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陂西镇

茶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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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美国宇航局,陨石研究中心,大胡子詹姆斯正趴在望远镜上观测,忽然他双手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詹姆斯,你怎么了?”查理和其它工作者懒洋洋地坐在办公桌前,显得无所事事。“刚才让你一起出去喝两杯,你也不去,真是**”就在这时,一个身上散发着淡淡酒气的金发女郎推门而入,语气有些幽怨,很容易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查理眼神一亮,从座位上爬起“基蒂,你回来啦,快来歇会,刚才真是…”

    “他没事吧”基蒂一边打断了查理,一边将风衣脱下,急切地向詹姆斯走去。

    一个高鼻梁的男子哈哈大笑“查理,你就别费心思了,基蒂的心可是都在大胡子身上,人家可没邀请你喝酒…”众人哄笑,查理面色丝毫不变,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似乎已经习惯,无奈道“这马上就天亮了,詹姆斯他也不休息,干咱们这一行的,几年也遇不上一个陨石,可他就是不听,估计是累坏了吧”。

    “哦,上帝”就在这时,詹姆斯忽然跌倒在地,全身颤抖,他一拍额头“这不可能!”随即看也不看走向他的基蒂,深吸一口气,发了疯似的飞速的降下身后的投影幕布,将电子望远镜的连接线插在电脑上,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众人还是看向幕布,一副极具震撼效果的画面呈现在众人眼前,枯寂漆黑的宇宙中,一杆散发青辉的棍状物挑着一具兽尸向着地球急速掠来,那兽尸极度庞大,如同一座小山,那棍状物也极长,不像任何人类使用的兵器。

    众人麻木,此时根本无暇去想如此型号的天外来客会毁灭拉斯维加斯多少州县,单单是这画面就足足威慑的众人完全陷入呆滞,基蒂手上的风衣掉下,张了张嘴,水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查理,把镜头拉近!”詹姆斯大声吼道“乔,快用电脑记录,计算它的运行轨迹”大胡子詹姆斯经验老道,虽然震撼,但是还未迷失阵脚。他抓起鼠标暗道“必须马上报…上帝,这是末日啊”。

    当镜头拉近,众人再次震撼,,巨兽藏青色的毛发覆盖全身,且全部向上生长,四足鲜红似血,尾巴粗壮结实,长牙洁白锋利,看一眼就难以忘记。基蒂回过神来,也不管地上的风衣,连走路都不稳了,这太过于匪夷所思,那是神话中的画面,而今在红尘中出现,而且…即将降临地球!想到这里,她后背一片冰凉。

    *****

    地球的另一端才刚刚入夜

    长安,十三朝帝都,北濒渭河,南依秦岭,八水环绕。

    过去这里是世界的中心,吸引了大批西方使节的到来。即使而今,它依旧繁华,在华夏腹地蛰伏,如同一只洪荒巨兽,似与这片疆域相伴亘古,同气连枝。

    陂西镇是坐落于三原县城东南边陲的一个小镇,整个小镇的中心有一条街道,白日里车水马龙,傍晚时就渐渐恢复宁静。没有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陆续进入了梦乡。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镇上鞋店的屋顶平铺的玉米粒上一个少年面向夜幕念叨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诗句,眼中满是对未知时代的神往。少年名叫任哲,高中毕业的暑期帮父亲打理家中的买卖,姐姐去了外地打工,一家人倒也是其乐融融,日子过得很舒坦,若无意外,此生也许就可以这样平凡的度过。

    太古以前的岁月,没有详尽的记载,有关的一切都是混沌,是神话。再顶端的科技也无法追溯历史长河,还原真相,人类看到的历史永远是别人希望被看到的,所以有的人说谁掌握了媒体传播,谁就可能是事实的代言人,把握了天下的命脉。

    镇里的夜晚没有霓光灯的照耀,没有嘈杂,没能吓跑夜幕下的群星。无尽星空,无尽幽暗,浩瀚宇宙无垠,没有人知道它存在了多久,又将存在多久,人类只能在短暂的岁月里见证。任哲眨了眨明亮的眼睛“星星在看吧,记录了这一切,历史总归没有被星空遗忘”人总该有些信仰,有的人信佛,西方人信耶稣,阳光的人坚信正能量,而任哲信仰星空,这是他的觉悟,他的向往,亦或是他的归宿。

    合上眼,静静地消磨过这段时光,终于,镇上最后一盏灯熄灭。静谧的夜空吹来冷冽的风,他悠地睁开眸子,麻利地从地上爬起,从一堆废旧木板下摸索出一个军用手电,十分小心地确认黑暗后,深吸一口气,以惊人的速度从屋顶跃向另一个平台,在数次跳跃里完全融入了夜幕。

    远空,无尽星域,一颗金色的行星闪烁,而后在一片红色雾霭里湮灭,如同泪珠滚落,在任哲身后划破长空,直奔地球而来,而这一切,他没能察觉。

    任家,和大多数家族一般,从祖上代代相传。任哲的先辈当年从部落离开搬到陂西镇时,这里还只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土垣,野狼夜里在四处孤鸣,老祖宗在这片垣上开拓,这才有了田埂有了屋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传到任哲这一辈时,村子里早就鱼龙混杂,有了很多不同的姓氏家族。任哲的奶奶正是从河南逃难来的,那段硝烟弥漫的岁月,使一些人背井离乡,却又使一部分人开始了新的生活,世事变化无常,没人能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或许总归是有些因果。

    陂西镇的背面有巷口,巷子里都是烂泥巴路,最里处有一栋老房子,正是传到这一代,任哲爷爷的祖屋,墙是用古砖砌成,外面裹了一层厚厚地土黄色混合物,大门上方还高悬一面圆圆的镜子,在深夜中映照出点点森然。

    一道黑影从镜前掠过,直接翻过篱墙,落在稻草堆上。这黑影正是任哲,月光下他那麦色的脸庞显得格外坚毅,在稻草堆上喘息片刻,这才轻手轻脚地从草堆里爬起,闪身进了伙房,如果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讶于其高度的警觉性与隐蔽技巧。少年相当淡定,从灶台下取出柴薪,吹走地上铺的黑色的焦炭木屑,随即又警觉地四下观望后倒趴着进入灶台下漆黑的洞口,嘴上叼着制式陈旧的军用手电。双手双脚并用,灵活地顺着一根粗绳子探了下去,洞口很规整,四周都是岩壁,坚固无比,明显不是当地的石材。切面光滑平整,即使是如今的科学技术也难以达到,这简直就像是大自然的杰作,除此之外难以解释。手电筒的灯光打在岩壁上,清晰可见一些莫名的符文壁画,都栩栩如生,弥漫着太古的气息,像是在诉说一段古老的故事,又像是在预言未来,阐释大道规则。

    不多时,任哲降到了洞底,用手推开一道沉重的石门,“爷爷生前传下的石刻里只有一些古怪的看不懂的符文,倒是说这间石室,据说在祖上搬来之前便早就存在,一直以来家里若有大难,都藉此护得周全”他自语,手上把玩着手电,踏入石室。自从爷爷将这个家族的秘密传给任哲以后,初次到来他变迷上了这个石室,石室上方呈圆弧型并且有颗颗发光的石头点缀,如同夜幕长空上高悬的明星,星罗棋布,有一种莫名的韵。对于这片只属于自己的星空,任哲乐得保守秘密,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爷爷进来观星空,所以尽管星石分布的杂乱无章,十多年来,还是被他连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温润的“星辉”洒下,使得少年的眼眸里多了一些常人没有的光彩,而每次看完回去,他也总是感觉双目舒缓无比,就愈发喜欢这个地方,遇上烦心事也总喜欢来这里安静地一个人休憩。就像他想的那般,有些事爷爷从祖上传下来也早已失真,而星石不会撒谎,它始终默默守望着这间石室,记录着这个家族。

    “秦中自古帝皇州,诸多开国皇帝选择定都长安,长安究竟有什么吸引他们?”任哲不明白,对于自幼生长的这片土地他渴望去了解,总是觉得神秘,但又无从探寻,不禁无奈地叹气,人生短暂,历史无从探秘,而今更加难以凭借自己去探寻,佐证,毕竟年代不同了,有些事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恐怕一辈子也难以触及,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在红尘中争渡,只为有口饭吃,家人衣食无忧,这尽管是小人物的幸福,但或许会成为他一生追求的目标。又躺了片刻,任哲手一撑,猫着腰站了起来,熟络地攀回灶台,这么多年来每晚都是如此,有时候是来思考琐事,有时候是来思念过世的爷爷,但最多待上两个时辰必须回去,这是祖训。

    任哲动身,从洞口探出,翻过篱墙,突然浑身一震,冷汗从背后一下子冒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