟人家跑了?光头说:“没跑,只不过是红杏出墙。”
“哈哈……”我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光头指着我说:“你别笑,你的马子在这儿上班,我保证,不出一个月,她绝对会给你戴绿帽子。”我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找马子不会像你一样找喜欢跳墙的马。
一边说一边喝,我喝了六瓶了,而光头,竟然已喝了八瓶。他打了一个饱嗝对我说:“你少喝了两瓶。”
我这时其实头已经非常晕了,肚子也非常地胀,感觉整个酒吧都在旋转,而且很想上厕所,我明知再喝下去我就会倒下,但是,我又不愿意服输,就算倒,也要这光头跟着一起倒。
李嫣然走了过来,对我说:“你别喝了!”未等我开口,光头立即叫道:“你怎么又来了?能滚远点么?”李嫣然没理会他,推了推我说:“我下班了,走吧。”光头忙伸出手来挡着我说:“不许走,没喝完前,谁也不许走,谁走,谁他妈的就是孙子!”
我对李嫣然说:“你再等等,喝完这一些就走。”
李嫣然在酒桌旁坐下了,我端起一瓶酒仰头便喝,但只喝了三分之一时,喝不下了,光头紧盯着我说:“喝!喝!”李嫣然瞪着他说:“你想喝你就自个儿喝,为什么要拉他下水?”光头抬起头叫道:“我喜欢,我乐意,怎么?你有意见?你可以替他喝啊。”
“别听他的,”我说:“男人喝酒,女人看着。”说完我抓起酒瓶又喝。感觉后来喝不下肚了,有意让酒顺着嘴角流出来,光头立即叫道:“别耍赖,上一回这样耍赖,这一回还要故伎重演?”
李嫣然生气地说:“你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光头说:“醉了不关你的事,少在这儿叫。”
我将酒瓶放在酒桌上,感觉这样喝下去肯定不行的,便对光头说:“我说兄弟,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光头挥了挥手说:“别来这一招,喝,不要停!”
李嫣然冲他叫道:“你叫他喝,你自个儿怎么不喝?”
光头指了指面前的空酒瓶说:“我已喝了八瓶了,他才喝六瓶,我等个喝了八瓶再喝。”
数说得这么准确,看来这光头并没有醉。
李嫣然看了看我,突然抓起一瓶酒猛灌了起来,我忙去抢说你不要喝,李嫣然倔强极了,坚持把那一瓶酒喝完了,抹了抹嘴对我说:“现在我就陪你们喝!”
“好!”光头正色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看你们年轻,我就让你俩,来吧。”他抓起一瓶酒在我和李嫣然面前晃了晃,说开始喝吧。
我看了眼李嫣然,对她说:“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不要管。”然后抓起一瓶酒就喝,喝了几口感觉喝下去的酒又冲回来了,忙拉开酒瓶,胃里的酒就要给喷射出来,我忙暗暗硬吞了下去,李嫣然抓过我这瓶酒接着喝,一口气喝完了。
后来不知喝了多少,总之我眼前的一切非常模糊,好像光头也趴在酒桌上没动了吧,李嫣然也将手撑着额头,不知她有没有醉,我说我们回去吧。我听不到我的声音,只感觉我的确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站了起来,感觉脚下飘忽忽地,与李嫣然相互搀扶着朝酒吧外走去。
到了外面,李嫣然说,叫你不要喝,你偏要喝,现在好了,都醉了吧!我说我醉了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也要喝?李嫣然说,我不可能看你一个人喝吧。我说我主要是看那光头特气愤,他想欺负你,我就想打他,但小水灵说我不能打架,我想喝酒喝死他。李嫣然说你根本就喝不过他。我说喝不过也要喝!
我俩胡乱说着,一步高一步低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
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到家的,一进房里,我俩都不约而同地朝洗手间走去,都吐了。文青青好像也在吧,说你们怎么喝成这样啊,声音虚无飘渺,好像来自遥远的天边。
我扶着李嫣然走出洗手间,对文青青说:“帮忙照顾一下嫣然。”说完就要走出去,文青青忙拉住了我,说你醉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怎么走?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我想想觉得也是,后来文青青不知还跟我说什么了,我都没听清,就在一张凳子上坐下了。
文青青扶着李嫣然在床上躺下后,又来扶我,我这时心里难受,就进洗手间去吐了,又捧水洗了一把脸,出来后,文青青扶着我朝床上走去,我来到床前,身子往下一倾就倒下了,躺在李嫣然身边。
李嫣然突然嗯了一声,像是要爬起来,因为我躺在外面,她就从我身上爬过去了,压在我的身上,软绵绵地,我们好像差一点嘴碰嘴了吧,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抱她,文青青赶忙问,嫣然,你想干嘛?李嫣然说要上厕所。她的话就说在我的嘴边,吐气如兰,我忍不住用嘴去碰了一下,不知碰到她哪儿了,李嫣然就被文青青扶了起来。
我头重如铅,感觉我的身子在转,一直在转,李嫣然又爬了回来,文青青对我说,顾枫,你睡里面去,说完就来推我,我朝里移了移,李嫣然就在我身边躺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想上厕所了,见文青青坐在凳子上玩手机,李嫣然就躺在我的身边,我这时站不起来,只得用力爬起来,本来是不想轻薄李嫣然的,可是从她身边爬过去时,不小心压在她身上了,我感觉很舒服,就索性躺在那儿没动,李嫣然嗯了一声,伸手来推我,文青青呀地一声说顾枫你干嘛,我说我想上厕所,文青青哦了一声说来扶你。
文青青扶着我到了洗手间门口就放开了我,我朝前迈出一步,不知踢到哪儿了,身子顿然倒了下去,撞着膝盖了,感觉很痛,文青青忙来扶我,我站起来后推了推她说好了,然后闭着眼睛在墙上靠了一下,也不知文青青有没有在场,拉开拉链就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