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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妄来到大厅,感受到宴会气氛明显的变化,也感受到他们投注自己身上目光的诧异与犹疑。
早上她从江曌的房间出来,以及刚才的公开审问,是个正常人多多少少都该顾及一下。
不待见,不合群。
没关系,她又不是来这里交朋友的。
林妄扫了眼三两成群的客人,目光在李解身上多停留了两秒,找个空置位置坐下。
大厅的客人看到林妄,都眼神交汇了下,没有冒进的旁观着。
关于她是否真与江家的家主有关系,还是与昨晚的枪杀案有关,许多事情都还不明朗,冒然给出判断是不对的。
但这两件事,都足以在这让人有些疲惫的宴会中夺得目光,因此大家虽然没有上前搭话,却都没有离开,反而一些经过的人看到她,都好奇的停下来,与相熟的人假意聊天。
林妄没在意他们的目光,让服务员给自己一杯热开水,就闲坐着,瞧凑着悠扬音乐的乐队。
没会儿。
王菲菲坐她身边。“以为你这个时候会在房间。”
林妄漠然的讲:“躲起来,只会更让人以为我是凶手。”
“你现在无事的坐这,一样让人可疑。”
所以她来陪她了。
林妄看善解人意的王大小姐,睇了眼一旁的人。“听说过姜太公钓鱼吗?”
王菲菲讲:“也要愿者才能上勾。”
“会有的。”
王菲菲听林妄笃定的话,没有争论。
她扫了眼无事找事,一幅看戏模样的客人,叉开话题问:“浩川的事,想好怎么跟清洛说了吗?”
林妄不着痕迹的挑眉。“如实说。”
“浩川最坏的结果,想了吗?”
“走司法需要时间,我晚点再想。”
“你知道他跟李建生有恩怨?”王菲菲平静的说着,望着转过头的女孩眼睛。“从某中契机来讲,浩川是因为你才来的这里。”
不管是因为他想赚钱,或是为了照顾她。
甚至是,因为他在甜品店听到她提到的这个宴会。
林妄静看着不露声色,保守又沉着的王菲菲,认真的想了两秒。“我早上去探访了苏玉锦律师,他现在伤情还很严重。等回到榕城,我会为他们找新的律师。”
王菲菲望着她清澈漂亮的桃花眼,玩味的讲:“为什么不找江律?刑事案,他的强项。”
林妄笑着调侃道:“他收费太贵了。”
“是吗?”
王菲菲的这个是吗两字,好像是在讲:江长风给他嫂子办事还要收费?
林妄听出王菲菲这个是吗两字的别有深意,却没解释,当做不知的讲:“是的。”
“两位女士,我们能坐这吗?”
在她们两对视的时候,李解和罗冈过来。
林妄看客气的李解,以及他身边有些拘谨的罗冈,大方讲:“当然可以。”
说着,往王菲菲的方向坐了些,并看了她眼。
林妄这一眼,仿佛是在说:看,这鱼自愿上勾了。
王菲菲无奈的举杯,自罚了杯。
李解看依然是那么漂亮自如的林妄,称赞的讲:“看林小姐你这气度,想来早上的事没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林妄礼貌的反问:“早上的事,应该对我造成影响?”
罗冈急忙替她说话的对李解讲:“李总,昨晚枪杀的事跟林小姐又没关系,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是吧林小姐?”
事是这么个事,但他这小子到底是哪一边的?
李解看了眼心思早跑到人女孩身上的年轻人,想他平时也不傻,怎么现在跟个白痴一样,专拆他台。
林妄看李解和罗冈,浅笑了下。“李总,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李解尴尬的讲:“也没什么事。”他有些犹豫。“就想问一下,你是不是对林氏的事感兴趣?”
“何以见得?”
“昨晚你提到过林氏。”
林妄平静的讲:“我是好奇,你是怎么从林氏一个小职员,做到如今这个职业的。”
李解看淡然如水,不见一丝波澜的林妄,以及她身边的王家千金。“这当中有选择也有机遇,当然还有时间的加持,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解说着,望着林妄讲:“像林小姐这么年纪轻轻,就是百代公司的幕后老板,这才值得我们学习。”
林妄无所谓的道:“我这不值一提。”
罗冈不认同,不解的讲:“怎么就不值一提了?林小姐你还在上学就有这样的眼光,是位非常了不起,目光独到的投资人。”
在喜欢的人眼里,一丁点成就都是伟大的,可也不至于这么吹捧吧?
李解无语。
林妄摇头,笑着讲:“罗先生,有钱人成功的概率比普通人要大的多。比起我用钱就能解决的事,我更欣赏李总这种靠自己本事,一步步走到如今让人羡慕的高度。”
她这话说得没错,可怎么听着有点奇怪呢?
什么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事?
她这么把钱视为垃圾的语气,不是一般的狂啊!
不过,她的这种狂,只有李解这种“普通人”才能感受到,像王菲菲和罗冈,莫名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也想想听他的奋斗史。
李解人到中年,又经历过大起大落,对林妄这种年轻气盛的狂,是理解包容的,毕竟现在他又没穷困潦倒的要富人救济。
李解看他们几个年轻人,想了想问:“你们真想听?”
林妄点头,尊重的讲:“李总,做为后辈,还请你能不吝啬的给我们讲讲你是如何成功的,好让我们在以后的判断与选择上,能多一分经验。”
扬自己之长,还是在这些富家子弟面前,以及真诚的邀请下,大概没有人会拒绝。
李解看他们三个二十来岁,一幅要听他这个大人讲故事的模样,便讲:“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预感到林氏未来可能会碰到问题,加上当时对互联网感兴趣,就没多犹豫的选择了换行。”
李解回忆的感叹讲:“有句话叫做,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我那时是赶上好时候,加上本身喜欢新鲜事物,所以抓住了机会。”
林妄不认同他说的。“站在风口上,万物皆可飞,但能飞多久,飞多高,还是要取决于李总你当时努力的程度。”
王菲菲也讲:“确实。十多年前进入互联网的也不少,现在更是不计其数,可厓海集团的CEO只有一位。”
努力的程度。
厓海集团的CEO只有一位。
哪个男人经得住这两位小美人充满敬意的夸奖?
饶是李解这种人间清醒的成熟男人,在她们两位的夸奖中也渐渐迷失方向,忍不住多讲两句。
李解克制的,谦虚的讲:“没有你们说的这么好。我大概也是运气好那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