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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护法现在已经极其没有精神了,掌门搀扶着她大着胆子向着那个奇怪的小队走去,如果说这是一群江湖人士江湖门派的话,那怎么可能都骑着一样的红马,穿着一样的斗篷,佩带着一样的武器,更何况江湖人士并不可能坐着五匹马拉的车。穿着一样的制服这倒也有可能,像是少林寺之类的,基本上清一色的灰布衣,但武器和马匹都相同就让两女震惊了。
小队里的人很沉默,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警惕的看着两女,甚至连一些惊丨艳之色都不曾有。
掌门搀扶着中了一种让人体力虚弱的药的大长老,两女来到了大马车跟前,那个马车外裹着棉被的车夫一脸怪异的看着两女。
“这位小哥,我和我妹妹赶路去往东晋的方向奔亲戚,不过路上我们的马丢了,正好遇见你们经过!”三岁在上山长大从来没遇见过外人的掌门显然害怕遇见生人,而经常带着大家伙去卖白菜的大长老显然比较善于沟通:“我们想请你们帮我们一个忙,让我们进马车里走一段路,你们放心等到了一个城市我们立马下车买马!”
“你们很可疑啊,你们两个女子荒郊野岭的在这边境地区投奔什么亲戚,前面已经没有什么城市村庄了,只有一些为了躲避官府而在偏远地区设立的江湖门派,而你们都带着兵器,显然是这里的江湖中人,然而你们却对我说了谎!再有这位姑娘的身体显然已经很虚弱了,不是有病就是中了什么江湖软筋散之类的东西,现在一个身体有病的人不可能走远路!”
大护法也蒙圈了,本来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马夫,因为裹着棉被一副寒冷的样子,练过武的人也抗冻,再说现在也就零下七八度,所以这个马夫是一个不会武术的普通人,所以大护法也有了一丝轻视。
不过没想到马夫这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本来大护法是想先混进马车,如果交谈之后感觉这个马车的车主是一个并不坏的人,可以求他帮帮忙救救那群小姑娘。毕竟人都是有一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如果说自己是被追杀,这些人恐怕也担心有什么变化拒绝出手帮忙了。
虽然不知道这群神秘且奇怪的队伍,到底有什么猫腻,或者是好是坏,不过背后追自己二人的那群人显然都是坏人。
“我其实是去亲戚家里借钱看郎中的,我天生身体有样,总觉得凶口发闷浑身发冷走几步路就大喘!”
“真是搞笑,身体有病走几步就大喘那你还就穿一件外套,你当我出门没带大脑呢?”本来这个马夫要像赶家禽一样把这两个女子给赶到一边去,不过看两个女子长得都挺好看的就多说了两句,看见掌门一直在躲闪着,可能比较内向,于是马夫指着掌门说道:“那个你别说话,你的话水分太大,你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
“我不知道!”
掌门看着马夫问自己,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接着说大护法的谎言对方已经察觉了,说实话又怕坏了大护法的计划,于是掌门就干脆来一个一问三不知,估计这是这个时代最奇葩的一个掌门了。
而两女一阵气苦,这个小队一直没停下,两女还要一边快步跟着马车一边想方设法的解释着。
现在谎言已经说不下去了,大护法其实一直的都很担心,她最害怕的是如果这个是朝廷的人,那三大邪门一项与朝廷较好,自己说了反而被抓就糟了,现在三个护法和一群小丫头等着她们去救呢,可惜她们天山派并不认识什么说得过去势力。
如今大护法干脆就一咬银牙贝齿决定实话实说:“我们其实是被三个邪门邪派追杀,那些人都是一群喜欢滥丨杀无丨辜的人,要是我们被抓到最轻的也是一死,我们极有可能生不如死的!”
“那你们为什么说谎!”
“我们是怕如果我们说了你们会不肯帮忙,所以万不得已才说了谎话,我想的是找机会在对你们说实话!”事到如今上门派上百个小丫头的姓名和清白都要靠大护法和掌门努力了,有求于人她们也只能放下身份和骄傲了:“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帮了我们,我一定会加倍的回报给你们,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那个车夫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面的人仍旧没有开口,没有说不帮也没有说帮,这让没有这个权力的车夫也拿不定主意:“那个你说什么要求都答应是什么意思,我没怎么听懂!”
“只要你们答应救我们和我们被困在山上的姐妹们,我个人的牺牲并不算什么,我承认我们没有钱你们也不缺钱,我能给的只有我这一副身体了,说明白点如果你们救了她们我可以跟你们的主子睡觉,这么白你可以听明白了把!”
“霍姐姐,你为什么要陪着别人睡觉啊,难道那个人一个人睡觉睡不着吗?”
“你别说了,有些事你根本不懂……”
“我们有钱啊!”
掌门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了五个铜板,张开手心把五个铜板给马夫看。
噗!
看见五个铜板马夫喷了,这完全就是两个包子的钱嘛,马夫一脸无语的看着掌门:“就这的小铜片我前些日子扔了三十麻袋!”
这个掌门也让大护法即无语又无奈,大护法知道掌门是不知道这个铜板值多少东西,完全不知柴米油盐贵,从小到大除了武学什么都不感兴趣,可能上天给了一个人一种天赋就要剥夺那个人另外一种天赋吧,不然掌门的生活技能为什么会这么低。
马夫可能也有点同情心,虽然由于大雪车队行驶的并不快,但这也让两个小姑娘一直小跑的跟着,而且还有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子,挂在另一个看起来身体比较脆弱的,马夫一直看着马车后面双开门的车门,不过却一直没有什么回复。
虽然风大距离远一点可能就听不清,但距离马车最近的几个人也听的清楚明白,小队中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回过了头:“这位姑娘你说的可江湖上机会控制了小半边天的三大邪门?”
“正是!”
“如果是一般的帮派我们自然不放在眼里,我们这里虽然只有六十个人,但我们都是我家老爷从各大门派的人中精挑细选的,少林、昆仑、崆峒这些名门大派中精英,可以说他们任何一个门派我们都不放在眼里,甚至我们对战两个邪门邪派也不在话下,可如果是三大门派齐聚的话,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赢的把握,可能有很多人因此而死!”
“那你们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们缺钱我可以个人资助给你们,我也不想要见死不救,我们这些人死了也到没什么关系,可马车里我们老爷和夫人都在,如果我们老爷发生了任何不测,那都将是无数人的损失,更有几万人因此无家可归不能吃饱不能穿暖!”
“那你的意思是不救了?”
“不是不救,也不是不想救,而是不能救……”
这个人说的大护法其实也都懂,不管因为什么确实她们两个也不值得他们出手相救,更何况自己给的条件也实在微不足道一些了,这些大人物要什么美女没有,只不过自己也实在想不出能拿出什么条件去换了。而说了这么半天这群人还这么冷漠,这让心地单纯的掌门有些不乐意了:“霍姐姐,我们不要求他们了!”
“那你们能能不能借给我们一匹马,这个马车旁边不是有一匹闲着的马吗,我们可以骑着这匹马去昆仑少林求助!”
“这匹马是老爷的马,我们这些都是十分昂贵的汗血宝马,又称为千里马,说能跑千里那基本不可能,普通的马三、五百里那已经就到了极限了,而我们这种马有毅力日行六七百公里,老爷的这匹马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可以一直不吃不喝不休息跑五百里,一天更是能跑九百公里,有人出八千两白银我们老爷都没卖,能轻易的就送给你嘛!”
“你!”
“霍姐姐,我们还是走吧,他们都不欢迎我们……”
“傻丫头,你根本不知道如果我们求不到这些人不但我们没有活路,可能那些小丫头的清白和性命都留不住,她们之中最小的才只有四岁,根本就连这个世界都还没有见过,我们的密室也并不是那么百分之百安全的,如果人都不翼而飞,那些人一定就知道我们门派有密室,可以说我们就算有马,也来不及求援,我们所有的希望就都在这些人身上了!”
“小姑娘,不是我们不救你,只是我们首先不可能用几十人的性命做赌注,更何况我们老爷的安危不容许有闪失,一万二千多人在他的府上靠着他养着,二万多流民的性命与他息息相关,一座大城百姓的生活还要靠着他,更何况我们知道你们是好是坏,马车里小夫人不会武功,如果你们伤害了她又怎么办,当然如果我们老爷开口答应了,这一切障碍或许都不是障碍!”
“霍姐姐,是不是我能让这个马车停下,能求这个马车里的人开口答应,那些门内的姐妹们就不用死了!”
“至少有了希望……”
掌门咬住了下唇,把身体虚弱大护法扶在路边,然后在外面所有人的目光中快步走到了马车前,站在马车与小队的中间的掌门那一抹坚定和不屈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女版的郑前,她一屈膝跪在了马车前,坚定的看着五匹大马后的车夫:“今天如果这两马车不停,那就让这五匹马从我们身上一匹一匹的踩过去!”
“掌门!”
“我不是小孩了,我就是不懂,我不是傻,我是不知道做什么,不是不知道怎么做!”
那个马夫也担不起从一个女孩身上压过去的罪名,于是不得不拉了一下头马的缰绳,一声嘶鸣大马车缓缓停在了掌门的身前。
掌门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这两大马车,伸出三个手指对着上天发誓道:“我身为掌门这就是我的责任,为了让她们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发誓,只要这辆马车的主人答应帮我们救我们门内的姐妹们,不管最后成功不成功,我都愿意付出一辈子跟在这辆马车主人的身边,听他的话,为他做事,不管发生任何事绝不违背这个誓言!”
大护法也连爬带蹭的移动到了马车前,跪在了掌门的身边,同样也举起了三个手指发誓道:“掌门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我发誓,只要这辆马车的主人愿意帮助我们救出我们的姐妹们,我一样愿意留在这辆马车主人的身边,一辈子不违背此誓言!”
掌门抱着大护法像一个孩子一样哭了:“霍姐姐,你快说我是不是长大了?”
大护法一样也抱着掌门大声的哭了起来:“长大了长大了……”
看着这一幕这群人也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是他们不想帮,只是一切决定的权利都在这辆马车之内。
两个女孩哭了,她们不知道把自己生命和一切永远的交给一个什么人,这个人是好是坏,这个人是老是少,得到她们之后是会把她们当作一个人对待,还是整天打骂的玩丨弄,她们把一切都堵在了一个未知上。如果这个老爷是一个大坏蛋,还是一个七老八十一大把胡子的人,而且天天打她们各种玩,那她们的人生一定一片灰暗。
她们可以反抗,可以逃跑,但这固执不屈的掌门,一心愿为天山付出的大长老,又怎么可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她们可以选择去死,可到时候生命可也不是自己了,要死一样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这个时候马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祸水级别的少女打开了马车前面的车门,一头极其漂亮的黑长发从头上捋顺了下来,这个少女先是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将目光对着跪在马车前拦车的两女:“你们到底怎么了,跪在那里干什么?”
“……”
这个大马车两边轮子处有两排铺着棉花的沙发,在里面是一个长桌子,上面放着一些瓶子杯子吃的,地上一大片空地都铺上了棉被和垫子,看面积足足可以睡上七、八个人,着马车完全就是一辆卧铺长途马车。
大家看了一眼夫人的耳朵上挂着一个白色的东西有一根线连着,而线的另一边好像挂在了里面盘腿坐在地上的棉被上,正在写写画画的二夫人耳朵上,在马车地上一个人形的物体盖着被子蒙着脑袋,正在呼呼的睡觉。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外面风大雪大一片狼嚎声,马车的封闭性用布料做了改装,加上两位夫人都带着这个可以唱歌的东西,外面发生了什么压根什么都没听到,至于老爷一直呼呼大睡,更听不到了,要不是马车停下了或者嘶声裂肺的尖叫和打开车门之外,里面恐怕什么都不会听见,可怜这两个小姑娘求了这么半天,最后跪下拦车。
虽然无语,但也算是有了一丝希望,既然这辆马车的主人和女主人都没听见,那么就还有一丝希望。
经过了这么多大护法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对这辆马车的主人说了:“事情就是这样,就像我说的我们能给你们的只有这一条命了,只要你们能出手相救,要生的,要死的,都可以随你们做主!”
“这件不是小事,本来应该让夫君做主才对,不过夫君因为过年研究促销打特价一类的这三天基本都没怎么睡,就在刚才我才说服他吃了工种特供的百草安神丸,这一睡恐怕除了几个小时之后药效过了,就只有一桶凉水浇在他的头上了!”
“那怎么办?”两个女孩流了半天泪可怜巴巴的,这一路九九八十一难,大护法一脸苦逼的问着这个夫人……
“听了你们的话,不考虑我自己的心里因素,我觉得最恰当的处理方法就是不救,不过我的决定不是去看恰当和不恰当,我是按照夫君的考虑这件事的视角去考虑,我的决定就是夫君应该做出的决定!”
听了这个夫人这句话以后,那个车夫立刻跳下来马车,把马车上的小凳子还什么的放在了一旁,车夫看着两女道:“上来吧!”
“这怎么回事……”
“如果我们老爷还清醒着,我们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就是他应该做出的决定,他绝不让两个少女在他面前死亡……”
这个大长老不同于惊讶的掌门,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老爷就是天中侯爷把……”
上了这辆大马车之后,托了鞋子的两女拘谨的坐在马车旁的座椅上,一旁的天中侯睡的死猪一样,两女紧张望着干练的大夫人和脸红害丨羞的小夫人,大夫人拿了毛笔和纸递给了两女:“你们两个都会写字把?”
“会。”
“会。”
“那就自己把你们刚才的誓言写下来,写一张卖丨身丨契给我的夫君,证明你们就是侯府上的人。”
“我懂,天下永远没有免费吃的晚餐午餐和早餐……”
两女把誓言上的一切和应有的承诺都写在了这张纸上,她们的身体和灵魂都可以永远交给侯府,但侯爷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全力去救她们的姐妹们,这便是她们唯一一个要求了。
写了之后,还要按照夫人的要求签上了自己的姓名,按上了自己的手印,而夫人也抓着天中侯的手把一双小手捂着侯爷的一根手指,然后按在了一式两份的合同上,然后她们就把自己给卖了。
这个大夫人分别看着掌门和大护法:“你叫方芸岚,你叫霍无双对吧,我不是要你们回报,只不过我一样需要一个理由,不是面对这些给邪门邪派,只是要面对他们上边的那个人。现在那群人可能马上就从悬崖上绕下来了,这里一片平坦找到一两个人也很轻松,我们必须要快点把这上面的墨水给弄干。”
“只要夫人答应救我的姐妹们,我们愿意做任何事……”
这个夫人很聪明也很干练和傻傻的不知道做什么小夫人不同:“英台,你把夫君身上那个特殊的圆形打火机拿出来。”
“哦。”
英台伸出手伸进了天中侯的被窝里,捣鼓了半天,然后面红耳赤有一些脸红的看着大夫人:“木兰姊姊,夫君的打火机找到了确实是找到了,不过却好像长在了身上一样,不管我怎么用力就是拔不出来了……”
“这位妹妹,我力气大我帮你一把就把这个什么鸡的给拔下来!”掌门方芸岚本来坐着很尴尬,但看着现在靓丽的小夫人有问题方芸岚知道用到自己的时候到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方芸岚,赶忙把手伸进了天中侯的被窝里,她没下过山没见过男人也没人告诉过她男人女人要分开这一回事,顺着英台的胳膊一路摸到目标,刚要拔下来,就被夫人把她们两个拽了过来。
夫人也是无语了,就算你们不知道,但打火机也不可能长在身上把!
要是夫君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零件被她们给拆了下来,或许不但不会不救,反而会立马把她给杀了。
英台也发现这个打火机不对劲了,严格来说是这个袋子不对,布袋子不可能会这么软和:“木兰姊姊,这个打火机它……”
“这哪里是什么打火机啊,这个是夫君身上长的东西,好像是有什么用处的东西……”
“我怎么不知道夫君身上有这个东西?”
“就是每天早上他抱着你睡都顶着你的那个东西,每次他都穿着衣服睡觉,那次你要看他就是不给你看!”
“哦,那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英台看着大夫人一脸尴尬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样子,两女原来是姐妹,有什么也就说什么,但现在还有两个外人在,这种话题好歹也是讨论男人能不让大夫人害羞嘛,不过英台憋了好久,一直想问,这一次终于忍不住抓着大夫人的手,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对着大夫人可怜式的撒娇:“你要是知道你就告诉我嘛!”
“哎呀,就是男子都要站着去茅房,就要用到这个东西了啊!”
“那也没什么用啊,那他们没有了就蹲着或者坐着不就完了呗!”
“好像也对……”
大夫人找到打火机,点燃打火机,把一式两份四张纸分别对着火烤着,片刻纸张上的墨迹就干了,而且因为火烤就更有发黄破旧的痕迹了,看起来就像是很久签下的旧合约一样。
而这个时候时间刚刚好,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