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揭开的秘密

夏至过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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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陆家人一块举杯庆祝陆欢明天正式进入梦寐以求大学学府。舒榒駑襻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陆爸问。

    今晚陆司令,有像老妈子,居然没有身为父亲对儿子说些教育家大话。反而是,一再问起生活中琐事。

    “爸,这个你放心。妈和姐都帮我检查过三遍了。”陆欢是典型九零后,说话时不时,爆卖让人惊悚,“就光是内裤,妈都帮我准备好了一年份。”

    因弟弟饭桌上提到小内内,蔓蔓没能阻挡住喷口而出一口汤。

    她老公赶忙给她递上条纸巾。

    “你现都十八岁了,这种事能拿饭桌上说吗?”陆夫人都脸红了,说起小儿子童言无忌也该有个分寸。家里仗着自己小卖乖就算了,到了外头给人听了岂不是笑话。

    “妈,我这哪是卖乖?”看来,陆家小儿子陆欢,对自己卖乖本性有自知之明,秀气眉宇挑得像猴子眉毛,活灵活现,卖乖讨便宜不嫌累,“我这是与时俱进。你问姐夫,姐夫出行时,姐没有帮姐夫准备内衣内裤?”

    蔓蔓表现挺镇定:“你姐夫不是小孩子,他日用品都是他自己一手包办。”

    陆欢抓着筷子双手捂起脸,表示惊悚:“姐,你太超前了,你不帮姐夫买东西,难道都是姐夫帮你买东西,包括小内内?”

    也只有这个弟弟,每次能挑逗到她被人戏侃上限。

    “这怎么可能!”蔓蔓爆。

    可兴头上陆欢才不会管她怎样,勾搭住姐夫蒋衍同志肩膀,问:“姐夫,你老实说,是不是给我姐姐买过东西?我就不信,你情人节没有送我姐姐什么这个那个。”

    切齿蔓蔓,终于越过老公肩膀,一个栗子砸到弟弟头顶上,也顾不上了饭桌上父母一双吃惊瞪目。

    女儿飙了~

    蔓蔓此刻,竟然怀念起了她哥。

    若是君爷场,多少会给陆欢一严厉警告,而不是像她腹黑父母,爱看他们兄弟姐妹三人打情俏骂。

    她老公见她飙了后,终于,对小舅子咳了一声:别做太过分,不然,我也护不住你。

    她老公和她弟弟感情现不是一般好,谁让是一个专业难兄难弟,英雄之间惺惺相惜。

    “陆君不回来吗?”陆夫人问起后给君爷打电话陆司令。

    “他忙。”陆司令道,主动给小儿子夹菜,要小儿子理解他哥。

    这已不是第一次蔓蔓看见她哥加夜班没有回来吃饭了。对陆欢来说,自己哥加班出门事,是从小看多了司空见惯,当然不可能放心上。

    等吃完饭,陆欢带着母亲做饭盒,去给自己哥送夜宵。他哥忙起来,有时候连晚饭都顾不上,无论君爷单位有没有吃,陆夫人都是会把饭盒准备好,让小儿子送过去。

    今晚,算是陆欢后一次给自己加夜班哥送饭盒,之后,他大学,将有好几年时间没有这个机会送了。

    蔓蔓是自己弟弟拎着饭盒走下楼梯后,陆夫人追出来说他还有个汤忘了带,蔓蔓帮母亲拎着汤煲,跟着走下去拿给弟弟。

    走到楼下,她弟弟正打开车门,一盏黄色灯泡照陆欢侧脸,浓眉,大眼,有寂寞阴影,几分神似君爷。

    她心眼儿一跳,想着似乎都从没有和弟弟单独地说过话儿。

    走过去后,说:“欢儿,我和你一块送过去吧。反正,路不远。”

    看了看她陆欢,眼里闪现迷惑,但不可能拒绝:“那上车吧。”

    她坐到副驾座上,拉上安全带。

    操纵着方向盘陆欢,并没有急着打火启动,而是通过车前镜,望着她,像打量她,一双十分年轻眼睛,这一刻里面显出了与年纪不符成熟气概。

    “姐,等我放寒假从大学回家后,姐应该生了吧?”

    “预产期是明年一月份。”蔓蔓答。

    “是啊,回来后我要当舅舅了。”一丝吁叹,从微俏唇间溢出,“总觉得时间过得好。”

    蔓蔓以为他是想说,自己当弟弟受恩宠时间不长,现要当起舅舅了,压力大。

    “姐,等我再几年,我一定和哥一块给你坚实后盾,谁都欺负不了你。”

    意外转折,让蔓蔓侧眼相看刚成年弟弟。

    握着方向盘陆欢,属于少年秀嫩脸皮,紧紧绷成了一层霜。

    蔓蔓手自然伸了过去,搭他手背上,轻轻语声如润雨,安抚他焦躁:“欢儿,那事谁都没有错。”

    陆欢是后悔上回她被绑事件中,他是自始至终家里没有帮上忙即结束一个。

    听姐姐这么说后,陆欢只是往姐姐脸上望一眼,眼神里有与君爷一般凌厉,然后,掉过头,启动了小车。

    车子驶出了部队大院门口后,陆欢接着说回来:“姐,姐夫真是不错人。”

    “是啊,你近来不是总巴结他吗?他能不好?”蔓蔓若有若无地与弟弟开着玩笑。

    “不,姐,我是说姐夫这人为人好。”陆欢不像与她开玩笑,今晚说话都带了成人正经,“极少像姐夫这样,心胸宽阔,完全阳光人,心里一阴影都没有。”

    蒋衍同志大优是,只要有饭吃,有衣穿,什么都不计较。

    幽默,风趣,能把苦头当锻炼。

    蔓蔓记得老公说一句话:夫妻俩人,要是晚上一块睡觉都你想着你事,我想着我事,这日子过得多没有意思。

    说白了,蒋衍不喜欢装,不喜欢装腔作势,不喜欢装着满腹心事。

    有什么话,他情愿痛痛地说个明白。

    什么都瞒着别人,憋自己和他人心里头,两人心头都不舒服这事儿有多痛苦。

    她老公,和她哥,是典型两种人。

    君爷是,什么都装心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情愿瞒着别人自己装着。

    要是她老公变成她哥这种人,她想都不敢想怎么过日子,忒痛苦。

    不过陆家人似乎都这个性,包括她爸陆司令,她这个弟弟陆欢,平常爱插科打诨,但说到心里话,基本都是三缄其口。

    今晚陆欢与她说这些话,是例外了。

    有可能是因为小伙子要离家了,要长大成人了,感觉特别有些话必须得离开前说。

    “姐,我走后,我知道姐夫,经常忙于工作,时不时是不能回家,爸就别提了,一身责任身,抽身顾下家都很难。”

    蔓蔓听着忙接上话,头:“你放心,妈我会照顾好。”

    “姐。”陆欢挺无奈,秀眉耸成一座与君爷媲美高峰,“妈我不担心,妈她闭门不出,而且,妈不会和哥吵架。”

    说到底,离家弟弟离家之前,操心是怕她和她哥吵架。

    “这个你可以放心。他不是经常也要加班加吗?我避着他还不行?”

    蔓蔓现躲自己哥,很有经验了,连君爷爬楼梯上来脚步声,她只要听得见,都能像福尔摩斯狗犬速辨认出来。

    “姐。”陆欢都无话可说了,“我走了后,哥肯定会想着家里没有我,要经常回家看看你和妈。”

    “那你说要我怎么办?根本不是我要和他吵。每次都是他自己挑起。”话说到这个份上,蔓蔓自己都觉无话可说了。

    “姐,你就忍忍哥吧。”

    要她向她哥一切土霸王条款,无条件举手投降,无限妥协。

    或许别人能办到,她还真办不到。

    但她可以表面装着顺从,底下暗箱操作。

    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她哥是领导,她是个下属单位妹妹,这样办难道怕会不行?

    蔓蔓想通了这后,对弟弟临走前叮嘱,头:“行,我知道了。”

    陆欢耸耸肩膀,对能说服她,都感到一阵累。

    他本也想叫自己哥让着自己姐姐,但是,君爷那脾气,是爆起来,策动他爷爷出马都搞不定。

    姐姐是柔弱女人,总不能去顶风做案,吃这个闷亏。

    应该说姐姐可能都没有见过他哥对付人可怕手段。

    君爷这个手段暂且,对妹妹是没有用上过。

    姐弟俩,把饭盒送到了君爷单位,不过是几分钟路程,开了十几分钟车,期间,车上吐了不少姐弟之间心里话。

    对蔓蔓来说,与弟弟沟通从来都没有问题。

    了解弟弟任何操心后,她都是会以姐姐身份给弟弟承诺,反正,她温家时候当姐姐当惯了,当姐姐怎么当,已是很有经验了。

    把车停入君爷单位后,蔓蔓本想车里等,后想想,一个人车里等着闷,和弟弟到上面走一趟并没有什么。再说,孕妇是提倡要多运动,不能总闲着坐着。

    四个多月身孕,是让蔓蔓肚子都隆起来了,用宽敞衣物遮盖,都盖不住一突隆外形。

    陆欢想扶她,被她拒绝了。

    姐弟两人走进了电梯。

    君爷办公室三楼。到了三楼大家开会会议厅,一排加班加人,都聚集会议厅里吃盒饭。

    蔓蔓和弟弟走进门里时,见着一群过去军绿色,颇为壮观,特别养眼。

    但军人到底是人,一样是以食为天。

    看到陆欢进来,许多早猜到陆欢会来人,一拥而上,顺道调侃下小弟弟。

    “欢儿,又来看你哥了?”

    “我从没有见过你这么孝顺弟弟。”

    “我弟弟妹妹要是有对陆科一半对我这么好,我九泉之下都能闭眼了。”

    这群人把陆欢吹得捧上天,当然是有实际性目。

    “欢儿,你提这么多饭盒有多辛苦,来,姐姐帮你拎。”

    “去去去,别听姐姐话,听哥哥话。”说着一把揽住陆欢小弟弟肩头,“我们和陆科出生入死,早已是难兄难弟,你是陆科弟弟,和我们也是难兄难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不对?”

    不好意思,君爷队伍里,面对陆夫人食物时,那是不论男女,没有女士优先原则,一伙儿上,谁抢到是谁。

    简直是一群土匪~

    蔓蔓悄悄想拿手捂眼睛:眼见她弟弟两手拎两袋皆有三层高铁饭盒,转眼之间,几十只手一块抢结果可想而知。

    不小心各列强瓜分陆欢小弟弟食物过程中,一块咕噜肉飞出去,都能被一双筷子以精准速度夹住,安全送入张开大嘴巴。

    蔓蔓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妈需要备这么多饭盒让她弟弟拎过来。原先,她还想说她妈疼儿子也不该浪费食物,给她哥一人准备菜量是十头水牛都吃不完。现一瞧,原来早有前例。

    几秒钟后,她弟弟两手空空了。

    蔓蔓有担心她哥还能吃上啥?

    几十双筷子一块抢,都像饿死鬼投胎,君爷再强势,面对饿死鬼,都是无能为力。

    何况,她哥都不现场。

    陆夫人终究是疼儿子,这上倒不担心。

    原来,她弟弟走进会议厅之前,已经先悄然将两盒小铁饭盒,陆夫人里面都专门放了两爷爱吃菜,让徐美琳先送进她哥个人办公室里了。

    知道这后,蔓蔓与坐角落里范淑霞碰上眼睛,就此走了过去。

    范淑霞给她搬了张椅子一块坐。

    如今,得知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江晖这个人存,范淑霞是笑口常开。

    “慎原说,我下班时通知他,让他来接我。”

    对此,范慎原仍是很谨慎。江晖被陆家死活拿了个死刑枪毙了,江家会不会报复,难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

    范慎原固然年轻,但做事各方面都很周谨,让人不可小看。

    想到下午范慎原姚家人面前露面,周身锋芒盖不住。

    姚爷都说了,她哥不可能什么都调查不出来。蔓蔓有些忧心忡忡。

    众人吃着饭,不知谁嚷了一句:“我之前去一家叫做饭馆,与陆伯母菜一样,素雅好吃。大家如果平常尝不到陆伯母菜,可以去那里吃吃看。”

    这话,立马引起诸多人赞同和附和。

    “我去那里吃过,刚开始看到那个菜式时,还以为陆伯母那里掌厨呢。”

    “物美价廉,饭馆环境又好,我介绍了很多同事去吃。”

    “我家里人都去吃过,说会介绍多人去吃。”

    “若只有一家就惨了,门槛都要被人踩扁。我上回去那里光是排队等桌子,等了两个钟头都没有位置,只好那里打了饭盒走。幸好现是同城里开了两家分店,好像说是今年内要扩到十家。”

    “不知是哪里老板,真叫一个厉害。”

    七嘴八舌。

    众人不知,他们说那家超级厉害饭馆老板,此刻,就坐他们这里,安静地听他们说话。

    范淑霞笑不拢嘴,拿手捂着嘴巴。

    蔓蔓只祈祷着,她哥别进来。

    但是,她哥正好进来了。

    “陆科——”众人噶声而止。

    君爷冰王气势,到哪里都能达到把热火冻成冰程度。

    “没事,你们刚说什么继续说?”

    君爷表示出一句宽宏大量,却让众人噤若寒蝉。

    众人都吃着陆夫人做菜呢,总不能当着陆夫人儿子面,说某饭馆菜不逊色于陆夫人,那不是找脸抽吗。

    当着沉默众人,君爷再抛出了一句引玉抛砖:“你们说那家饭馆我也去吃过。”

    陆科都去吃过了?

    说明这家饭馆名气不是普通大。

    众人叽里呱啦,继续再嚼起没有了压力。

    众人没有压力,蔓蔓压力可增大了。

    “陆科都觉得这家饭馆好?不如,下次我们科室吃团圆饭,到这家饭馆里吃吧?”

    不知是谁,又提了这样一句。

    蔓蔓相信,这人绝对是无心,不知情,却很悲催地将她再次推进了火坑里头。

    君爷和姚爷,现是两个人齐齐拉开了椅子,坐了众人中间。

    众人饭都吃得差不多了,吃饱喝足,一块喝口茶,剔剔牙缝,说话是有些没有忌口。

    听到某人建议这句,君爷捧着自己茶杯,吹了口气,像是看都没有看到妹妹躲着角落,道:“那得问赵组长了。他是那里上层贵宾,上回他带人去吃,饭馆给他打了五折优惠。”

    五折?

    以如日中天业绩,给客人打五折优惠,简直有着天方夜谭一说。刹那,惊聋了众人耳朵。

    “我怎么只记得,这家饭馆听说从开张到现,从来不打优惠。”

    这质疑,得到了所有饭馆吃过饭客人们应同。

    那是由于业绩太好了,出于不自降格调考虑,范慎原将推出会员卡即时优惠策略往后推,推迟到几时暂时不能得知。这个内幕只有蔓蔓和范淑霞知情。所以,范淑霞现自己或是带同事去吃,都没有折扣可以打。

    特例,只蔓蔓上次被赵文生邀请了去那一次。主要是那一次不仅有蔓蔓,有蔓蔓老公,还有蔓蔓妈。范慎原说什么,都得给蔓蔓和幕后另一功臣陆夫人,卖个面子。

    赵文生刚好不,所有人疑问目光返回到君爷。

    蔓蔓突然发现,她哥挺会装。

    居然这会儿能装出十足十样郁闷:“这个你们要问赵组长了,不过我和姚科,都有怀疑过,是不是他是饭馆老板亲戚?”

    有人跑去找赵文生解惑了。

    赵文生刚踏进门,就听到爷把矛头对准了自己,说他是爷妹妹亲戚。没错,他可以算是蔓蔓亲戚,因为是蔓蔓老公二姐夫。但是,论亲近,他哪能比得上蔓蔓亲哥哥?

    这个罪名扣上头,赵文生整个头都大了。

    “不,我和饭馆老板没有一关系。”赵文生当着一众人连连否认,脱清责任。

    结果有人抓住了他口舌:“我说,赵组长,你认得饭馆老板啊?你认识给我们大家都介绍介绍啊。”

    “我哪里说我认识了?”赵文生干瞪眼,“我不是说了我和那饭馆老板一关系都没有吗?”

    “你认识那个饭馆老板?你怎么知道你和那饭馆老板一关系都没有?说不定人家就知道你是她亲戚,偷偷给你打了这么多折扣。”

    赵文生是秀才遇到了一群兵,有理说不清,跳进黄河洗不净。

    说来说去,个个都妒忌他,他凭什么能得五折优惠,凭什么啊?

    可能全京城,全国,乃至全世界就他一个。

    面对人民大众义愤填膺讨伐,赵文生幽怨眼神,终是飘向了躲都躲不了蔓蔓。

    蔓蔓牙齿磨得嘎吱嘎吱:都是她哥惹祸。

    眼瞧她哥一手端着茶杯,绝对一副幸灾乐祸姿态。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得到五折优惠,但是,下次我可以带你们去吃,能不能再得五折优惠,我不敢保证。”赵文生有所保留地说。

    听到赵文生这样一说,有个机灵,抢先拉住赵文生:“赵组长,这样,明天我家老人生日,老人家喜欢,非要把生日宴摆那里。不然,你陪着我们去那里打个招呼。”

    赵文生一听,傻眼了,这下,他岂不是变成所有人长期饭票优惠券。

    有了一人做表率,其他人纷涌而上。

    赵文生急了,急得就说溜了嘴巴:“你们找我做什么,找陆科啊!”

    “找陆科做什么?”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君爷去那里吃都得了优惠?比赵文生大优惠?

    面对众人疑惑,君爷咳一声,几乎是冷哼一声:“我去那里吃过,多少钱照样多少钱,没有折扣打。”

    赵文生终于明白了,他这是不小心“得罪”了领导,让领导心里不平衡了,才有了今天这遭。

    赵文生射向蔓蔓眼神不止是幽怨了,是怨恨:

    你给你哥打个折扣有这么难吗?

    不需赵文生提醒,就她哥这句话,蔓蔓都心里发誓,狠誓:若她哥再她饭馆吃饭,她一定要给他打个。1折,让全世界粉丝都缠住她哥。

    众人定下了下次科室吃饭到,蔓蔓蓄势待发。

    两手捧着茶杯君爷,一双冰眸依然让人捉摸不定幽闪。

    吃完饭,没有什么事,一部分女同志可以先回家了。

    蔓蔓陪了范淑霞一起走。

    范淑霞提起:“今晚本来想到去温叔那里坐坐,因为听说温叔手已经好了,去拆了绷带。可慎原说,温叔手好了以后,就出门去了。”

    她爸出远门了?怎么没有听说过?

    “慎原打电话问过,说是回一趟老家拿东西,几天就回来。”

    听到父亲是回老家,恐是想念家乡想回去走走,蔓蔓就此没有放心上。

    两爷对此事,并不是不知情,不过,消息,同样和蔓蔓迟了一步。

    直到陆老头把温世轩带走了一天,他们才知道有这回事。

    “你爷爷将他带走,可能是想去囡囡失踪地方看看,看温世轩能不能回忆起些什么细节。”姚爷说,掩去了这个主意其实是自己爷爷提出。

    “他即使回忆起些什么?也得看他愿不愿意说。”君爷冰冷口吻没有半分动摇。

    秘密即将要揭开,但两爷心境完全不同。

    姚爷不安。

    君爷很稳。

    ……

    温世轩这次随陆老头出行,谁都没有说。

    与他住一起林佳静,都只听他说要出外几天,要回一趟老家,因此没有猜疑。

    温世轩是机场和陆老头见上面。

    路上,两人都默默无声,边上随行人员,只有陆老头两个勤务兵。

    另一个目地城市下了飞机,等待他们是陆贺栋亲自开来面包车。

    他们一行人,十分低调地前往当年陆家事发地。

    陆贺栋,对温世轩也不算熟悉。他各种调查资料里看过温世轩,却从没有和温世轩真正见上面说过话。今一看,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大侄子口里那个凶神恶煞,对着小孩子说“这是我女儿不是你妹妹”男人。

    疑重重,陆家人心里都想,去到了出事地后,温世轩会怎么来圆自己撒下弥天大谎。因为,陆家人确实派人出事地周围几个村,都仔细勘察询问过了。确没有人见过如温世轩自己说,抱着蔓蔓回过这里村子找寻蔓蔓亲生家人。

    车,驶进了陆贺砚一家当年被迫下乡地方。一行人村头下车,是沿着稻田边上行走。

    沿途,可见不少农户下地农作。

    这一条路,陆贺栋因为回来调查缘故,已经来来回回走过很多次了。据当初出事时场人们回忆和揣摩,这条路,即是案发时某人抱了他们家女儿囡囡逃亡路线。

    前面原先有个小茅房,拐弯角地方,有个君爷追自己妹妹追到这里,被人踢开后摔倒地上,许久不能起来继续追人,结果丢了自己妹妹悔恨多年地。

    这个现已经铺上了水泥路,但二十多年前还是烂泥路面上,陆贺栋有意停住了步子。

    这里,水泥砖下面,暗藏了君爷当年小小身躯摔倒后留下一个深深痕迹。

    每次陆家人自己想起说起,都很揪心。

    “这是——”陆老头等儿子解释,或是说,老人家可能自己已经知道了,有意去提醒温世轩回忆。

    所以,陆贺栋话,其实是对着温世轩说:“爸,这里就是陆君摔倒地方。陆君自己说,自己那个时候,看见有人把他妹妹抱走了,他追到这里,但没有能追到,摔了一跤。”

    陆老头,陆贺栋,就此都望向了温世轩,两双眼睛,都极好地先掩盖住了急躁,等着对方自投罗网。

    温世轩开口,像是什么都没有想过,就直接说出了口:“是什么人抱走了蔓蔓?没有看清楚吗?”

    对于陆家人说,自己女儿是被人抱走一说法,温世轩其实,并没有一概否定。毕竟,陆家人对蔓蔓好,他是有目可睹。

    温世轩这样一问,却是把陆家人都给噎住了。

    要是温世轩说不是实话,陆老头和陆贺栋,完全可以心里气得牙痒痒:这家伙真能装,装可真够像,脸上没有一当着别人撒谎心虚痕迹表露。

    “陆君当时年纪小,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那男人卷着裤腿穿着拖鞋。”既不想打草惊蛇,陆贺栋十分小心地拐弯抹角去再次提醒犯人。

    “这样不好找啊。”然温世轩,似乎是沉思了会儿,挺是为他们烦恼地抓抓脑瓜,“农田里干活人,都是卷裤腿穿拖鞋。”

    陆贺栋此刻,被他气死心都有了,心思:幸好自己大哥没有来,不然,以陆司令比自己冲脾气,这会儿定是要拔出枪,直接指到温世轩头上,执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家人郁闷地前面走,温世轩后面跟着,一路追问:没能记起其它细节吗?比如说,那个男人年纪,长相有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特征?

    特征即是像你!

    陆贺栋心里吐血说。

    陆老头比儿子沉得住气,示意儿子不用冲动,一边走一边沉思,究竟温世轩是怎么装出来。

    走到村里,陆贺砚一家当年住过房子。因为改革开放红利,普及到乡村。现这几个村子,都是不仅造了水泥路,也盖起了房。以前那种瓦砾房是不见了,只剩下近几年盖出来楼房。

    这样一幢建楼房里转一圈,是很难让人回想起什么。

    时过境迁,当年发生那些事情,似乎,只能留下些模糊发黄老照片,和留人们心底里永久伤痛。

    陆老头叹口气,勤务兵搬来小竹凳坐下。乡下酷暑不像酷暑,空气流通好,风大,院子里,种了几棵杨柳,迎风习习。若这里不是当年伤心地,作为避暑乘凉地方,都是个好去处。

    没想,把温世轩带到这里,都没有能抓住一蛛丝马迹。陆贺栋心情,没有比陆老头轻松,他可是自己大哥面前打了包票,这回定是要抓出温世轩现行。

    究竟是怎么才能拆穿温世轩真面目?

    陆贺栋是院子里团团转着,如热锅上蚂蚁,一个脚步都没能停下来。一会儿叉腰,一会儿捉下巴,一会儿仰头,一会儿低头。

    找当年那些人来对质?

    但是除了君爷,似乎没有人见过温世轩。

    按理推断,温世轩当年是刚好路过,所以没有村人留意。

    “进来坐吧,喝口水。”事到如今,陆老头不急了,招呼温世轩进来坐,聊聊天,或许无意之中,能套出什么话来。

    本来站门口温世轩,走了回来,依然卷着农民似裤腿,穿着拖鞋。

    陆老头对面坐下来,甩甩袖子说:“这地方好,山清水秀。”

    老实巴交人,说话都是条直肠子。要么不会说话,要么是说起话来,完全没有考虑其它。

    陆贺栋黑着脸,离得远一些,免得被气急了,失去了本该有仪态。

    陆老头呵呵呵地笑着:“是啊,是个好地方,但以前,我儿子一家住这里受苦,是其他人难以想象。”

    “有屋子住,有田,有山,有水,有两只手,按照我们那里人说法,饿不死人冻不死人,很难得了。”温世轩道。

    指头刚拾起一个茶杯陆老头,听到他这话,一怔,默了会儿,道:“问题是,当时想种田,不让,想去讨生计,不让。愿意当乞丐去求人,只希望给出世不久孩子讨弄奶喝,没有人肯给。孩子病了,想找个医生,需要冒着极大危险跑到县城里,拉来大夫都说生死有命。这种阶下囚滋味,是比乞丐都要低下很多。没有了自由,等于没有了梦想。”

    温世轩似乎,也没有想到陆老头会说出这样话来。他原先只是以为,他养女亲人是有钱有势人家,不会有烦恼,不会有挫折。这种比普通人家都不如滋味,永远不会发生陆家人身上。但是,陆老头自己说了,陆家人曾经过得,比猪狗都不如。

    温世轩带着深切同情目光射过来。

    陆老头从这双清澈眼睛里看不出一掺假,看得出来从旁继续敲击,想抓住这个男人把柄方法一都不合适,因为这是个光明正大人,那么,终只能用正面交战方式。

    “家家有本难念经。”陆老头用这样一句话开头,意图拉近你我,希望与对方推心置腹,希望对方不再有所隐瞒,这也是为了他孙女囡囡,“我来之前已经和你说了,我带你来,我们两人一块走这一趟,是为了什么。现你到了这里后,真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没有。”温世轩摇摇头。

    “一都没有吗?”陆老头再问。

    “没有。”

    陆老头脸黑了,眼瞧话都说到了这份上。

    陆贺栋忍无可忍,径直冲了过来,怒喝:“怎么可能没有?你是这里捡到我家囡囡,怎么可能一印象都没有?”

    温世轩被人喷了满脸唾沫,却是睁大眼,圆圆眼珠里是傻气:“可我不是这里捡到蔓蔓。”</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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