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兀术进燕京

坐井观天的青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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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韩世忠脾性刚烈严正,除非是逼不得已,走投无路,否则绝不愿让自己与反贼有何瓜葛。就算这些人,是他的兄弟!

    众人闻言,皆觉有理,便是依从。韩世忠急便引兵而去,黎明时候,也恰巧遇到了呼延通的残部,两军合于一处,遂望西去。

    另一边,且说邓云攻下了涿州,这日正与忽而豹商议要事。忽然,梁兴急急跨步而入,疾声来报,说擒得几个细作,乃是吴培安麾下爪牙,搜出一封密函。邓云一听,面色一变,心头不由揪紧,只觉有些不祥的预感,连忙接过密函,拆开观之。忽而豹在旁边听了,也是心里痒痒,想要去看,却也不好意思。

    不一时,邓云看毕,连声轻叹,眉头皱得紧紧。忽而豹见状心头大急,连忙问道:“驸马爷这到底是怎一回事,信中说些什么!?”

    邓云眯起了眼,一阵阵寒冽之光闪烁,凝声道:“金贼势如破竹夺下幽州后,就在数日前,又袭击了韩世忠的营寨。再有我那舅子平仁王,智破梁老贼麾下的万余宋兵,随后又与韩世忠所部混战,成功将其击退。只不过眼下虽退了宋兵,却来了金贼这头猛虎,单凭区区一个燕京城,恐难久守!!”

    “金贼竟来得如此之快耶!!?”忽而豹闻言,面色勃然大变,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韩大哥,韩大哥。但愿上天保佑,保你无事。”邓云眼中闪过几分愁色,遂在梁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梁兴神色一震,领命而去。

    梁兴离去,忽而豹却没给个正眼,踱步急走,心中正急着燕京境况,毕竟金贼凶悍乃是天下闻名,而他麾下如今不过数千兵马,难成大器,如何援救!

    “忽而将军,且听我一言。”邓云面色平淡,似乎早有主意。忽而豹一听,心头一壮,不由急问道:“驸马爷素来多计,莫非已有计策退敌!?”

    “能不能击退金贼,我尚不敢妄作定论。不过,依如今局势,若是平仁王愿与我等联合抗敌,或有几分胜算,否则燕京难保。”邓云轻描淡写地说道。忽而豹听了,不由抖数??抖数精神,颔首应道:“驸马爷所说是理,不过如今你与郡主以结为夫妻,平仁王素来疼爱郡主,岂有不愿之理?”

    “呵呵。这却难说。昔年燕京被我所破,我也屡次与我那舅子对战,本是水火不容,如今皆为亲家,只恐我那舅子一时难以接受。”邓云轻声一笑,眼中精光烁烁,忽而豹心头一紧,暗骂邓云这头狡猾的小狐狸。

    “那驸马爷如何才能相信?”忽而豹面色一沉,问道。邓云笑容可掬,缓缓答道:“今夜我会教凤仙修书一封,还劳烦忽而将军派人望燕京走上一趟。待得到我那舅子回信,我必疾发大军,以解燕京之危。”

    邓云如此谨慎亦是难怪,毕竟昔年他扬名天下,却是踩着辽人的血肉,奇袭燕京一役,更让一个偌大的辽国,宣告破灭。再有,他还曾与耶律亚虎几番恶战。若是耶律亚虎心中仍有记恨,暗里陷害,不但是他还有麾下的兄弟,还有一众乡亲父老,势必遭灭顶之灾。众人携家带口,跟随他远渡来此,若有辜负,邓云自问实在再无颜面存活于世!

    忽而豹听了,眉头不由一皱,道:“可如今燕京局势危急,金贼来势汹汹,岂可怠慢,要不驸马爷先发一军,前往营救,抵挡金贼?”

    “燕京城城墙高厚,一般云梯难以靠上,当年若非我奇袭得手,就算有十万兵马,也难以攻破!金贼虽是凶悍,但我那舅子也非愚昧之辈,自会据守城池,与之相抗,把守一年半载,绝无问题。”邓云轻声笑道,忽而豹想也是有理,心中虽急,奈何麾下并无强兵悍将,也只好依从。

    当夜,在寝室之内,只见耶律凤仙长发乌黑,直盖到地,一身大红绣袍,披挂在肩,就看那背影,就已让人心动不已,也让人不禁感概,如此神女奈何堕于凡尘。

    邓云轻轻把门关闭,望着耶律凤仙的背影,不由笑了起来,慢步走去。蓦然,神女回眸转身,见那肌肤白皙如玉,黛眉星目,一张鹅蛋脸上,精致如有鬼斧神工的五官,美得难以言述。

    “相公,你来了。”耶律凤仙嫣然一笑,邓云只觉怦然心跳,笑得更是灿烂,微微颔首,道:“辛苦你了。”

    “相公说的什么话。书信我已写好了,相公要不要过目一番?”耶律凤仙缓缓起身,**小脚,好似一尊宝器般玲珑通透,徐徐而来。邓云迎去一把搂住,轻嗅着耶律凤仙身上的幽香,低头在她脖子上亲吻一口,淡淡道:“你素来做事妥当,就必多此一举了。若你大哥愿真心与我为盟,我必不相负!”

    “相公若是那些薄情寡义之人,凤仙又岂会甘心下嫁。凤仙只盼能做好妻子本分,其他事情,一概不理。”耶律凤仙低头依偎在邓云的胸膛上,轻声说道,脸上满溢着爱恋、幸福之色。

    却说耶律亚虎连挫梁思成、韩世忠麾下两支宋军,麾下将士士气正盛,哪知忽又听说,金贼那夜趁机袭击,夺下了韩世忠的营寨,如晴天霹雳。

    面对金贼,廖牧却无藏匿,速教耶律亚虎把守城池,增派守备人马,安抚城内百姓,激起士气,但若金贼来强攻硬取,先以弱示之,待时机来临,率城内军民齐出厮杀,必能击退金贼。廖牧才智之高,绝非常人可料,否则昔年也不会受耶律大石如此重视。耶律亚虎遂是依从,立即各做调拨。

    话说,金兀术夺下营寨,军中士气大盛。金兀术料想燕京城内不过都是些残兵溃卒,那所谓的平仁王不过是自己手下败将,又听说韩世忠已率败兵望西而去,故所无虑,速整一千精兵,杀往燕京搦战。

    当日,烈日高空,金兀术在城下摆开阵势,一千精兵各依行列,尤为齐整,金兀术坐下一匹嘶风怒狮兽,威风凛凛,雄气赳赳,厉声大喝,教耶律亚虎来战。

    耶律亚虎眼见杀父仇人,大怒不已,便欲下城死战。孙恭武知金兀术厉害,连忙拦住死劝。廖牧却是淡然一笑,轻声道:“要赢这金兀术却是不难,殿下你且附耳来听。”

    耶律亚虎闻言,顿时面色一震,连忙靠耳去听。廖牧在他耳边教道如此如此。耶律亚虎大喜过望,抖数精神,立马带着几员悍将赶落城下。

    不一时,城门大开,吊桥放落。耶律亚虎率一千兵马而出,迅速摆开阵势。只见两个少年郎相对而立,一人身穿银甲,一人身穿黑甲,一人座下赤马,一人座下黑马,一人手提三尖两刃刀,一人刀斧并执,端的是英雄出少年。

    廖牧在城上扶须凝望,笑着叹道:“天下如此多娇,此二子当成一代风流!”

    廖牧话音刚落,却听城下金兀术凶目大瞪,怒声喝道:“手下败将,岂敢言勇!!?快快下马投降,免得说我欺负弱小!!”

    耶律亚虎闻言,怒极而笑,只恨不得将这金兀术碎尸万段,纵声狂笑道:“哈哈哈哈哈!!番贼,你尽管大放厥词,待会你败下阵来,看我如何羞你辱你!!!”

    “哈哈哈!!天大笑话,你有这本事再说!!”金兀术听话,也是怒极了,一拍坐下嘶风怒狮兽,如道迅影奔驰飞来。耶律亚虎却是立即调转马头,望阵内赶去。金兀术见了大骂不绝,加鞭飞行,须臾赶到时,耶律亚虎已然入阵,随着他一声令下,乱箭迸飞。金兀术大急,刀斧拨打,‘砰砰’骤响,那嘶风怒狮兽也是了得,急转飞纵间,快如闪雷。就在此时,耶律亚虎蓦然转身,不知何时换了弓箭,拽起雕弓,怒声喝道:“番贼,还我父命来~~!!!”

    耶律亚虎喝声一起,箭矢赫然迸射而出,金兀术急眼看去时,飞箭已快来到眉心,急忙弯身一躲,飞箭射过。耶律亚虎急叫前军刀盾手围上厮杀。金兀术急翻身起,见辽兵势如骑虎,也不敢强硬死战,转马一拨,迅速逃去,那些辽将、弓弩手急放箭去射,怎奈那头嘶风怒狮兽实在是快,根本放射不及。

    “小贼无耻!!不怕辱你父名耶!?”金兀术逃飞数十丈后,大怒骂道,却是要施激将法,诱耶律亚虎来战。耶律亚虎并无中计,纵声笑道:“兵不厌诈,这等高深兵法,岂是你等番贼可知!!?”

    金兀术闻言,怒得咆哮连连,势杀耶律亚虎不可,一举手中大刀,扯声喝道:“大金儿郎听令,给我把这些辽狗,全数杀尽屠尽!!”

    金兀术喝声一出,那千余金兵早就憋了一股恶气,纷纷怒声喝骂,蜂拥杀去。金兀术纵马奔飞,双眸凶光旺盛,倒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地凶悍之态。

    “呵呵,金贼急切进攻,将者动怒,阵势已乱,此战胜负已分。”此时,在城头上的廖牧轻声笑道,双眸散发着一阵阵晶亮光芒,低声喃喃道。孙恭武看金贼来势如潮,心中正惊,忽然听到廖牧所含,不由霍然变色。

    说是迟那时快,耶律亚虎眼见金兀术率军大举来攻,脑海中却想起适才廖牧所说的一句话:若那金兀术动怒来战,金贼急切进攻,阵势定乱。此时你若胆怯,则必败无疑,但你若能抓住金贼乱势,趁机悍然强击,则胜无忧矣!”

    耶律亚虎想此,连忙抖数精神,纵马在前,怒声先令弓弩手速速准备。众人见耶律亚虎在前,无不心头大壮,弓弩手听令纷纷拽弓搭箭,眼见金兀术率兵杀来,一听耶律亚虎号令,乱箭如潮涌迸发,金兀术怒声咆哮,刀斧乱舞,直取耶律亚虎。眼见金兀术凶势冲天,骑着那嘶风怒狮兽,简直如同九幽魔神,无所能敌,人未来到,已能震慑四方宵小。

    此时此刻,耶律亚虎心知不可退缩,强震精神,一咬舌头,怒声大喝:“番贼来罢!!!”

    耶律亚虎一声怒喝,纵马挺刀,悍然迎上。说时迟那时快,金兀术拨过乱箭,忽觉一阵疾风拂来,耶律亚虎已然杀近,不由心头一跳,拧起手中巨斧,猛砍过去。耶律亚虎也不躲闪,挺刀望金兀术面门刺去,竟是要与金兀术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