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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妪道,小官,我今年四十有七,从小缚个金莲小脚,做那妇道人打扮,跟着自家老母习得那女人作派,又惯精那女红针线。于是经人引介,便潜入他乡,假作那失父寡妇,平素出入那豪门巨室行教手艺,那女眷们喜我这手技与嘴巧,便经常留我于家中夜宿。出入那闺房,多与女儿们同眠行云雨之乐。也有那贞娘娇女,与我日渐情厚的不放我出门的。至于那节妇烈女,我便使些媚药儿,待她昏睡不醒,便也任我行事。”
说到此处,南嬷嬷目不斜视,眉眼板正地顿了顿。
沈丽君听得一头雾水,很快便皱起眉头,失了耐性打断她:“你说话本子呢?给我出去,出去!”
“奴婢退下了。”南嬷嬷也没继续说,只是看了一眼沈丽君,福了个身便下去了。
沈丽君仍是气盛着,咬着唇,又将东厢外间案牍上的笔墨纸砚皆扫落在地。
待得清静了一会子之后,才骂道:“还真好笑,一个男童,居然被另一个男扮女装的假女人给睡了?没想到这大燕的古代,比21世纪那些男男同志早开放了不知多久!被一个男人给玩了!还是一个假女人!哼,都是什么玩意儿!”
等等,被一个男扮女装的假女人玩了,这假女人还自由出入那闺阁后院儿,最后把人家姑娘大妇睡了,不仅能得了银钱,还能左拥右抱,四处换口味,这职业,我那个擦,真是人生一大赢家啊!
她忽然想起,某次在TX网看到一次新闻,就是说一个农村的中年男子,通过乔装打扮,骗了一个年轻小帅哥的银行卡和手机。要不是不走运,被警察逮着了,说不定,那中年男子,还会继续假扮下去,再哄骗一个小帅哥也难讲。
这还真是历史无缝接回响啊!
如果她……那……
沈丽君猛地拍了一个脑门,方才南嬷嬷那话,原是这个意思。
好家伙,这点子,真是绝了。
“映雪,你进来!”沈丽君朝东厢房门外喊了一声。
刘映雪微弯着身子,小心谨慎地走了进来。
“姑娘是有什么吩咐?”
“我倒还真有件事儿让你去做,给我去雾色一个人,这个人嘛,看上去……”
大抵将自己的要求说了一半之后,刘映雪已经猜知了沈丽君的打算。虽感慨沈丽君的胆大心细,却也为她的歹毒和手段,而感到胆寒。
“你听清楚了没有?”沈丽君问。
刘映雪愣了愣,回过神,道:“我这就给你去务色,可是要找到你说的这种人,不容易。所以,还希望姑娘能给我一点儿时间。”
“时间?我再给你时间,这也得给我抓紧了。我看依三叔那个老顽固,说不定,下个月就是我的婚期。那个南嬷嬷你留意一下,我觉得她的来历不简单,似敌非敌,似友非友。实在不行,你就去找找陆越那小子,他在这一块可是人精儿,你多花点儿心思。”
“行。”
“最近很久没有听到傅梓砚那小子的消息了?怎么样,他现在如何了?依他对沈重欢的钟情程度,怎么会在沈重欢和别人定亲之后,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反常即妖,他那边,你也派人去打听!说不定,我们还能用上他。”沈丽君咧咧嘴,恶意一笑。
刘映雪沉默了一会儿,便道:“上次三房的大小姐染了天花,傅大将军的人包围了咱沈府。我记得,有人在外边看到过傅小将军。”
“哦?是吗?那这么说,这小子对沈重欢还没有死心!没有死心就好!”
她这正愁找不到人呢,折了一个陆越,不是还有一个傅梓砚!
把陆越配给沈重欢确实是糟蹋了一些,可这傅梓砚也不差啊。若不是萧韶九比傅梓砚还要好,那傅样砚又一心扑在了沈重欢身上,不然至少她沈丽君还可以把他当做一个备胎来使使,可现在既然做不了备胎,还因为一个女人与她差点儿反目成仇,小时那段被拍花子拐卖,共患难的情谊,也就作罢吧。
“给傅梓砚递个信儿,告诉他我有办法让他抱得美人归,不过就是要冒一点儿险。你别说得太明白,总之把人给我钓过来。我自有安排。”
“映雪知道了,这就去办事儿。”刘映雪言毕,便行礼告退。
奇异地,像是洪水疏通了渠道了一般,她的心情一下子就畅快了。
然后吩咐了贴身丫鬟大白二白三白给她上菜,她这中午还没吃呢。
——
那厢到了摛芳居东厢。
沈重欢在外间吃着丫鬟们端上来的粳米粥,粥香浓溢,吃着满口生香。
用了一小碗之后,沈重欢跟惯常一样,翻起医书来。
近日,她都专注在妇人产子一类的书目上,找了好几本,细细翻看之后,并没有记载关于服用那‘慈母丸’之后产子的情况。
还是这‘慈母丸’并非是大燕之物,南越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尤其像医术这一块,她曾听萧韶九说起过,南越那边的大夫不叫大夫,都是叫大巫的。
因着医术多与当地的巫觋文化联系在一起,多半一些沟连天人的巫师便也起着治病救人的作用,南越的医术便冷不丁地带上了一种神化的色彩。
说到萧韶九,他最近怎么样了?
自那日天花之后的不欢而散,他有一阵子没联系自己了。
浣沙望着自家三小姐在发呆,便问:“三小姐,可是想姑爷了?”
“没有!”
我怎么会想他。努了努嘴,沈重欢立即回道,反应有些过快。
浣纱和怒香两人相视一笑,暗下已是心照不宣。
“像姑爷那样人的,别说是三小姐会想,连婢子也会想的。”浣纱笑着道。
沈重欢抿嘴,虽知道是浣纱打趣,但听着心里就不舒服,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你要想,那你替我嫁去!”
这摆明就是气话了,难得平日性子沉静的姑娘,居然也任起来。
浣纱微愣,似是受了惊吓一般,忙朝沈重欢跪下:“婢子只是浑说,姑爷那样的人,婢子怎敢肖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