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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供奉天启王朝历代帝后的地方。整座宫殿,庄严肃穆。
“皇宫重地,不得擅入。”看守太和殿的暗人出现在入口处。
“本妃若要进去,你们拦得住。”云莲箬不咸不淡的话,让十几个暗人顿感心寒。
红衣妖娆,邪魅嚣张,除了太子妃娘娘,不做第二人想。
“太子妃娘娘,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暗主说道。
“他来得,本妃为何来不得?”云莲箬此时很是愤怒,水月华那个混蛋,已经惹毛她了。
暗主知道云莲箬说的他是谁,回答道:“太子妃娘娘想进去,拿着到皇上手谕再来。”
“本妃耐性不是很好,不想本妃血染太和殿,就自己让开。否则,惊了历代帝后,就怨不得本妃了。”
“没有皇上手谕,任何人不得擅入。”
“呵,就让本妃看看你们的能耐。”云莲箬袖中红绫飞出。暗主及暗人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也不考虑后果。
云莲箬灌满内力的一击,暗主后退两步,心中大骇。太子妃不过二八年华,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用来看守太和殿的人,武功不会差,在十几人同时出手阻拦下,云莲箬一时进不了太和殿。暗人们碍于云莲箬的身份,不敢下狠手,原本十成的战力,无形中少了三成。
一刻钟后,十几个暗人脖子上,齐齐有一条血痕,暗主嘴角挂有血迹。
“再拦我,本妃让你们见不到明日太阳。”这次,没有暗人再去拦云莲箬的路,不是他们不阻拦,而是他们无能为力。太子妃与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
抬脚要迈入太和殿,水千傲不知从哪里冒出,拽住了她的衣袖。
“放手。”云莲箬讨厌不相干的人靠近。
“箬儿,这里是太和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水千傲怒斥。擅闯太和殿,打伤暗人,他听到时,整个人后怕了。
“本妃在做什么,心里明白。还有,本妃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云莲箬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炮灰。右手一扬,划断水千傲拽住的衣袖。手中红绫再动,不客气在水千傲手上留下血痕。
水千傲吃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样的血迹,太过醒目。再抬头时,云莲箬已进了太和殿。刚想追去,水景澈在背后说道:“再走,可就进了太和殿了。”
水千傲抬起的脚收了回来。
“三弟什么时候这样关心太子妃了,甚至差点忘了太和殿规矩。”
“二皇兄消息很灵通。”
“不及三弟。”
“本王还要向父皇复命,不陪了。”水千傲欲离开。
“整个皇宫,都在父皇掌控之中,太和殿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想必父皇已经知道了,说不定此刻正在来的路上。三弟不妨等等,免得白跑一趟。还有,当初可是三弟向父皇提议的,云莲箬已到婚假年龄,我们的太子四弟一直不近美人。他二人,正好相配的。”水景澈很懂利用人心,一切于他有益的,都可以无情的利用。
这一刻,水千傲对水景澈的怨恨,比对水月华更多。
“三弟,不需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本王的,云莲箬已经是水月华的人了,你以为,你有本事从他手中抢人。”
“不试试如何知道结果,二哥这些年也做了不少的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们有着同样的野心,他们前面有着同样的阻碍。合作,对立,往往因时而变。
太和殿,很静。
焚香袅袅下,水月华跪在那里。即使跪着,他依旧是俯瞰众人的那个。看着云莲箬出现了,水月华眼中闪过急促,被烈日晒得微红的俊脸上,出现不安。
“箬儿,你怎么来了?”
“本小姐要是不来,太子殿下是不是打算让人抬着你,送你回太子府。”云莲箬很怒。龙影到醉月楼时,告诉她,皇帝和太子殿下发生冲突,皇帝罚太子殿下跪在太和殿思过,太子殿下在太和殿找虐。云莲箬听了,如何能不怒。水月华就是在自虐,他不想做的,何人勉强得了。
“这里有母后。”知道云莲箬为何而生气,水月华解释道。
顺着水月华视线看去,果然见那里有一灵位:宣帝兰贤皇后心兰。
宣,正是水崖瑱的帝号。这无疑就是为水月华母后夜心兰而立的。只是,写的为什么不是夜氏心兰?
似乎明白云莲箬的疑惑,水月华解释道,“父皇不知道母后是隐世家族夜家的人。”
云莲箬不能理解水崖瑱的做法了。十六年前,既然不闻不问玉兰宫的大火,不查母后的死因,不理会年幼的水月华,下令所有人不得提及皇后娘娘。可是,为什么又要在太和殿立这样的灵位。他对母后,究竟是什么感情?
十六年前那场大雨之下,发生了什么?玉兰宫那一场大火,又埋葬了什么?那些,是水月华心底的伤,在幽兰谷时,他没说,她也没问。现在,她又如何忍心掀开他心底的伤。
“今日是牡丹宴,有许多好戏可以看,陪我去看,好不好?”无论有多少的怒火,感受到水月华身上淡淡的,由内而外的伤,云莲箬承认,她输了。水月华就是她的劫。
“好。”水月华起身。许是跪的时间长了,一下子有些站不稳。云莲箬移身到他身边,扶住他。
“箬儿真好。”半倚着云莲箬,水月华轻吻她的侧脸。人真的不能贪心的,有箬儿就好了。
“再有下次,本小姐可不会再费心费力。”
“箬儿,我们已经成亲了。”你不再是小姐了。
“成亲了,也可以写休书的。”
“箬箬放心,本宫绝不会写休书。”
“太子殿下,可以休妻,自然也能休夫。”
“本宫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水月华黑着脸,他的箬儿,想法就是与众不同。休夫,也就她敢说。
“但愿。”
水月华闭嘴。今天,他理亏。沉默是金。
差不多要离开太和殿,两人停下脚步,对视一眼。云莲箬无奈一叹:“今天还真是不得闲了。”
……
现在,云莲箬是越来越看不懂水崖瑱了。那个立在母后灵位前,那个身上有着爱与恨的帝皇。
他应该是爱着母后的,只是,他的恨源于何处?曾经,有怎样的深爱,才会如此的爱恨难解。
“你知道了多少?”突然,水崖瑱这样问。
“父皇让月离开,不会就只是想问我知道了多少当年的事吧!”云莲箬答。
“朕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了?什么做错了。她哪里知道。
“你退下吧。”
云莲箬有种被人耍的感觉,皇帝把她留下,到底为毛?
“母后最爱白玉兰花,白玉兰代表纯洁的爱,真挚。”母后,应该是爱着这个男人的。
纯洁的爱,真挚。
水崖瑱转身,看见云莲箬消失在拐角。那一晃而过的白玉兰发钗,勾起往昔的记忆。
他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