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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高桥次郎和石井清川密谈之际,野田匆忙敲门近年来,兴奋道:“高桥君,聚宝斋出事了!”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石井清川冷哼一声不屑地坐在椅子里,这件事早已知悉,方才蓝掌柜的匆匆而去足以说明问题,但他被高桥次郎的一番话刺激得冷静不下来,任何事情对他而言都是小事,唯有完成任务和找到王陵宝库是当务之急。
野田畏缩地低头不语。高桥次郎挥手,示意野田继续。
“聚宝斋蓝掌柜的千金蓝可儿失踪了!”
高桥次郎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野田:“是你干的?”
蓝可儿失踪可谓是不大不小的情况,高桥次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对自己的计划影响几何还不好评估。但对蓝掌柜的铁定影响最大!
野田肃然地摇摇头:“没有您的命令我不会擅自行动,我也在怀疑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到底是谁绑架了她也无从知晓。”
“这其中必然有重大原因。野田君,继续说下去。”高桥次郎不安地踱步,仔细思考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野田低声道:“清早我便去聚宝斋部署暗哨,还曾经看见蓝可儿,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聚宝斋里来了很多人,说是蓝家的护院,把持着各安全通道和关键位置——陵城警察没有来保护他们,都去处置命案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啊,可惜!”高桥次郎不无遗憾地叹息道:“失去了就不会再出现,石井君你怎么看这件事?”
石井清川并非泛泛之辈,脑子一转便明白了高桥的意思,略一沉思道:“您说的对极,我们失去了一个好机会!”
“何止是一个好机会?而是一个极好的筹码!”高桥次郎阴狠地命令道:“野田君,暗查蓝可儿失踪背后的原因,有可能的话把人抢到手!”
“您要改变计划?”石井清川兴奋地看着高桥次郎,他早就有此意,却被高桥君给强行阻止了,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首先绑架的就是蓝可儿,以其为要挟逼迫蓝笑天就范,现在倒好,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我在聚宝斋里亲眼所见,蓝家大管家快急疯了,因为蓝掌柜的被咱们邀请来吃饭,管家向宋家少爷汇报了此事之后便往锦绣楼跑,我才意识到聚宝斋出了大事。”野田的语速很快,跟机枪爆豆似的,叽里呱啦一阵,又戛然而止。
高桥次郎若有所思点点头:“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绑架了蓝可儿,可能的话第一时间弄到咱们手里——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要泄露行踪,明白吗?”
“嗨!”
“西城命案现在怎么样了?”高桥次郎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一口热茶问道。
野田脸色阴沉:“黄简人出动了大批警察包围了整个西城街区,他们是破不了案子的。”
“那就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少了一个强势的竞争对手终究是好的,我不希望跟他打交道!”高桥次郎挥了挥手,野田匆匆而去。
屋内静下来,石井清川冷静下来仔细思索眼前的形势:“高桥君,陵城的水太深不是危言耸听啊!姓蓝的一定得罪了什么人才绑架了他女儿施加报复的。”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高桥次郎冷笑不已地看着石井清川:“此事打乱了蓝笑天的如意算盘,也让姓宋的顾此失彼,实在是好事一桩,您说呢?”
石井清川和野田目光迷惑地望着高桥次郎,不知道他所说的“好事”究竟是何意。
“聚宝斋是陵城古玩流入输出的最大商号,月前因兜售赝品古董名声被毁,信誉大打折扣,蓝掌柜的想借十年一度的赛宝大会挽回声誉和损失,才跟我我们合作,但合作的空间有限,基础更不牢靠,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他该怎么办?”
“聚宝斋失信于人,民间的宝物便失去了最佳变卖之所,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石井清川沉思道:“现在又发生女儿被绑架,无论如何都是对他一个致命打击——所以,他只有选择跟我们诚意合作,才能保住聚宝斋的生意,别无选择。我们的手里有真金白银,还愁收不到那批货?”
“少佐阁下,陵城的支哪人与其他地方不同,民间收藏意识很强,用真金白银也未必能换来真正的古董。”高桥次郎冷笑着叹息一声,拿起手边的一串珠子把玩片刻才道:“执行任务之际顺便发点儿小财,也是对我们潜入敌人境内危险的一个很好的补偿,但我想这些还不够!”
石井清川冷哼道:“愚昧的支哪人!能够成为天皇陛下寿诞的礼品是他们的荣幸!高桥君难道不认为这种毫无意义的纵容根本就是软弱的表现?既然用语言不能打动他们,就用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刀,向他们演示规则!”
高桥次郎轻蔑一笑:“石井君,很多事情是武力无法解决的,与其简单粗暴的抢夺,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们主动打开自己的口袋?只要我们掌握了他们的四象并且有针对性的展开行动,便能很轻易地取得胜利。”
“就如同姓宋的轻易便应承邀请我们上二龙山观宝那样,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所以说对付这些支哪人根本不需要那么复杂的方式,只要抓住有利时机给予其致命一击才是王道。
“在我看来这些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心,好好揣测支哪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也许会让我们的任务更轻松地完成!”高桥次郎向门外走去。
高桥次郎和石井清川从楼下走来,大堂中有歌女正在等待客人,高桥次郎瞥了歌女一眼。
石井清川迫不及待地赔笑道:“田兄,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高桥次郎将几枚铜板扔在歌女面前的桌子上,歌女连连道谢,开口唱奏小曲。
“去做该做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石井清川听过这话,却不明白什么意思。
聚宝斋外松内紧,所有伙计们都一如往常招呼客人,看家护院负责保卫工作,掌眼师傅忙得不可开交,前来赏宝的人络绎不绝。
蓝笑天急匆匆地下车,在管家的陪同下径直上了二楼,一路阴沉不定心思烦乱得不行,却强作镇定,不时跟熟客打招呼,保持那种惯有的笑容。
蓝笑天推门进入贵宾室,正看见宋远航站在窗前愁眉不展,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把所有看见小姐回来的伙计都给我找来!”
宋远航尴尬地拱拱手:“蓝伯父,您回来了!”
“嗯!”蓝笑天平息一番火气,心里却是满腹狐疑地看着宋远航兀自叹息一声:“都是我平时管教不严所致!”
“老爷,您千万别着急!”张管家擦了一把汗劝慰道:“宋少爷已经暗查完了,伙计们看见大小姐的时候还是在清早,小姐安排了三百多份早餐,在聚宝斋门口开了慈善场子,任由那些乞讨的人随便吃……”
“荒唐!”蓝笑天一听可儿竟然干出这等愚蠢的事情,不禁气得浑身直哆嗦:“她知道谁是可怜人?老子才最可怜!”
宋远航苦涩地点点头,伤心道:“蓝伯父不要心急,可儿本是一番好心,想通过施舍粥食为赛宝盛事助兴,一来可以让陵城的老百姓知道聚宝斋乐善好施之德,而来也可以为盛会积累人气,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远航啊你有所不知,月前她惹的祸还嫌小?聚宝斋的招牌差点被她给拆了!”蓝笑天无可奈何地愤然道:“我几十年如一日精心打理积攒下的声誉被她一天就折腾光了,还美其名曰善良云云,贤侄你说说看,我蓝笑天是为富不仁还是自私自利之辈?我若是那样的人大当家的能容我吗?”
“蓝伯父,当务之急是找到可儿的下落,然后再教训她也不迟!”宋远航心下焦躁不安,脸色也是极为难看,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蓝笑天,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蓝笑天兀自点点头:“伙计们都问过了?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小姐的行踪的?”
谁敢刻意看着大小姐的行踪?在聚宝斋里大小姐就是太皇太后,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唯有掌眼的师傅才敢问一句,但今天客人太多,掌眼师傅老眼昏花哪有时间跟小姐搭话的时间?
“回老爷,您知道小姐的脾气……”
蓝笑天气急败坏地摆摆手打断了管家的话头:“别说了,都是我惯坏了的,不要说是你们,就算我她也敢打!”
宋远航想笑却笑不出来,从蓝笑天的身上似乎看到了父亲的影子。自己所作所为与蓝可儿有何分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不同的是他玩失踪是为了逃婚,而可儿却在逃避什么?
与其说是逃避自己莫不如说是逃避现实。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长久地保持良好的心态去应对错综复杂的人生,也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在遭受一系列的打击之后能保有良好的心态。
宋远航叹了一口气尴尬道:“昨晚可儿喝了不少酒,住在锦绣楼,不知道所为何事——蓝伯父,都是我一时疏忽没有照看好她。”
蓝笑天古怪地看着宋远航,老脸上的褶子舒展开一些,若是这句话让可儿听到了,铁定被感动得稀里哗啦。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找人才是正道。
“管家,报警没有?”
“还没有呢老爷,我寻思着此事复杂多变,眼下的形势又错综复杂,昨儿个姓黄的在咱聚宝斋吃了个大亏,今天咱去报警的话以姓黄的为人,肯定不受待见,另外您是蓝家的主心骨,一切由您决定。”张管家说话滴水不漏,这种事情虽然着急,但也要请老爷定夺。
蓝笑天稳定一番情绪,挥手打发管家暗中撒下人马去可儿经常出没的地方去找找看,万一有差头她去了别的地方呢。管家应声而去,贵宾室内只剩下蓝笑天和宋远航二人。
宋远航给蓝笑天斟了一杯开胃茶,凝重道:“蓝伯父,家父是否回来了?”
“大当家的应该不会久留!”蓝笑天翻了一下眼皮,心里不是滋味:宋老鬼总说这个儿子如何如何混蛋,我看听好,至少比自己那个骄横跋扈的丫头强出许多。
蓝可儿号称中街一霸,仗着蓝家势力任性而为,而且专门打抱不平,跟老子的心机比起来差太多,以前就警告她做人要低调些,但自己说话跟放屁似的,从来不听!
宋远航谦恭地点点头:“方才张管家向您汇报了一些情况,但并不是全部,有一个细节他并不知道。”
“你说!”蓝笑天诧异地看着宋远航:“贤侄,你是否知道她现在在哪而不肯说?”
“蓝伯父,这种玩笑我怎么敢开?”宋远航苦笑着坐在蓝笑天旁边叹息道:“可儿先于我回到的聚宝斋,我从锦绣楼回来的时候遭到不明袭击,错开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哦?”蓝笑天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面色愈发凝重:“你被人袭击了?!在何处?知不知道是何人所谓?”
宋远航把手表压在早餐摊主之后便独自往聚宝斋赶,从锦绣楼到聚宝斋不过百余米,但行人熙熙攘攘十分混乱,走到洪福客栈外街上的时候便被抢了黑色的旅行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