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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高敬宗看着跳动的火苗,辗转反侧,就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个人要教四百多名孩子,虽然在教室中,为了能让孩子们听到他讲的话,他必须竭斯底里,每一个字都要吼出来,这才勉强保证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听到。
这个工作虽然累,高敬宗真有点吃不消。他突然起身,坐在桌子前,用手支起下巴,然后盯烛光,作出认真思考状态。
教书育人听起来相当高大上,可是真做出来还真不容易。第一天当老师,高敬宗非常稀奇,第二天也非常兴奋,可是三天的新鲜劲一过,他就感觉非常乏味。况且他已经得知封雷利用从田家堡缴获的五百套重甲和斩马剑,组建一曲重甲步兵。并且亲自兼任军候,希望可以打造死军的中垒铁铠军。
看到斩马剑,高敬宗眼前不禁一亮。尽管他并没有见过大唐陌刀的真正实物,却也听过陌刀军的威名。根据唐《卫公兵法》所记录了唐军的主要作战方法:其中诸军按其职能分为弓手、弩手、驻队、战锋队、马军、跳荡、奇兵等多种。每当战斗展开时候,敌人在一百五十步时候,弩兵开始射击;敌人在六十步时候,弓箭手开始射箭;敌人攻入二十步时候,弓弩手发箭后执刀棒(即陌刀、棒)与战锋队齐入奋击,己方重装步兵与敌方步骑兵短兵相接后,奇兵、马军、跳荡军皆不准轻举妄动,如果前方步兵的战况不顺利,跳荡、奇兵、马军方可迎前敌出击,重步兵则后退整顿后准备再援,如果跳荡、奇兵、马军进攻不利,所有的步军(唐朝军制中的陆军中除去装备陌刀的重步兵之外还包括防御弓矢等远程武器的盾牌手和手持短兵器的轻步兵)必须配合马军同时作战。敌军退却,马军不得轻易追击,必须确认敌人真正溃败后,才能相继掩杀。
唐军北驱突厥,西攻高昌,东打高句丽,胜多败少。特别是怛罗斯之战中唐军使用陌刀斩杀阿拉伯军士兵,虽然整个战役唐朝最终在失败了,二万余唐军士兵阵亡一万余,其他不是被俘虏就是逃散,然而最终高仙芝仅率领三千余残部逃回。然而大食人胜利了,却被因为伤亡惨重,特别是被陌刀军砍杀死伤六七万人马,不敢东进。
此时封雷用斩马剑装备重甲士兵,其实也是想武装一支类似唐代陌刀军的重装步兵,然而斩马剑不仅造价昂贵,打造不易。由于斩马剑采取锻打的方式把铁中的杂质挤出来,所以这种钢剑虽然足够锋利,却有一个先天性的劣势,就是锻打钢铁中的含碳量分布非常不均匀,越深内,含炭量越高。学过物理的朋友应该知道,钢中含炭量越高,钢质越脆。所以斩马剑突然容易被折断。一旦斩马剑折断,失去武器的重甲士只能任人宰割。
高敬宗就想利用自己的金手指,把唐代陌刀提前打造出来。只要装备上陌刀,甲士如墙推进,无论是鲜卑人,还是羯人,有多少可以砍多少。
可是自己却被束缚在谪仙书院这摊子事上,绝对不行。高敬宗突然想到了郑诗诗,就下意识的朝郑诗诗睡的地方望去。
此时,郑诗诗根本就没有睡。她就知道高敬宗辗转反侧,根本没有睡着。特别是听着高敬宗粗重的呼吸声,郑诗诗作为过来人,不用猜也知道高敬宗为何会有这种表现,想到高敬宗窘迫的样子,她脸就红到了脖子根。
突然郑诗诗又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万一高敬宗把持不住自己,朝自己扑来,自己要不要反抗?可以反抗的情况下,惊动了褒儿和言庆怎么办?那样场面该如何尴尬?
然而高敬宗却不知道郑诗诗内心里的想法,他只是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让郑诗诗帮他去给孩子们上课。毕竟郑诗诗是一个寡妇,出身书香门第的寡妇,让她抛头露面有点太难为情了。
其实高敬宗并不清楚,南北朝的社会风气绝对不像明清时代,并没有什么男女大妨。即使褚蒜子垂帘听政,事实上景阳殿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帘子,褚蒜子也是和东晋朝臣面对面议事。而且最著名的书法家王羲之还是师从卫夫人卫烁。卫铄,别称卫夫人,名铄,字茂猗(公元272-349年),河东安邑(今山西夏县北)人,是晋代著名书法家。卫铄为汝阴(今安徽阜阳)太守李矩之妻,世称卫夫人。卫氏家族世代工书,卫铄夫李矩亦善隶书。卫夫人师承钟繇,妙传其法。王羲之少时曾从其学习书法,卫夫人是“书圣”王羲之的启蒙老师。
卫烁和王羲之可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卫烁教王羲之书法,完全是为了补贴家用。要知道出身琅琊王氏的王羲之可是真正的豪族,家资亿万。
关键是高敬宗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邀请郑诗诗为孩子们授课。高敬宗来到走动,而此时郑诗诗背对高敬宗,然而身子却抖动如风中树叶。
郑诗诗俏脸刷的一下变得雪白,害怕、实在害怕这种被用强的感觉。她来到谪仙谷一方面尽量讨好小芸娘,讨好高敬宗,就是害怕被高敬宗赶出去,哪怕陈应把她当歌伎,她也强颜欢笑。正是因为天下虽大,却无她容身之地。除了谪仙谷她在鬼蜮的其他地方,根本就活不下去。
想了想身边的一对儿女,郑诗诗咬咬牙:“要不要……从了他?”
高敬宗慢慢走进郑诗诗的床,郑诗诗突然转身,四目相对。
此时高敬宗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真是七情上脸,简直影帝附身。
而郑诗诗绞着手指头,低头不语。
场面甚是尴尬,高敬宗嘟囔着嘴道:“那个……我”
郑诗诗的头垂得更低了,她的脸红成了一个柿子。
高敬宗难以启齿的道:“美女,能……不能……帮我……”
郑诗诗怯怯的让开半边床,指了指床。
高敬宗神经向来粗大,根本就没想其他的事情,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高敬宗刚刚一伸手。
郑诗诗大急道:“灯,蜡烛,熄了蜡烛!”
“熄了蜡烛?”高敬宗心里暗暗嘀咕道:“熄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