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无面鬼出没?

爱饮特仑苏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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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没有持续很久,这些留在丰城的老人怎会是修士的对手,很快便尽数倒下了。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丧心病狂,至少有一半的老者并没有闯入屋内,而是留在了外面,对于这些良知尚存的人,二人并未追究。

    挡路的人死后,游鬼也很快被超脱,白玉棠来到了地窖中。

    数不清的人类残骸在地窖之中,腥臭味让人作呕,很难想象到底有多少人死在了邪修手中。

    “这真的只是一个人干的么?”

    朱寰安将骨牌踢碎,也算是破坏了阵脚,轻叹道:

    “乱世出邪修,这些邪功不仅害人,更擅蛊惑人心,那些老东西何尝不是被玩弄掌控,心甘情愿助纣为虐。”

    “好在这邪修功力不够,只能一人毁一城,若遇上更可怕的,一州,一国,也不是少数。”

    白玉棠看向朱寰安染血的红袍,担心的问道:“你懂得这么多,还被偷袭刺伤?”

    朱寰安揉了揉腰,混不在意道:

    “怪你迟迟下不去手,害我被那老头捅了一刀。”

    白玉棠狐疑的撇了撇嘴,却没有继续多说。

    “走了,这里阵脚被毁,还差最后一个。”

    朱寰安说话间,突然整个地窖轰然颤动起来,二人赶忙冲出地窖来到屋子外面,只见丰城仿佛地震了一般,周遭的墙壁都坍塌了。

    正在和邪修傀儡交战的沈策跃上房顶,随着大地的震颤,附着在墙壁和砂砾间,铺天盖地的黑水顿时散去。

    那个即便重击多少次也不会倒下的傀儡,也随着咔嚓一声散架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走到傀儡身边,看着已经化为齑粉的黑袍人,沈策收起寒冰真气,呢喃道:

    “阵法被破了?”

    另一边,白玉棠看向茶楼的方向,震源好像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朱寰安随手将白玉棠身后落下的巨石打飞,走上前说道:

    “咱们去茶楼看看,阵法好像被破了。”

    “可是,我们不是还有一个阵脚么?”白玉棠问道。

    朱寰安颔首:“若是邪修本体已死,阵法也会不攻自破,看来...是有人将他杀了。”

    白玉棠心中一惊,心想莫非是沈策干掉了傀儡后去杀了邪修?

    很快震动便停止了,白玉棠和朱寰安也赶到了茶楼处,三层茶楼此刻只剩残垣断壁,一道尸身仰面躺卧,看衣装,正是那个店小二。

    “果然是这家伙。”

    白玉棠俯身,这店小二死后露出了真容,竟是个垂暮之人,难怪只汲取年轻人的精气。

    “咦?看伤口,好像是被一剑割喉.....”查看完尸体,白玉棠下意识回头望向朱寰安,却发现朱寰安此刻眉头紧锁。

    “我方才与你在一起,你不会怀疑我把,再说了...这邪修的实力比那沈策只会强不会弱,朱某如何杀他。”朱寰安猜出白玉棠所想,解释道。

    就在这时,另一道身影也来到了近前,正是沈策。

    沈策瞪大眼睛看了看地上的邪修,又看了看朱寰安二人,抱拳道:“多谢二位侠士相助,否则沈某一时还不知拿这家伙如何。”

    白玉棠摇了摇头道:“非也,这邪修并非我们所杀。”

    “哦?”沈策瞧了瞧邪修的尸体,沉吟片刻后转头道:

    “是与不是倒也何妨,总之这邪修是死了,家父交代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沈某还有要事,就先告退了。”

    说罢,沈策似乎着急上路,和白玉棠二人简单的拜别后,就立刻转身离开,朝城外走去了。

    “喂,你说这沈大侠,还...挺有礼的。”白玉棠看着沈策的背影,笑道。

    朱寰安却不置可否:

    “大概,他也以为是我杀的吧。”

    “那还有谁?”

    “我怎么知道!”

    茶楼倒塌后,夜幕也渐渐散去,丰城似乎一夕之间多出好多人,所有还活着的老人都走上街来,看着坍塌的废墟。

    随着邪修之死,那些被他操控的游鬼自然也都灰飞烟灭,再有执念的人,也都看清了真相。

    白玉棠看着街上的人,经历过这一夜,有许多类似老叶那样,自私入魔的人去了地狱,但也有很多尚有良知的老人活了下来。

    亲眼见到‘孩子’死去,纵是再不舍,也明白邪修所承诺的,都是谎言。

    当下,就有人朝着二人跪了下来。

    “老身感谢侠客们除魔卫道,让我孩子瞑目了。”

    白玉棠低下了头,感觉到有一些惭愧,自己只不过是因为邪修对自己有威胁,才奋起反抗...

    “抬头。”

    身边,朱寰安突然提醒道,白玉棠回头看到和煦的微笑,细密的胡茬让他显得非常沧桑,在晨光下显得十分朦胧。

    “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咱们做了对的事,在你变得更强之前,要学会安心接受朝拜。”

    白玉棠眨了眨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熹微的阳光下,看向匍匐的丰城遗老。

    ...

    解决完丰城的事,白玉棠为这些遗老画了一幅地图,只要出城一直往东走,便能去往尚城所在的京畿附近,至少在那里,战乱影响还比较小。

    至于不愿意走的,甚至还在埋怨白玉棠等人杀了邪修的顽固之人,白玉棠自然也懒得管,任他们自生自灭了。

    不过有一件事,却让白玉棠十分留意。

    有人在城内发现了两具昨夜的尸体,正是那茶楼见过的师兄妹。

    只不过这对师兄妹死状比较奇怪,他们一个在街头一个在巷尾,并非是被流鬼活活咬死,也不是被邪修的傀儡施展术法撕扯而死,而是被剜心而死。

    那空洞的左胸腔,让白玉棠瞳孔地震,这熟悉的场景他怎么会忘呢,自己师父碧空死的时候,正是同样的惊喜。

    “无面鬼?”

    白玉棠惊疑不定,转而看向朱寰安:“听说无面鬼杀人手法便是如此,莫非昨夜杀了邪修的,是个传闻中的无面鬼?”

    朱寰安也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这两具尸体,听闻此言他抬头看来,略一思忖道:

    “唔,无面鬼么...”

    “不无可能。”

    ...

    日升,城外。

    沈策缓步走在丰城官道上,眼神里却是平淡到冰冷。

    路的尽头,有一个人影正在树下等他。

    “是你干的?”

    “自然是放心不下你。”那人从树荫下走出,虽是个半老之人,却带着潇洒的气度。

    灰袍破烂,腰佩朽剑,那剑柄处的兰花图案锈迹斑斑,但依稀能看出是把女人用的剑。

    沈策叹了口气,朝树下的那匹大马走去,松开马绳的时候顿了顿,看向中年人道:

    “再说一次记,不要跟着我,行不行。”

    中年剑客闻言立刻后退半步,给沈策让开了一条路,等沈策上马扬灰走远后,他才靠着树干,仰头看向头顶的柳枝。

    “怎么能不管你呢。”

    “毕竟你...是我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