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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洛雪的身后传出了急促的叫声,三叶草和果壳一起对抗着老骨头,它们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制伏老骨头,才有时间帮助洛雪。但是情况很不乐观,三叶草的能力受到了洛雪为它布下的封印的限制,而果壳体内的魔法元素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在果壳翅膀底下的小树枝一直都没有动作,想必是和洛雪一样受到了压制。
“不行的……”
是谁在说话?洛雪突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这语气就像是另一颗三叶草。
洛雪的脚边伸出了一个小叶片,紧接着就是一颗干瘦的药草挪了出来。从洛雪的右侧歪头歪脑地挪过来一颗和三叶草类似的药材,它开口说道:“那个人是自愿被幻境束缚住的,如果他不解开自己的心结,就会被困在里面一辈子。”
发现洛雪注视到了它,它害怕地立刻缩回了身子,把自己伪装成一株不知名的野草。
……
看样子它是三叶草的同伴,在过去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离去。洛雪的洞悉能力发动,立刻明白了这点。
“果壳,三叶草,住手!”洛雪强压下痛楚和大脑中时不时传来的空白震荡感,对远处的果壳和三叶草喊道。
“唧唧!主人!”发现洛雪说话了,果壳立刻和三叶草停手了,失去了阻拦,老骨头也没有追击,他的双眼牢牢地锁定住了洛雪,一步一步地走来。
不行啊,一看老骨头这样,果壳的心里又慌了起来,它可不容许有人对自己的主人动手,但是被早就预料到的洛雪给制止了。
“让他过来!”洛雪咬着牙喊道,告诉果壳不管怎样都不要动手。
老骨头的情况很不好,不单单是精神状态,他的身体已经渗出了血迹,连续的高强度战斗,超负荷的战斗让自己透支了太多,身体已经先要崩溃了,就算果壳和三叶草拖住了老骨头,他也会自己虚脱而死。
老骨头的每一步都让身体崩裂,他在幻境中看到的洛雪是他的仇人,分外眼红,一直走到了洛雪面前。
“杀了你……”老骨头手里紧紧地攥着法杖,他将法杖头高高地举起,想要砸向洛雪的头部,如果真的砸中的话,洛雪有预感,自己佩戴的水滴吊坠会触发,但是第二次自己一定会死。
他抬起头,双眼看着老骨头高高举起地右手,没有说话,而老骨头的右手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迟迟没有落下。
“你想要变得更强,就是因为这?”洛雪冷眼看着老骨头,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变强?愿望!”老骨头的心情激动起来,他右手捏住的法杖在不住地颤抖,拿捏不定。
“如果只是为了报仇的话,那么仇人就在你的眼前,为什么不行动呢?”
“为什么?为什么啊!!”老骨头大喊道,他那如同隔了一层白翳的双眼似乎在激烈地转动着,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
老骨头的情绪不稳定起来,他将法杖胡乱地挥舞起来,左手摸着自己的头,似乎想要竭力从幻境中脱离出来。
他一边往后退,跌倒在了草地上,最后靠在了一列木质的腐朽栅栏上:“你们这群恶魔,别想阻止我的复仇啊!”
“复仇……复仇,我的仇人在哪?”他突然抬起头,自问了一句,最后又看向洛雪,摇了摇头:“我的仇人已经死了。”
……
老骨头的意志消沉起来,这正是动手的好机会。
果壳!洛雪抬起头看向果壳,而果壳没有等到洛雪说话,就知道要干什么了,它立刻续起了魔法元素,打掉了老骨头手上的法杖,这回它学乖了,用最后的一丝魔法元素召唤了一个小精灵,把法杖搬到了远处。
老骨头立刻就恢复了原状,只不过他的动作并没有改变,依旧还是半靠着栅栏,情绪有些低迷。
洛雪的身上也是一轻,那块灵魂碎片似乎是陷入了沉寂,而除魔戒指也被灵魂洪流打磨得锃光瓦亮,掉到了地上,洛雪捡起了它,转头看向老骨头。
“啊……,我想起来了,我追求势的原因……
在年轻的时候,我立志要追求荣耀,守护自己的家人,但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有限,永远不可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才选择成为旅者的啊!
但是现在,我已经离家多年,追求荣耀又有什么用呢?我的家已经没了,我的仇人也早已经死了……”
他呵呵笑道,仿佛自己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唧唧,老骨头你这个笨蛋啊!”果壳飞过来落到了栅栏上,它生气地叫了一声,啄了啄老骨头的肩膀,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了一声。
“哎呀,果壳暴露自己了!”
它一直都没有和老骨头碰面,为了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一切都暴露了。
“其实你身边有一只鸟,还有一个会说话的植物,这点我早就明白了。”老骨头说道,“哪个人的身上没有点小秘密呢……”
“咦,原来你知道果壳啊!”果壳惊讶地说道,这回它反而是兴奋了起来。
其实这么长的时间,果壳早就憋坏了,之前它因为悬赏的原因不能出来见面,这样会被见多识广的老骨头认出自己被悬赏的真相,不过到了现在,那就无所谓了。
……
“其实,你的目标还可以实现啊……”洛雪对老骨头说道,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的势突破到了第二个阶段——抽叶期,身上的气势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其中最显著的就是洛雪的洞悉能力强化了不少,他现在仅仅凭借肉眼就能看到空气中的魔法元素,甚至在手掌的摆动中,还能看到空气元素的流动。
“家人都没了,还怎么实现呢?”老骨头摇了摇头,他苦笑了一声说道:“本来像我这样的废人,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觉醒出势的了……”
边说着,他咳出了大口的鲜血,剧烈的动作和强行透支的身体已经让他的身体千疮百孔。
就在洛雪以为老骨头都已经放弃的时候,老骨头说出了一句话,让洛雪心神震动。
“但是啊……经过了刚刚的幻境,我知道了,我要的不是复仇,也不是守护,更不是变强,而是另一个全新的目标啊……”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旅者,我想更多的了解这片盖亚大陆。”说着,老骨头满足地笑着,他的身上萌发了一种温润的气势,缓慢修复着自己的内伤。
老骨头,觉醒。
……
“只有不再期待的时候,才有奇迹的降临啊……”看着老骨头的状态,洛雪若有所悟的说道:“这究竟是一种悲伤,还是幸福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