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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为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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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喜欢你,他连我这个妹妹都不放在心上了,明明我们的母亲都是因为冰丽·舒卡勒托才被抛弃的!别误会,我杀了冰丽才不是要为那个女人出头,我本来对那个女人就没有感情,只是对冥王只看得到冰丽,连带着喜欢你感到不满而已。睍莼璩晓”

    “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今天把你带到这里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不允许哥哥喜欢你,还有,你的心脏。”

    “那天的话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吧,对你的心脏动手脚的人不是我,而且——蓝洛·克洛菲勒!”纳兰思思眨了眨眼睛,干净透明的笑着,那笑容在雪衣看来却是故意的,无比的恶意。

    纳兰思思一字一句咬得无比清晰,连让雪衣想要欺骗自己听错了或者没有听清楚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紧接着,一盆冷水又从头浇下来,让她连身体上的疼痛都忘记了,脑袋里瞬间变得空白一片。她看着纳兰思思张张合合的红唇,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旒。

    蓝洛对她的心脏动了手脚?

    蓝洛为什么要对她的心脏动手脚?她的心脏有什么价值,而且,他不是娶了自己要自己帮他……帮他什么呢?雪衣突然发现,到现在她都没有替蓝洛做过一件什么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蓝洛在替在做事,包括到现在,他仍然在为了从灵士协会手中保下自己的命而努力。

    是的,他想要保她的命,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心脏做手脚浓。

    雪衣冷冷道:“纳兰思思,收起你的心思,不用对我挑拨离间。”

    “怎么会是挑拨离间呢?真可怜,雪衣,你在欺骗自己呐。”纳兰思思站起身,款款走到雪衣面前,仔细端详着雪衣的脸,她笑得无比欢快,“你知道为什么他怎么在你身上下的咒吗?因为这个啊……”

    纳兰思思的手指摸上雪衣的右手的无名指:“很漂亮的戒指是不是,但是这个戒指却加持着禁忌的魔咒,你想知道是什么咒吗?是嗜血咒啊,嗜血咒每日正午会从你的心脏抽取最新鲜的血液。”

    雪衣顺着纳兰思思的动作看向自己的右手,戒指发出的银色光芒刺痛了她的双眸。

    她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睁开,淡淡道:“我身上没有被下嗜血咒这种东西。”

    “呵!”纳兰思思嗤笑一声,“事到如今还这样欺骗自己,你也算是厉害了,我们再来说说你更感兴趣的吧,为什么他要你的心脏。”

    雪衣冷冷看着纳兰思思,目光冰冷刻骨得仿佛能杀人:“我不屑知道。”

    不是不想,而是不屑:你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根本入不了我的耳。这是纳兰思思的理解。

    纳兰思思被这样的目光看得骇然,突然勃然大怒,她狠狠扇了雪衣一巴掌,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愤怒又悲伤地道:“你也和哥哥一样,都用这种目光看我,你们凭什么用这种眼光看过,不对,你们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我,同样是冥王之女,我有什么不如你,为什么他会喜欢你……哥,你为什么要喜欢这个贱人。”

    雪衣目光未变,她目光刻骨得盯着眼前这个面容扭曲,完全没了那单纯模样的人,忽然璀璨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三月春花飘落水面,在水上荡起一圈一圈的水纹,她的眸底晶莹明亮,仿佛一潭池水瞬间倒影了漫天的彩霞,美好得让人移不开不光。

    与那明亮笑容相反的,她一字一句对着纳兰思思讥讽笑道:“你算什么下作的东西,也配我拿正眼看你?”

    闻言,纳兰思思面容狰狞,瞬间移到雪衣面前,锐利修长的五指指甲抵在雪衣的胸口,微微刺了进去,她剧烈喘息着,面容因为怨恨而扭曲,良久,她平静了下来,轻声在雪衣耳边说了一句话。

    雪衣脸色倏地大变,死死盯着纳兰思思。

    “所以说,是我赢了,雪衣·舒卡勒托。”

    “是吗?那我告诉你,不你如我哪里。”

    “我哪里会不如你……”

    纳兰思思话还没说完,错愕地瞪大眼睛,她的身体飞了出去,狠狠撞击了墙壁,直直落下来,在身体刚接触地面的刹那,一个迅疾的身影飞奔而来,在纳兰思思要爬起来的时候,雪衣的脚踩在她的腹部。

    纳兰思思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挣脱手铐?”

    她的目光落在雪衣的手上,雪衣左手的手掌已经没有了,伤口处是清晰可见的白森森的断骨和外翻的血肉,血如小水柱一样淌在纳兰思思身上,染红了她的衣服。

    这样的场面,让石室里那些跟着纳兰思思许久,见过许多场面的魔兵伪装成的侍女都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这样的场面他们不是没见过,逼供犯人的时候,他们见过比这还绝的,但是这样狠绝的行为,是自己对自己身体做出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有多少人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的重手。

    纳兰思思眯起眼睛望着雪衣,好像她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虽然魔族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但是她还没见过有哪个魔兵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至少如果她处于舒卡勒托那个处境,她就不会那样做,至少,她还没见过。

    “纳兰思思,不对,六道依霁,现在,换你在我手上了。”雪衣冷冷望着纳兰思思,眼底的冷光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连续几天的血狱蔷薇把她折磨得整个人都变了形,唯一完好的右手却是青筋暴起,雪衣死命地忍住想要立刻杀了六道依霁的冲动,“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你呢?”

    雪衣右手的骨骼开始改变,手指的前端长出尖锐的指甲,她的五指坚硬如铁,像五把锐利的小刀,抵住纳兰思思的胸口处:“你想要我的心脏,不如,我把你的心脏挖出来好了。”

    雪衣的手指没入纳兰思思的胸口半分,她再往下深入一点,就可以碰到纳兰思思的心脏了,纳兰思思脸色苍白起来,看起来似乎要崩溃了,恐惧至极,这个似乎,她忽然很诡异地笑了一下:“你怕是没机会了。”

    伴随纳兰思思这句“你怕是没机会了”,密室的门被人砸开了,然后,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很低,却像是在吼:“舒卡勒托,你在做什么?”

    熟悉眷念的声音钻入耳朵,雪衣抬眸朝入口处望去,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击中,那力道有如千钧之势,似排山倒海的洪水,又带有巍峨的山岳的力量,雪衣被击中的瞬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抛了出去,狠狠摔在墙角里,顿时鲜血从她身下蔓延而开,绽放出大片大片鲜艳的血花。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熟悉的灵压,这个人,她从来都是打不过的。

    雪衣挣扎着站起来,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差点站立不稳又跌倒在地,她半靠在墙角,才勉强让自己站立着。

    她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几天的折磨,自断一掌,还有刚刚来人的攻击,无论哪一项,都会造成极其致命的伤害。

    雪衣右手顺手拿过放在自己旁边的一件侍女服,套在自己的身上,遮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

    她眯起眼睛,看着来人温柔地抱起纳兰思思,唤出蓝色的魔咒书,从里面拿出玉瓷瓶,喂她喝下药液。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甚至于身上洋溢着的那种心疼的气息,都那么直接明白地传递到雪衣的心里,他此刻对待纳兰思思的模样,才真是对待世界上举世无双的珍宝的样子。

    来人把纳兰思思半搂在怀里,又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确认了纳兰思思没事了才松了口气的样子,纳兰思思柔弱无骨地靠在他的怀里,望向雪衣的眼神却是似笑非笑,仿佛在说:“舒卡勒托,你终究是不如我。”

    那个人见纳兰思思在看雪衣,也才终于顺着纳兰思思的眸光抬头看向她。

    阴柔完美的长相,穿着白色的灵士袍,里面是件酒红色的衬衫,锁骨清晰细致,流畅柔韧的腰线更是衬托得恰到好处,而纳兰思思的手正揽着她的腰,虚弱的样子仿佛只要一离开她就会立刻死去。

    他的头发非常长,一直到腰部。

    发质非常好,湛蓝如大海,柔光滑亮得仿佛丝绸缎子一般。

    细细长长的一双丹凤眼,瞳仁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平时都将真正的情绪藏得极深,此刻正淡漠的盯着她,冰冷得刻骨。

    这样极其阴柔艳丽的五官,配上齐腰的长发却不显得一丝女气,虽然看上去妖冶而性感,但是这种妖冶中却带着一种隐隐的凌厉,令人不可直视。

    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雪衣茫然的想,她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都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