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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曼确实大规模买过几次一梨制衣的衣服,每次买完,都跟完成任务一样,带着一地的战利品在店门前自拍合影,然后发给棠意礼。
但每次约出来玩,却从没见冯一曼穿过,反而有一次,棠意礼去冯一曼和君胖家里玩,在他们家保姆身上,见她穿着一梨制衣的山羊绒开衫。
那件是精工细纺的高端款,就这都能送保姆,可见其他的,更不知道要流入什么地方了,以冯一曼的败家程度,把它们撕碎了当抹布都不奇怪。
虽说棠意礼一直没计较过,但今天不同,她忽然很想跟冯一曼掰扯掰扯。
“你不是总夸一梨制衣对你胃口吗,怎么不穿?嗯?”
冯一曼笑嘻嘻地,本来想拿甜言蜜语搪塞一下的,见棠意礼神情认真,她知道躲不过去,撒着娇,说:“哎呀,人家没有不想穿啦,实在是……搭配不出来,酷妹这种风格,又不是人人都能驾驭的。”
“穿你的衣服,腰不能超过1尺9,个头不能小于一米六五,肩膀要宽,脖子还要细,你的运动上衣,拉链拉到顶,紧得人都不能呼吸,你说我怎么穿啊。”
棠意礼明显没想到冯一曼会这么说,她以为的原因只是因为一梨制衣牌子不够大呢。
不过,冯大小姐既然说了实话,就准备一次把话说透。
“你知道我为什么走名媛风?”冯一曼见棠意礼听得认真,干脆自曝,“不就是因为身材不行嘛,养尊处优惯了,去健身房又不努力,腰上大腿都肉,我爱买的那些欧美牌子,对身材要求不太高,胸部臀部的尺码都比较大,随便上身都ok。”
从这一点上看,比起亚洲女性的激烈雌竞,欧美人对身材的焦虑反而没有那么严重。
棠意礼本人属于为了身材,可以这不吃那不吃的类型,没想到冯一曼却代表了另一类人,人家不想为了身材玩命,也不会因为衣服不合身,就认为是自己出了问题。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吧。
棠意礼在初始的感概之后,没做特别深刻的反省,就把冯一曼的意见放在了一边。
因为接下来,一梨制衣面临的质疑,比冯一曼说的那些,要严重的得多。
新的一周工作开始了,丰唐正式接到纪氏通知,投资款下来了。
因为丰唐集体通过了文件,也签了字,纪氏同意投资,就意味着,这件事正式落定。
丰唐上下欢欣鼓舞,都说纪氏大老板换成了自家姑爷,情况果然不同了。
纪南昀便秘一样的效率,在荀朗这都治好了,钱火速打过来,很快就解决了丰唐资金紧张的问题。
只是棠意礼,总觉得心里惴惴的。
纪氏正式入股,成为丰唐股东,以后她和荀朗就是事实上的上下级关系,房事不协的情绪,如果带到谈判桌上……想想都觉得头痛。
但后来,她自己安慰自己,光纪氏控股的子公司,就有上百家,像丰唐这种,纪氏单纯持股的,更是不计其数,到了年底,金主爸爸连财报都不会一家一家的看,更别说旁听了。
所以股东大会,应该碰不上荀朗。
果然,第一次纪氏参与的股东大会,纪氏派来旁听的,是个陌生面孔,棠意礼没见过,据说是代总裁的秘书。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开,毕业于达特茅斯,在华尔街工作过几年,现任荀总的助理,今天来跟大家打个招呼,丰唐的事,以后由我负责。”
底下人一片掌声。
丰唐的老臣们对荀朗和纪氏,是充满好感的,自打大小姐嫁进去,他们就觉得自己端了铁饭碗,丰唐也变成了纪氏分公司,就是个稳。
棠意礼却有点别扭。
老公变老板,亲密的关系突然涉及利益,怎么可能不变扭,而且最近她跟老公兼老板的关系还不太好,所以,连带着,她对陈开的态度,在客气里保持了一些疏离。
棠意礼跟老公的代言人寒暄了几句,请人坐下。
会议正式开始,丰唐的人就轮番上场,开始介绍各项盈利情况,不得不说,能混到荀朗身边的人,还是有点水平的,陈开三下两下就切中要害。
“丰唐的利润率偏低,这些年的市场一直在萎缩,产品的推陈出新的能力差,这都是事实,但是我在贵司的汇报里,并没有看到改善的意思,大家是怎么想的呢?难道一直从纪氏拿钱,维持现状吗?”
陈开的态度,一直是温和的,嘴里吐出的话,却像带刃一样,搞得丰唐老臣们汗都下来了。
拿钱维持现状这种话,差不多是在骂人只吃饭不干活了。
棠意礼心里叫苦,暗骂荀朗,看看他派来的是个什么魔鬼!
她迎向陈开,尽量不惧他的注视,回应道:“传统行业整个都在走向衰微,这不是我们集团的问题,是行业的问题,市场过于饱和,我们供货的企业,效益萎缩,自然我们的货也会滞销,这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我们不是没有放弃自救,前年推出了一梨制衣的品牌,就是为了从客户端,提升对原材料的需求量……”
陈开翻开手边的资料,现场检视一梨制衣的财务数据。
坐在会议长桌最末端的安妮,观察到陈开的动作,立刻挺直了身体。
只是,还没等陈开向她发起进攻,会议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大家齐齐望过去,秘书代为打开门,就看荀朗走进来,四名保镖留在门外。
丰唐的老臣和陈开的人,都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做恭迎状,纷纷说,荀总怎么来了。
他确实不该来,贵脚踏贱地,不知道倒霉的又是哪个。
棠意礼,这个会议的主持人,是最后一个起身的。
这是夫妻两人分居一个多礼拜后的首次碰面。
众目睽睽的场合,棠意礼不好表露出什么,礼貌地颔首。
荀朗的神情温漠,对任何人都没有展示出特别的态度,包括对棠意礼,他扫视全场一圈,声音平淡道:“我只是来旁听。”
说着,荀朗在陈开身后靠墙的椅子上坐下来,单手随意搭在扶手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