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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能怎么样呢?
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换得她转身,牵起他的手叫哥哥,连梦中都不敢想,用千金都换不来的场面,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圆满了。
小月心里是有他的,小月是担心他的。
这就够了。
他还在不满足什么?
现如今,她已经嫁为人妇,一切都为时已晚,就算退一万步,他不放手,费尽心机,或许能挽回她。
可这些年,她受了这么多苦,他还忍心再继续伤害她、破坏她的感情和家人吗?
这样,和自私自利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江逾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千头万绪一齐涌来,金丝眼镜后瞳眸湿润通红。
他握紧病服,手指几乎要把布料戳破。
他不甘心又懊恼,在她面前,总会把自己最肮脏不堪的一颗心暴露出来。
可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江逾,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她是你的妹妹啊……
无论对谁,都不该对她有想法。
小月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觉得你恶心,很恶心的吧。
“你怎么了?”
月亮见他面色发白,额头出汗,微微凝眉,伸手摸他的额头,烫人的很。
“不舒服?刘叔,赶紧叫医生。”
“不用。”
江逾抬起头来,握紧她的衣角,定定的看着她。
不仅会恶心。
甚至厌恶的连碰都不愿意碰你的吧?
对,不能让她知道,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这辈子都不能让她察觉。
这个秘密,将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男生眼神克制,努力收敛表情,在唇边挤出一个温和儒雅的笑。
可这一下,落在陆森美眼里,却结结实实把她吓了一跳。
这种眼神,这种压抑,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感觉,又是什么?
而且绝对不是一时起兴。
“你……”
月亮有些看不透了。
江逾用这种复杂至极的眼神看着她,让她一时都彷徨了起来。
他是在怪她吗?
怪她破坏了他的家庭,害得他家破人亡,落得如今的可怜境地。
“我可以去参加你的婚礼吗?”
久久,江逾轻声问。
“……当然可以。”
月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问的居然是这个,莞尔笑了,“到时候,喜帖肯定会亲自送来给你。”
“好。”
江逾眼角有苦涩,想去抓她手的掌心微微控制住了。
“嗯嗯。”
月亮放宽心后,满脑子都是陆景云临走前浑身散发出的鬼畜气息,心下有些急躁,急于去追他,很快将手里的手术通知书拿过来,像憨哄小孩子一般对他道,“那哥哥把它签了,乖乖做手术,健健康康参加小月的婚礼,好不好?”
“好。”
江逾点头,摘下眼镜,拿起笔。
“小月说的,哥哥都会照做。”
太好了!
刘管家见他签下笔迹,长长舒了一口气,眼神颇为感激的看着月亮,仿佛她就是在世菩萨。
而陆森美看向江逾的眼神,除却一开始的欣赏外,渐渐添了几丝怜悯。
是因为是哥哥,所以爱的那么卑微吗?
“好了。”
“我拿去给医生。”
月亮眉开眼笑,拿着笔和纸朝外走。
“小月。”
蓦地,江逾喊住了她。
小女人背影停顿了一下,定在门框处。
“你会经常来看我的吧?”
“嗯嗯。”
她轻轻应道。
“好。”
月亮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时,江逾缓缓拔回执拗的目光,整个人像是都被抽空一般,重新恢复颓丧萎靡的状态,安静躺在病床上,呼吸轻的好像不存在。
小月,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上了自己的妹妹,是那样的不可自拔。
多么可笑。
他静静的躺着,继而,笑了。
陆森美站在那里,见陆总、月亮和张盛管家接连都走了,自己好像也应该走了。
但她突发奇想,想向他打个招呼。
“你好,我是陆森美。”
陆森美落落大方的伸出手,脸上挂着笑。
回应她的,是一片空荡荡、寂寥寥的空气,脸上的笑要挂不住了。
半晌,刘管家眼神有些歉意的看着她,好在陆森美聪明,脑子转得快,“陆森美,月亮的朋友。”
少顷,江逾抬眸,平和嘴边牵起一丝笑容,“你好,江逾。”
……
月亮在胡主任办公室内交完单子后,便匆匆往医院外赶,想着陆景云应该早已走远了,拿出手机,打算用打一辆车。
不想……她刚跑到医院门口,一袭伫立在西贝尔跑车前清隽挺拔的高大身影便撞入眼帘。
男人深色正装,单手抄兜,侧脸轮廓英挺,吞吐云雾,青白色烟雾在指尖袅袅升起、飘荡,香烟在灭灰盒上轻磕,那场面像一幅画,说不出的惑人心智。
不经意的,小女人止住脚步,缓缓收起手机,嘴边露出一丝笑容。
以往,陆景云无论是吃醋,还是生气,总是喜欢一走了之,现在为人老公,懂事不少了吗?
“哇塞,看……那个哥哥好帅啊!”
“是啊,抽烟的样子好man,好想嫁给他,好想据为己有。”
路边,两个花季少女满脸花痴的讨论着。
月亮闻言,脸色登时变了,嫁什么嫁,名草有主,休想松土。
小女人脚步如蝶轻盈,跑上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握他的大掌。
第一次,沾到手背被甩走了。
第二次,碰到手指被扔掉了。
第三次,抓住手掌被扬开了。
不仅被扬开了,且月亮一只脚在台阶上,一只脚在台阶下,重心不稳,稍微受到点力道,身子便一个趔趄。
陆森美刚好走出来,见势吓得连忙跑过来扶着她,此时,恰巧经过的一个男士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扶正。
“谢谢。”
“没事,小心点。”
那男士好心提醒时,忽然看到月亮惊艳绝绝的脸蛋和身材,眼底顿时划过一丝亮光。
不想,身前,陆景云转过脸来,那一双幽深凌厉的眼刀,如冰似焰,吓得好心男士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没有根?”
月亮,“……”她又不是植物。
“不被男人碰难受?”
“陆景云,你……”
说罢,男人根本没听她辩解,捻灭香烟,脸色难看,转身入车。
月亮见他眉宇间还环着一层深重的戾气,说话也膈应的很,不禁叹了口气,有的哄了,幼稚的男人。
陆森美跟上来,胳膊捣了她一下,低声道,“欸,嫁入豪门这么受罪啊?”
“……”
月亮嘴角抽了抽,“也不是,他……平时还是挺好的,就是对待我和别的男生接触这方面,异常严苛。”
“我信你个鬼,对了,今天来找你是……”
月亮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瞪了她一眼,止住她的话。
今天她已经触了他眉头了,再说这事,会被剥皮的。
“等没人的时候再商量。”
“不是吧,你这么怕他?”
“我怕吗?”
陆森美一脸好笑的看着义正言辞的她,“你不怕吗?”
“杵在那,等我去抱你?”
西贝尔车窗缓缓降下,陆景云口吻冷冽,眉眼不善的看着她。
“不用不用~”
月亮立马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乖乖的进车。
陆森美,“……”她有必要研究一下月亮有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受虐症)
**
笔直平坦的公路上,车舱内,气压低的可怕。
张叔驾车,陆景云坐在副驾驶,月亮和陆森美在后排。
寂静的氛围中,陆森美时不时看看月亮,时不时看向陆总。
她觉得这对夫妻简直太神奇了,先前在主任医师办公室,恩爱的仿佛一对神仙眷侣,羡煞众人,转眼间就变的跟八百辈子仇人似的。
‘你老公……生气了?’
‘很明显。’
陆森美在和月亮用唇语对话。
‘因为你哥抱你?’
月亮身子一僵,像是害怕什么似的,眼神奇怪的剜了她一下。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别在这拱火,他……能看得懂唇语。’
“……”
话落,陆森美一噎,眼睛朝后视镜里一看,果然一目了然。
不过,月亮真的假的?看她一副莫名其妙、坦坦荡荡的样子,好像压根儿就不知道江逾喜欢她。
可陆总看得出来,她这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也能看出来。
她就不信,她看不出来?
不过……也不一定,陆森美忽然想到,之前在实验基地,有个英俊的美国小伙子对她穷追不舍,可月亮愣是以为人家勤恳好学,要向她学习,认真的带人去做了好几个星期实验,生生把小伙子折磨的皮包骨头,还差点抑郁了,之后打死不敢追她了,还给她封了个‘罂粟花’‘科学怪人’的美誉。
所以这孩子,到底是真的低EQ还是装的?
“陆景云,你下午公司有事吗?”
月亮身子微微朝前倾,靠近他冷肃萧然的肩膀旁,眉眼弯弯,一副兴致勃勃的问道。
陆景云轮廓清冽,没回她。
“那就是没事咯?”
还是没回。
“我打电话给花枝和浩瀚,正好森美也在,请他们来家里聚会,介绍互相认识一下好不好?”
依旧是一片寂静。
“当你同意了。”
说完,她便拨通了电话。
陆森美,“……”真正的勇士,敢于人家不理她,她还讲得屁颠屁颠。
月亮拨通了浩瀚的号码,不想,那边正在通话中。
月亮抬头看着陆景云的兜,果然,下一秒,男人拿起了电话。
“说。”
“鲸鱼,你现在在哪?”
“路上。”
“去机场的路上?”
那头,浩瀚语气里有惊喜,看来鲸鱼还没有玩月亮丧志。
“家。”
浩瀚,“……”丧志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天呐,云月大厦本年度最重要的一单生意,居然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英国,Vientiane”
陆景云说完,浩瀚长舒一口气,他就说,鲸鱼不会忘的……
“今晚七点的飞机,现在都四点了,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嗯,7点前到别墅聚会。”
“啊?”
浩瀚一脸懵比,陆景云挂断了电话,最后几个字是‘带上花枝’
“有没有搞错?鲸鱼可以再淡定一点,收购Vientiane可是笔上亿的生意啊!”
不仅如此,还是开拓国际市场的一把利刃。
浩瀚望着手机,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味道。
陆景云挂断电话后,就发现有只小手已经顺着西装滑到了他的腰部,眉眼谄媚,“什么Vientiane?你今天有什么事吗?要不要紧,要不……现在就去?”
话落,陆景云转过脸来,那眼神活生生能吃掉人,“希望我赶紧去,你回去陪你好哥哥?”
月亮,“你说什么呢?”
“你聋了?”
“不是……”
“开快点。”
陆景云整理好衣服,不再理她。
月亮委屈的缩回来,看到陆森美用那种‘那是不是还挺享受’的研究眼神看着她。
月亮,“……”
……
MYSTIC别墅区
西贝尔跑车停下时,浩瀚和花枝刚好到门口,手里拎着几打啤酒和零食。
“鲸鱼,飞机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走?”
虽说是聚会,但是这么重要的生意,扫兴他也要不断提醒。
果然,鲸鱼没理她。
“HI~”
“你好。”
陆森美一下车,就看到了一抹漂亮倩影,“你是大明星吧?真好看。”
“花枝。”
花枝伸出手,笑了笑。
“陆森美,月亮的朋友。”
“哦~”
姓陆,她差点以为是总裁的亲戚。
“美国认识的?”
“嗯嗯。”
“那一定很优秀。”
陆森美笑了,她终于在月亮身边遇到个正常人了,容易吗?
月亮嘟着嘴从车里钻出来时,委屈残存,就差垂眉丧眼了。
花枝看出异样,上前挽着她的手臂,口吻促狭,“怎么了你?闷闷不乐的。”
“我……”
月亮刚想一诉委屈,整个人忽然被一只手臂提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陆景云把月亮拎进了卧室,门被狠狠甩上,发出剧烈声响。
浩瀚、花枝,陆森美,“……”惊!
花枝,“他们怎么了?”
陆森美,“月亮去见了她哥哥。”
浩瀚,“那就怪不得了。”
花枝,“既然他们有‘事’要忙,喊我们来干什么?”
陆森美摇了摇头。
浩瀚,“肯定有他的用意。”
卧室。
“陆景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月亮刚想反抗,柔软水润的嘴唇便被男人倏然攫住了,修长身形强势霸道的攻城略地,宣示主权,把她死死钳制在怀里。
他不仅唇舌火热,心里攒着火,浑身都冒着火。
月亮被他霸道的吻吻的密密实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人口腔里残存着浓烈的香烟气息,呛人,好似故意的度给她,纯熟的吻技几乎每吸一下都能把人的魂拽出来。
月亮本来最讨厌别人抽烟,可换成陆景云,她吸食入肺,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像吃了助兴的药似的。
陆景云一把狠狠把她按在墙上,不由分说的开始啃咬,大掌撕烂她的衣服,探入作孽,没轻没重,眼神更是阴狠的像魔鬼。
“怎么,今天和好哥哥抱的还舒服吗?”
“陆景云,你别胡说……”
“下次是不是还念想着?”
“你到底在说什么?”
“再装!”
“你饶了我吧。”
月亮被他不分轻重揉的动情,眼眶里隐隐有晶莹的泪水,配合着难耐柔媚的声音,会勾人似的。
“我下次不去了,行不行?”
入耳,陆景云登时血气翻涌,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在一处,蓦地发狠,不顾一切的摧残、蹂躏她。
“是不是把自己当宝?到处发光,我把你弄坏好不好?嗯?”
“啊……”
月亮咬住手指,堪堪承受。
他掀开她的刘海,不许她躲闪,“看着我。”
月亮偏过头去。
“我让你看着我!”
他一把捏过她的下巴,逼着她目光直直的看他。
“好好看着我怎么弄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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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或许、八成、大概、真的有点儿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