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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左相听到这话,忙辩驳道:“若真是我的人带走,我必然不会在这么晚叫你们过来。问题是,我真的没有让人去做这事,且也没听到翻译到的消息。常宁,你是不是有地方给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细细道来!”
常宁公主听到这话,与左孔互视一眼,眼底皆是闪过纳闷。
如果不是父亲的话,那会是谁?
要知道福源一向忠心,绝对不可能背叛他的。
可是那到底是谁,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将人都带走?
突然,她想到一个人,顿时睁大了眼眸,随即看向驸马,见他张嘴说出一个可能的人名时,这才眼眸一缩。
舒左相见她这反应,已经猜出,她大概知道是何人所为,忙道:“常宁,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已经脱离了常宁公主的预料,现在由不得她瞒着不说了。
只见她低头捋了捋自己的思绪,半晌后,才开口道:“父亲,前些时日有人发现,在榕城那边看到了丁北睿!”
舒左相一听丁北睿,当下面色丕变:“你确定是丁北睿?”
丁北睿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
他若是还活着,现在这个时候出现,那是何意?
当年是他联合洪武国那边,设计的丁北睿。
再除去了丁北睿后,扶植丁北瑜上位的。
现在丁北睿活着,那是不是回来复仇来了?
隐忍了十几年,想来应该也查清当年具体是怎么回事了吧?
想到这,舒左相的心直往下沉。
若说楚玺墨手握重兵,他颇为忌惮的话,但还有着一搏的机会。
毕竟楚玺墨这些年没带兵上过战场,肯定会有诸多不足之处的。
可若是率兵之人换成丁北睿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他在用兵布局的谋略上,肯定要胜楚玺墨不知道多少,且楚玺墨手中的将士,还有不少是当年追随丁北睿的人。
反观他,这些年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所养出来的士兵,没有经过正紧的训练,也没有实战的经验。
若是遇到丁北睿所率领的将士的话,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谁输谁赢,没有丝毫的悬念。
“不是很确定,不过已经派人去确定了。倒是镇国侯府那边的苏姨娘,想来知道的要更清楚一些。”
常宁说完这话,便低头不语。
她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看着左相,她完全肯定,他就算造反成功,也不会放过她和驸马。
说不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她和驸马推出来做替罪羔羊,把所有的罪名都让他们承担。
可若是楚玺墨和太子这边身出的话,因着她母妃,还有她和左相的这些姻亲关系,她一样是死。
想到这些,常宁公主,心下烦乱不已。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和公主府全身而退?
舒左相一听镇国侯府的苏姨娘,当下眼睛一眯,又令人去请苏子宁过来一趟。
苏子宁和常宁公主不一样,她在被窝中被人叫醒,说是左相有请时,打了个激灵,瞬间瞌睡虫全都跑光。
待她穿戴整齐,坐上马车后,这才道:“常嬷嬷,你说这么大晚上的,左相找我会是何事?”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不过老奴猜,会不会是因为那些事!”
她说着,伸手朝上指了指。
苏子宁摇摇头:“应该不会!我一介妇人,即便侯爷不在府上,也不至于叫我去商谈。想来多半有什么事,想问我来着。可我一个后宅的妇人,能有什么话好叫他问的。难不成是颜诗情的事,又或者是骆娇恙的?”
苏子宁自己说着,在心下都否定了这些事。
虽说她肯定颜诗情是骆娇恙的女儿,但是她一直没有回过镇国侯府,也与他们没有太多的关联,所以不应该才是。
至于骆娇恙,早就死了的人,又有什么好问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是什么呢?
就在苏子宁苦苦思索之际,突然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随即眯了眼。
难道是丁北睿的?
左相知道丁北睿还活着的事,准备对付他,不过在这之前,是来和她确定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苏子宁的心瞬间放回了原处。
既然左相愿意替她家侯爷出头,那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要是叫他们弄死了丁北睿,那她家侯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只是,丁北睿就在榕城,且还是颜诗情以前的住的那个村子,那颜诗情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了?
她不是大夫吗,这确认自己身份的话,岂不是很简单的事?
就在苏子宁思索间,她人也到了左相府的书房中。
还没等她请安,就听舒左相道:“苏氏,本相且问你,你可知道丁北睿还活着的事?”
苏子宁一听果然是问这事,便连连点头:“知道,这是妾身身边的苏嬷嬷之前探听到的。不过具体是真是假,妾身已经让人去确定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舒左相听到这话,都不用等确定,已经知道,这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想到丁北睿,他心口憋着一口浊气。
他在榕城,看来应该是和墨王还有江云野他们联络上了。
如此的话,于他可是大大得不利。
可是现在已经这样了,容不得他做其他考虑,不然等他的,便是楚玺墨带人从榕城回来,直接羁押他入天牢审判。
这些年来,不说控制皇上,便是通敌卖国,私自开挖金矿,铁矿,还有豢养士兵,贩卖私盐等等,随便拿出一条,都足矣叫他抄家灭族。
想到这,他闭上眼睛,用力吐出一口浊气,随即挥手道:“熊大人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常宁等着就是这句话,她想回去和驸马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才能叫她公主府脱身而出。
她现在也不想什么至高之位了,只想着如何能够留下公主府上上下下二百多人的性命。
至于苏子宁,也不管自己是否只说了一句话,在她看来,横竖她已经将话带到,看左相那模样,应该会替她家侯爷出头,这就够了。
等到书房中的人,除了熊大学士外,其他人都退出去了,舒左相这才瘫软在太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