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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默了一阵,接着:“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这个问题不是问过了吗?
杜儒霖焦急地说:“我这真的有急事,你把你大舅或是你表弟的电话号码给我,行不?”
“你妈不是有我姑姑的电话吗?你问你妈不是更容易吗?还有,我为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全是真的。你有我的号码也就算了。回去我会查清楚你为什么有我的号码的。但是,我不可能把我家人的电话号码给一个陌生人。”
“什么陌生人?!”杜儒霖只差没有直喷,“你说你我是陌生人?你不知道我从出生开始,不,是从我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已经被你害惨了!”
“我害你?”
“对,不是你害我,害我们全家,还能是谁?我告诉你,你到至今都在影响我们全家。我这不敢向我妈要电话,我们全家现在我妹妹出事了,都不敢告诉你姑姑,都就是因为你!”
啪!
好家伙,自己打电话来求她要电话,不,不叫求,简直叫做霸王硬上弓,然后,冲她发完一顿火气自个儿挂了电话,甩了她电话!
她陆丫头长这么大,有人敢这样对她吗?有,只有一个,她大舅君爷。
真没有其他人敢对她这么做的,还对她发火?!她大舅都没有对她发过火!
等着,等着瞧!偷偷摸摸的,不知道从哪儿要来她的号码,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她陆丫头的电话号码从来都不随便给人的。所以,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拿到她这个私人电话号码的,而且还知道她从管辖区里出来了,能接打私人手机。
可疑,太可疑了,不是间谍吧?
陆南喜欢坐火车回家,原因很简单,火车好,没有飞机快,而且不像坐大巴一样,大巴里的味道,她一直都觉得天下最难闻的,而且,大巴没有床睡。火车上不同,火车上有床,而且价格便宜,她可以从起始站睡到目的地,这样回家的时候不用补眠,可以精神饱满地应付所有的事情。毕竟,她这些年回家的日子太少了,少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上回她哥还打电话对她说:你不会是连我的婚礼你都不回来吧?爸天天夜里看着你的照片呢。妈倒是没有怎么说想你,没有说而已,心里都是想的。
她那嘴硬的妈,和她大舅其实一个模子出来的兄妹,偏偏她妈死活不认这个理。她妈最爱说的那句话:我要是像他(君爷),我被雷劈了。
躺在火车上睡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夜里看着火车窗外的那点点星光,浪漫极了。这哪里是城市里能看到的风景线。耳边火车轮子那滚过铁轨的咔咔声,更是一种难言的情怀。
可是,再好的美景,再好的情怀,三更半夜被一个陌生人电话吵醒,而且,还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说她是害人精!
哼!
等她查出是怎么回事以后,剥了这个敢说是她杜叔叔的儿子的皮。杜宇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妈妈的师哥,她小时候对她多好啊。她私底下和她哥都给杜宇安过个美称:肯德基叔叔。
因为杜宇胖乎乎的,像极了肯德基招牌上的那位面部慈爱的爷爷。
第一大好人,杜宇。
他倘若是杜宇的儿子,敢说她是害人精?!肯定是哪里的混蛋小子,从哪儿骗到了她的号码到手以后,搞这么一出计。这种计谋,她陆丫头见识的多了,不就是想引起她陆丫头注意吗?
不一定是男的干的,或许他背后有个女的,或是间谍,想套她陆丫头身上揣有的公务秘密。
必须谨慎小心。
在枕头上翻来覆去地转了转脑袋,由于火车上的卧铺面积狭小,她不能翻大身,只能是绞尽脑汁地拿手指敲打起了手机上的来电号码。
真的是杜家肯德基叔叔的儿子吗?
由于职业关系,习惯了每次通话都录音的陆南,重新打开了刚才那个陌生人的电话记录。仔细地重复听了一遍。只听里头,他不停地说她害人,害他,害他爸妈,连她姑姑都害上了,三分钟的通话记录里,他至少骂了她不少于十次的害人精身份。
真是的!
哧。
陆南要把牙都咬断了。
不过他话里面说的事儿,还挺像是事儿的呢,比如说到他自己从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已经被她害上了。
她陆南能把一个人还在娘胎里的孩子都害上了?这种罪名,她陆丫头真是第一次见。虽然,她陆南遭人妒忌是从小到大,不止上千次的了,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的,说她是狐狸精害人精的,次数不会少。但是,说到如今他给安的从他胎抬起欺负一个人的罪名,她陆南真是第一次听见,简直前所未闻。
不对。
等等。这人几岁了?听他这嗓音,早过了男性变声期了,成熟男人的嗓音没有错儿,虽然说话那口气活生生像是一个刚出茅庐的青涩小伙子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
肯德基叔叔的儿子今年几岁了?好像听妈妈说过,是和自己同龄吧。
陆南脑子里再次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如果他和她同龄,更奇怪了。她怎么祸害他?他在他妈娘胎,她也在她妈娘胎里吧?
疯了,这人!
手机一扔,刚要拉上被子闭上眼继续睡大觉,她是正常人,何必不理睬一个疯子说什么胡话。
可是这个眼睛刚闭上会儿,陆南睁开了眼,开始拿起手机打起自己那双胞胎哥哥的电话了。
嘟嘟嘟,几声过去以后。
蒋西绝对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周公的梦里醒过来,挠着头皮拿起床头桌上的手机来看。他晚上肯定是不接普通人来电的,除了家人的电话,其余的,全被他屏蔽了,连刘大小姐的电话都不进夜里打扰他睡眠的名单。
刘明明因为知道他这个脾性,所以,也不会在晚上过了时点以后打电话找他。
爸妈都在家睡觉呢。这个时候,能给他打来电话的,大概只有大舅一家,或是?
哎?
来电显示——没心没肺的丫头,让他大眼一亮。
他这个妹妹,最没心没肺了,一年到头没有回几次家。难道不知道只有男人不爱回家,女人应该爱回家的。
不像女人的妹妹,没有什么女人味的妹妹,一直可让他这个哥哥愁白了头发。
“喂,怎么?舍得回一趟娘家了?三更半夜回来的?莫非没有坐火车,赶着回家想看小舅一家,坐上了飞机?你可真行。谁你都不给面子,爸你都不给面子,小舅带个老婆儿子回来,你马上给人家面子了。你这缺德不缺德呢,陆南?”
蒋西的声音从接起她电话的一刻,一刻不停地传过来,好像不用歇口气似的。
陆南丫头尖牙利嘴的舌头,肯定是不比自家老哥差的,趁蒋西一个尾音的缝儿插进了话:“哥,你这是我几年没有见,你年纪大跳跃,虽然我上次已经说你是奔四的人,你还不信,这回,我看你是直接奔七的人了。妈的唠叨你不用比了,姥姥没有妈唠叨,你直接可以比奶奶了。”
蒋西摸了下鼻梁,继续喷妹妹:“你行,你牛。我奔七,我看你是奔百。只有老人家晚上睡不着觉。现在几点,你打电话过来,你敢说你不是在机场?”
“我用得着在机场给你打电话吗?我要是坐飞机回来,直接在飞机场里找个沙发躺着睡了,睡到天亮自己打辆出租车直奔家里。我回家这么多次,哪一次需要打电话叫你来接的。臭美吧,你!”
妹妹的毒舌,自小就比他厉害。他认了!
“说吧,你不是坐飞机,难道是在火车上睡不着觉,想找你哥聊聊天了?是不是近期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你工作上的麻烦事我就不感兴趣,我只感兴趣你感情上的麻烦事。”
“你可以直接开婚姻介绍所,西西。但是,据说你交那个女朋友,至今都多少年了,还搞不定人家,开介绍所的话,八成人家也不信你。”
“你说刘大小姐?你要是再晚点回来,得直接叫人家一声嫂子了。”
耳听蒋西这话的口气是来真的。陆南从床上坐了起来,问:“真的?”
“骗你是猪。我带她去给大舅过目了。大舅没有什么话说。”
都知道君爷的脾气,君爷对事儿同意的话,不会说同意,默然,就是君爷最大的支持了。
“哎呦,苦尽甘来。你老这场爱情长跑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陆丫头向自己双胞胎哥哥说恭喜。
蒋西又皱了眉头:“我怎么听你这句话怪怪的,你别告诉我,你这是笑里藏刀。”
“我干嘛笑里藏刀。我哥哥处心积虑的美男计能开花结果,我这不得恭喜吗?”
“行了行了,你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都知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不会安好心的。不说我的事了,我说你,竟然没有什么事儿,干嘛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你不知道晚上睡眠很重要吗?睡觉睡觉。”
“哥。”陆丫头也不和双胞胎哥哥贫嘴了,忽然低了声音。
蒋西竖起耳朵,每当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开始叫他哥时,那代表真的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我先说明。”陆南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拿到我的私人电话号码的?是从妈,从爸,还是从你那里?不管怎样都好,感觉他说的事儿好像有点真,不像是骗我的。”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一句都听不懂。”蒋西咕哝着。
“我说,那位肯德基叔叔的儿子给我打电话了。”
肯德基叔叔?蒋西废了些劲儿,才想起杜宇这个外号。拍了下大腿:“你说那个杜儒霖给你打电话了?”
“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不过这话,你千万别和大舅说,连点风儿都不能透露。”蒋西交代完这句以后,又觉得自己夸张了,说,“从小到大,我们其实都知道,我们的爸妈,和他爸妈,关系很好。但是,我们小时侯,都没有和他玩过。所以,只能说认识。和他关系较好的是我女朋友。对,我女朋友,你知道的,刘明明,其实是他妹妹介绍给我认识的,成就了这个缘分。”
陆南仔细地听完哥哥说的这话,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杜儒霖会叫她害人精,但是,关注点落在了,杜儒霖的妹妹是她哥哥的红娘。
“哥,他究竟是不是肯德基叔叔的儿子,我不敢肯定。但是他说,他想找大舅或是征征的电话,说的有板有眼的,说有急事,说他妹妹出了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蒋西砰的从床上跳了下,赤着脚站在了家里的地板上:“你说什么?”
他妹妹离家这么多年,对家里发生的事情,大多数是不知道的,更不可没能知道近期发生的大事情,比如说,杜家的女儿,正在和陆征交往。
“我告诉你,南南。这段日子你不在,我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但是,大舅家里发生的事儿确实太多了。征征身上发生的事,更多了。”
“征征发生什么事了?”
小包子是她陆丫头从小挺到大的,谁敢欺负包子,她扒了那人的皮!
“你知道吧,小时候,那个苗家的丫头,和征征青梅竹马的,被征征叫做妹妹的。”
“找到了吗?”说起来,陆丫头当初对这个小妹妹的印象也很好,觉得是个乖巧的温柔的好妹妹。曾经也幻想过,有这样的好妹妹对她的小包子弟弟好,以后,大概她这个作姐的,该放心了。
“人是找到了,可是,你知道她姥爷和她妈死了,不就怨死大舅了吗?”
陆南嘴巴里憋了股气:你意思是说,她和我们家征征成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了?
哈哈,蒋西忍不住大笑:“丫头,你多少年没有回家了,包子长成什么样,你不会不知道吧?他是大舅的儿子,你说,他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