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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第一届政经联合暨军事科技发展会议将在一个月后在Z国首都北京召开。
所有媒体似乎都被这个官方消息打蒙了,且不说联合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这么一个全面发展的会议,光是其突然性都足够让所有人猜测频频,就在这时,一张极具重量性的国际性周报在它的头条问出了一个老百姓忽略很久的问题。
猎星去哪了?
信息大爆炸的年代让太多的猜测得以发扬光大,于是媒体纷纷提取了网民提出的比较靠谱的猜测,无论猜测多么多样化,人们最相信的一点是:猎星出事了。
可以是任何事,反正猎星出事了,而且严重到让联合国不得不召开这样一个会议来掩盖和弥补。
一时间网络上争论不断,从参与国的人相互指责对方国家提供的技术材料有鬼,到参与国自己开始起内讧,抓出一个个提供的技术和生产线的公司工厂,揭发所有他们能挖到的□,无论是陈年旧事还是新鲜出炉,凡是能引起关注得到共鸣的,都成为人们争论的依据,和每一天的话题新闻。
紧接着,还真有人出事了。
猎星舰队统帅卡梅隆班尼特的母亲,曾经M国政界的翻云覆雨的铁娘子,突发脑溢血被送进医院,至今情况不明。
Z国某高新通讯技术公司总裁突然失踪,据小道消息称曾有人目击他夜间被一群黑衣人绑入车中,但警方毫无动静。这个公司在猎星舰队工程招标前夕曾经竞标失败,该总裁扬言将不会被此次失败打倒。
有二十多个发达国家都有各类消息证明,他们的某军事或科技领域的负责官员曾在一个极短的时间段内都非公开的登上了前往Z国的飞机。
而在各大论坛被广泛转载并顶贴上百万的一张帖子却是一组照片:6月30日那一场流星雨后,Z国东南部一些海边工作的渔民在海上打捞起了一堆乌黑变形的金属残骸,刚过没多久就有一群士兵和研究人员在此地地毯式搜索,渔民交出了一部分,自己藏了一些,拍了照片到网上求验证,在一堆不靠谱的猜测后面,五楼有一个人说了一句话。
“第三张上的是猎星上氧气制造系统的固氧储存仪残片,我与它朝夕相伴了三年,化成灰我都认得。”
猎星怎么了?
亿万民众从各个渠道而来的质疑声化作一股洪流,将各国政府冲击得措手不及,这几日,股市动荡,民心不安,曾经像一个独角戏一样独自辉煌的猎星工程在此刻被证明它绝对不是一支舰队的精彩,它只是太高端让普通民众无从参与,并不代表没有人一直默默瞻仰着它。
Z国社会研究院的一名院士接受采访时曾说:猎星工程从技术层面到意义层面都是一个普通民众无法洞悉和完全了解的,但是猎星的存在却是人类心中一个隐秘的梦,从飞天,到飞机,到飞船,我们一步一步的走,人类离希望一点一点的接近,你不能因为它高端而将普通民众隔绝在外,正是全人类生生不息的梦想和信念才造就了现在的猎星,这是几个科学家,几个工程师完全无法比拟的,所以,如果猎星真的出了事,请谨慎考虑广而告之的方式,任何一个政府都无法承担打碎人类希望的罪责。
这一篇极为学术和深奥的采访因为这一段感性的话而被广泛传诵,甚至连众多通讯软件的登陆界面都引用了其中的话,有的是:飞天→飞机→飞船→梦想;还有的是:梦想和信念生生不息……
似乎全社会都已经在几天的混乱中隐约接受了猎星出事的事实,并且媒体已经不约而同的开始了安抚和重振士气的工作,即使指责和谩骂依然存在,但大多数人已经冷静下来,等待联合国的那个会议给全人类一个交代。
“通讯,妈妈,通讯,妈妈……”悦耳的提醒声,苍栖放下电子阅览器,疲惫的揉揉额头,看着手臂上腕式通讯器的亮光,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
原来才一周,她以为已经很久很久。
按下通讯钮,陆妈妈带笑的声音传来:“女儿啊,最近怎么样?前两天你同学说你封闭式培训,这两天的事情你听说了没啊?”
“你是说猎星的事情?”苍栖还有些疲惫,“哦,听说了,貌似外面挺乱的。”
“也不能说乱吧,反正人见面都在说这些,连买菜的时候都能跟售货员说起这个,女儿啊,你现在在外交部工作是吧,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啊?”
“妈,你怎么也打听起这些来了?”苍栖疑惑。
“哎能不打听嘛,你有好几个亲戚的工作或多或少和猎星有点关系,特别是你外公的舅舅的曾孙,就在一个给猎星造东西的公司做设计师,你说要是这样那样了,他不就失业了嘛,现在急的上火,到处托人打听。”
“哦没事,不会失业。”苍栖随口打包票,“让他好好干。”
这笃定的语气让陆妈妈兴奋起来:“女儿啊,你确定的哦,那我就跟他说去了。”
“去吧去吧,妈,最近你跟爸也还好吧。”
“还好还好,能有什么,就是你爸最近成天对着电脑看新闻,都快有网瘾了……哦还有啊,女儿啊,你芳芳表妹不是考大学吗,她被录取了,但是被调剂到一个不怎么样的专业去了,现在忽然出了几个新专业,她们大学正好有,要考进去,她说要去,全家都愁着呢,谁都不知道该不该选,万一没考上,原先那个专业也满人了,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我又没上过大学,你问我有什么用。”苍栖没好气道,“刺激我?”
“这不是现在全家在首都而且有消息渠道的就你一个嘛。”陆妈妈道,“哎你表妹就在旁边,你妈记不住那些专业名字,让她跟你说。”
苍栖乐了:“敢情你就是为了芳芳才给我电话的哦,行吧行吧,让她说。”
芳芳接了电话,给苍栖问好:“表姐,我是芳芳。”声音倒是挺文静好听的,很有江南女子的味道。
这个表妹苍栖不怎么熟 ,年龄差距大,她自己又不是什么好榜样,芳芳妈最怕“花瓶”会传染,故而苍栖语气也不怎么热络:“哦,芳芳啊,你知道你姐没上过大学,你先说说,我顶多问问别人。”
“谢谢姐,我们学校是A2类,所以不如A1类,只开设了三个新专业,一个是建筑系的,叫什么航空建筑设计系,我没资格考的;还有一个是理科的,叫宇宙物理,据说是纯理论的,我也不行;就剩最后一个了,文科的,宇宙社会学,我觉得可以考考看。”
“额……”苍栖来了一个超长的发音,然后转头对旁边的人道,“小胖,我表妹考大学,有个专业叫宇宙社会学,坑爹不?”
小胖是地下六层众多白大褂的一员,因为他年轻,力气大,宅得住,所以和连续住了一个礼拜的苍栖比较熟,此时一听,想了一想,道:“是说大学新开专业的事情吗?我有听过一些传闻,但具体的……你表妹什么大学,你让我问问人成不,什么时候要结果?”
苍栖扬扬电话:“好像是江南理工大学,A2类的,你说什么时候,这填报名表呢。”
“……我这就打电话。”小胖拿起电话,也不避讳,接通了就问,“叔叔,那些大学新开的课程靠谱不,宇宙社会学什么的?”
一阵对话,小胖挂了电话,对苍栖道:“苍栖,我叔叔教育局的,对外肯定得说靠谱,但你是局内人,你想想都这节骨眼了,一个连教科书都没的新兴学科能有什么作为?”
“估计是想到以后吧……”
“现在国家在宇宙社会关系学的研究上,主要招收的是A1类和超A1大学社会人文学科大二以上的学生,而且非优等生和有特殊才能的学生不要,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未来栋梁,那些自以为高瞻远瞩,让一群人类关系学都没基础的学生直接去学宇宙关系学,能学出什么来?”小胖摇摇头,“不是我对A2类以下的大学有偏见,这些大学有的时候,太过急功近利,反而揠苗助长,培养出的,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鸡肋物种,不实用啊。”
“我懂了。”苍栖转头,大致的把小胖的说法复述了一遍,听芳芳语气似乎是不甘心的,但苍栖仁至义尽了,也就做到这点。
挂了电话,苍栖又拿起电子阅读器,翻到本市的晚报,正打算看,就听叮咚一声,旁边的实验室里,陆炅走了出来,他身后慈眉善目的中年阿姨笑道:“问题是不大了,动作和语言都非常标准,身体常态保持完美,如果不要那么酷,就是个很正常的小男孩啦。”
苍栖站起来走到陆炅面前,陆炅换了一套卡通睡衣,黄色的纯棉睡衣上一只带着蜜蜂帽子的肥小鸡斜斜的站着。陆炅看了看苍栖,抬起手,苍栖连忙牵住,像个家长一样问中年阿姨:“金阿姨,陆炅他……”
金阿姨叹气:“他不是真身出现,我们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得罪敌友不明的外星友人,顶多给他这身模拟皮囊做些检查和观测,然后根据他的要求给他安排以后的生活,他是铁了心什么都不说,我们也不能严刑拷打不是。”
“那意思是明天……”
“我知道你在这住的烦了,上面下了指示,如果急得话,今晚就可以搬到安排好的公寓去,身份文件没有问题,陆炅以后就是你弟弟了。”
苍栖点点头:“没别的,指示吗?”
“有啊。”金阿姨笑了,“别忘了你可是联合国特别保卫科科长。”
“然后呢?”
“等你们搬进公寓,你的工作,他的未知任务也就开始了,你的去上任哦,最近为了筹备那个联合国全方位会议,大家可忙得脚不着地的,你的手下都要造反了,就你还在下面悠闲得跟坐月子似的。”
“他们要乐意在地下一百米和外星人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的话,我让给他们啊。”苍栖想也不想就叫,多苦逼啊,她可是阳光少女,偏偏所有进来的人都不能随意出去,唯恐陆炅这身体上有什么宇宙射线什么的,她就出去了一次五十米不到的走廊就经过四十多道监测和消毒程序,再回去时她就老实呆着了,打死都不出门。
手上一紧,陆炅微微抬头,眼睛大得整个眼珠都看得到,低声道:“不能换。”
语调和动作都缓慢得让人肝儿颤。
苍栖颤着肝儿,不满得问金阿姨:“这也叫语言和动作非常标准?”
“重力适应这种,需要时间,可他也觉得适应的时间可能会太长,那反正还有一个月,就让他到外面去适应吧。”金阿姨表示没办法,“这个上头也批准的,很快这块基地就要用于别的用处了,毕竟我们在陆炅身上已经花费了大量的资金和时间,而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我们。”
“什么叫还有一个月?”苍栖第一次听到这个时限,“一个月后要干嘛?”
“十三岁的孩子要干嘛?上学呗,九月份就开学了啊。”金阿姨摊手。
这些轮到苍栖低头,眼珠瞪出,缓慢的问陆炅:“你要上学?”
“嗯。”陆炅郑重的点头。
“你真的不是来公费旅游的?”苍栖一周内第N次问。
“不是。”
“我懂了……”苍栖有抹泪的冲动,“我其实不是特别保卫科科长吧。”
“什么?”金阿姨问。
“其实我是特别保姆科科长吧……”
“……”</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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