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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手术一直进行到天黑才结束，凌越灵被推出来的时候，脸上缠满了白色的纱布，像个木乃伊一样。
陆夜寒看到，眼皮跳了跳，她该经历怎样的痛苦，才能换张脸，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经历两次的改造。
凌越灵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但之后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期。
这段时间对凌越灵来说会是尤为痛苦的，甚至吃饭都觉得是个问题。
……
东宜市迎了冬天的第一场雪，下的很大，雪积的很厚，过了许多天才融化的。
11月15日，是何致雅的忌日。
慕悠浅跟慕白宇一起，买了鲜花和贡品去了墓地，却不料遇见了慕政英。
到的时候慕政英已经祭拜完了，准备离开。
两个人打了照面，慕悠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慕白宇也未曾有任何表现。
倒是慕政英，看到他们之后身子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你们来了？”
慕悠浅脸色依旧紧绷着，未曾回话，慕白宇 跟她一样。
慕政英看着他们，然后起身离开了。
慕白宇将鲜花放在墓碑前，又将贡品一一摆开。
太阳的光不是那么热烈，风吹的很大，天很冷。
慕悠浅的身体不好，穿的很厚，围着围巾，带着保暖耳罩，跟慕白宇一同跪在地上，对着何致雅的坟磕了个头。
“妈，我们过来看你了。”慕悠浅低声说。
在她出生的时候，何致雅就已经过世了，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自己对她的印象也是从照片看到的。
慕悠浅看着墓碑上黑白色的遗照，她红了一下眼眶，又接着说道：“我跟白宇一起来的。上次来看你的时候，跟你说过，我们在一起了。前不久，我们刚刚领证。妈，你应该很开心吧？”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了很多，走出墓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可慕政英却一直站在墓地外的那条公路上等着他们。
看到他们过来，慕政英笑了笑，“浅浅，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慕悠浅看着他，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慕政英了。寒风之中他的模样更是老了几分，脸上的皱纹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慕白宇说：“白宇，我跟他走走，你在这等我。”
慕白宇有些不放心她，“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了，就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慕悠浅说。
话音落下，她跟慕政英并肩而行，沿着公路缓缓的走。
这一带是一片很大的墓地，所以附近也没什么人，能遇到的要么是孤魂野鬼，要么就是来祭拜的人，再加上现在是冬天，公路两边的树木都枯了，只剩光秃秃的树干，阴冷而又荒凉。
慕悠浅缩了缩脖子，问：“有什么想说的？”
慕政英干干的笑了一声，其实他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跟想跟慕悠浅一起走一走，看一看，像小时候他牵着她的手一样。
他想了片刻，才硬挤出一句话，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墓地遇到你。”
慕悠浅笑出了声来，“以前你都是掐着时间点避开我，今年，是掐着时间点遇到吧？”
她每年来此祭拜的时间都是上午十点钟，慕政英自然是知道的。
轻而易举的被看穿心思，慕政英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搓了搓手，也大方承认了，“是掐着时间点的，我想看看你。”
他想要看她，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借口，所以特意掐着时间过来的。
“你还有脸看我？你看到我的时候，就不会不安吗？”慕悠浅愤怒的反问，她真的无法理解，慕政英在做下那些事情之后，是怎么心安理得的继续生活的。
慕政英的神色微微一愣，低声说：“我对你，确实有所愧疚的。”
“愧疚有用吗？”慕悠浅怒瞪着他，“慕政英，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到那个噩梦。我真的没有想过，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
慕政英的神色不大好看，沉默了许久，才说：“浅浅，是我对不起你。你当初回来的时候，我不该那么对你。但是，当时我已经坚持了那么久，还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了，我不能在最后关头放弃，不能让我的那些心血都白费。”
“我说的不是这个！”慕悠浅愤怒的低吼，“你能不能不要满脑子都是你的钱！”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慕政英都觉得有些异常，怔了片刻，问：“那，那你说的是哪个？”
“你别跟我装糊涂了，我飞机失事，难道不是你一手安排的么？”慕悠浅停下了脚步，抬头对上他那双苍老浑浊的眸子。
慕政英震惊不已，动了动唇，良久才发出声音，“浅浅，这个你可不能乱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看到他这般不承认的样子，慕悠浅的情绪更是无法控制，低吼道：“慕政英，你不要以为你的事情没人知道。你给我妈写的那些……”
说到这里，慕悠浅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嘴了，顿时停住了，脸色僵硬的， 不知道该如何讲下去。
慕政英大惊，瞪大了眼睛，试探性的问：
“我给你妈写的什么？”
“没什么。”慕悠浅急急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过来看我妈，又看到了我，你不会觉得心里不安吗？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害怕吗？”
慕政英说：“浅浅，我不懂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但是我希望，请你停止。”
“当年你带着我去机场，却走错了路，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我并不认为，你是个粗心到会走错路的人。”慕悠浅笃定的说道，心里却还是有些慌的，也不知道慕政英怀疑没有。
慕政英看着她，笑着解释：“这个跟你飞机失事有什么关系呢？我也不是从小就在国外，对那你的路线不熟悉，是正常的，你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就怀疑我。
“而且，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让飞机失事。飞机上，还有其他很多乘客呢。”
“这就是你丧心病狂的地方！”慕悠浅吼道，他在满足自己一己私欲的同时，还伤害了其他很多无辜的人。
慕政英看着她，慕悠浅被他看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微微低了头，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她转身往回走，慕白宇看到她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关切的问：“没事吧？”
慕悠浅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