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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相信我家先生已经和你们院方通过电话,麻烦您再为我阿姨做最后一次抢救,帮帮忙?”
医生的脸有些讨好,重新回到急救室,对林霞进行最后的抢救措施。
他是专家级别的人物,从来不缺生意,人天到晚的,找他帮忙的人多了去了,有贵有富,有当官的,有经商的,形形路路的人。但南宫爵的夫人叶小七,还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这个岗位,见惯了生死,对他而言,活着和死也就隔着些数据。病人身上读出的哪些数据代表可生,哪些数据代表可死,仅此而己。
叶小七已经通过南宫爵向医院施严,她之所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无非是想帮林霞争取一次抢救的机会。
时下,很多医生无德,平常人眼中看似人命攸关的大事,在他们眼中却只是一个‘赚钱营生’。
有一次,南宫爵带她参加盛大的宴会,她亲耳听到两个医生的对话。其中一个男医生说:昨晚值班时喝了些酒,不知什么原因,仅仅喝了平时的量,竟然醉得头晕脑胀,却偏偏赶上有急诊病人,需要做手术。没办法,赶鸭子上架,他醉眼朦胧着做了一台外科手术,所幸,伤得不重,也就应付过去了。
另一位医生说:最近烦透了,老婆闹,外面的女人嚷,两头不落好,边忙着转移资产,边想着两全的办法,焦头烂额,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思量再三,没个两全之法。
我国法律过于宽敞,罪不重罚,犯罪成本过低,才滋生了那些害群之马。
试想一下,这样的医生怎能让病人家属放心!自此之后,叶小七对医生原有的敬重少了几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对林霞进了最后一次抢救,接近结束时,看向叶小七,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像是在说,看到了吗,她的确没救了。
叶小七抿着嘴唇,眼里含着眼泪,极力吞咽着,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季灵儿身上,“节儿,节哀,让阿姨安心地走吧”。
一句‘节哀’令季灵儿再次痛哭出声来,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不,妈妈不会这么恨心的,妈妈不会离开我们的,不会……”。
突然,从林霞身上摘仪器的护士脸上明显露出一丝喜色,“病人的生命特征有回升的征兆”。
果然,他的话刚落地,林霞再次睁开眼睛,简直就是奇迹一般地恢复了所有的思想和意识。
医护人员都惊呆了,专家医生推了推眼镜,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似乎在确定她是否真的恢复意识了。
“妈,和我说句话好不好……”季灵儿恳求着。
“灵儿,有你照顾丹青,妈走得很安心,但是,你一定要答应妈妈,半年之内把自己嫁出去,世界那么险恶,人生的路那么长,你不能独自,妈不放心”。
“听妈的话,半年之内把自己嫁出去,别再望梅止渴,想着顾墨辰了,”她坚定地重复了一句。
“妈,只要你能好起来,叫我做什么都行”。
经历刚刚的生离死别,哪怕是让她立即去街上拉个男人结婚,她恐怕也会照做。因为,她太想妈妈活着了。
庄秋羽不顾医生阻拦,满头大汗地闯进来,“灵儿,阿姨怎么样了?”
“你怎么来了?”季灵儿惊讶地问道。
“一言难尽,以后再说”。
“他是……”林霞一噎,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大帅哥问。
季灵儿讷讷的,回答道:“一个朋友”。
“朋友?”林霞满意地笑笑,“这个朋友好,五官端正,身材健壮,就是他了,你就嫁给他吧”。
季灵儿大脑稍做响应,扫了庄秋羽一眼,又朝母亲不确信地问,“妈,你让我嫁给他?”
“对,女人不用太娇情,一天到晚寻找什么爱啊情啊的。只要他身体好,没毛病,没有不好的嗜好,嫁他准没错”。
庄秋羽拍胸脯保证道:“阿姨放心,每年体验,都说我身体好,更没有家族遗传病和坏嗜好”。
别忘了,他早就打上了季灵儿的主意,这个时候不表现啥时候表现。
林霞一笑,手指颤抖了几下,“一切都是缘份,就你吧,但有一点,你小子记住了,若是以后敢对我们灵儿不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阿姨放心,我并不奢望这辈子能娶到她,遇上便是命,一辈子对她好的命”。
怎么回事,这就要定下终身大事吗,身为当事人的她都没权利发表意见呢。
林霞二话不说,抓起季灵儿手,仍旧是冰冷的,轻轻地放在庄秋羽的手上,“如果你爱妈妈,就听妈妈的话,嫁给他”。
“……”季灵儿不想这样草率决定自己的婚姻,但是,母亲要求的,她怎么能拒绝她的命令。
“答应我,你会嫁给他?”
“妈,我答应你,只要你活着,什么事都听你的”。
林霞笑眯着眼睛看向医生,“谢谢你们,能让我在临走前说-完-心-里-话,人-生-了-无-遗-憾”。
护士见情况不妙,林霞的瞳孔有些唤散,立即将氧气罩给她罩好。
看护士的紧张程度就知道,林霞随时有可能离开。
季灵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紧紧抓住医生的裤腿,“求求您,救救我妈妈”。
“护士,请所有无关人员出去,安排手术事宜……”医生命令道。
无论医护人员怎么劝说,季灵儿都执意不肯离开,她要守着母亲,确定她是真的活着,还是快要离开了。
庄秋羽一手紧攥季灵儿的手腕,提醒道:“这里是医院,听医生的,出去等”。
“可是,妈妈……”。
“生死有命,你守在这儿也改变不了什么,理智点”。
季灵儿没再说话,顺从地跟着庄秋羽走出急救室,执拗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看着抽搐着哭泣着的她,叶小七坐在身边,极力安抚她。
玉玲珑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朝那扇紧闭着的房门扫了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凑近季灵儿说,“爱情得意,亲情失意,看样子你妈救不过来了”。
闻听此言,季灵儿修然起身,看见玉玲珑讨厌的脸,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大步走向她,毫不留情的甩出去一巴掌。
啪地一声,强劲的巴掌落在她脸上,玉玲珑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脸颊顷不红肿了一片。
玉玲珑怒红着眼,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季灵儿,你敢打我”。
言罢,她怒瞪着季灵儿,朝手下人斥责道:“眼瞎吗,没看见这个女人打我,还不过去打她”。
“敢!她是我家人、朋友,要动她先过我这关?”叶小七挡在季灵儿前面。
叶小七,什么人,南宫爵的最爱,正牌第一夫人,眼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长个胆子敢对她对手。
脸上火辣辣地疼着,玉玲珑看着身后吓破胆的保镖,“还不快滚,一群没用的废物”。
“您先走”保镖呼啦啦将她围了起来。
“滚开,这个时候保护我还有个屁用”。
她拿手点指叶小七,“得意吧,看你能在南宫爵身边蹦几年”。
“蹦一分钟也是极好的,领证的,合法的,有本事你也学我,光明正在地在‘老秋’身边蹦”。
字字戳心,玉玲珑瞪了叶小七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