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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妾懒得理睬他,咀嚼着绿眉毛三个字,觉得很好玩,忍不住问道:“好有趣的名称,难道他们的眉毛是绿色的?”
君笑楼点头:“他们每一个人的右眉,都是绿色的。”
苏逸辰看着她:“绿眉毛是近两年横空出现的一个神秘组织,没人知道绿眉毛具体的人数一共有多少,但传闻中说,绿眉毛一个能敌一千人。”
君非妾觉得好笑,不相信道:“一人能敌一千?太夸张了吧?”
君笑楼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严肃的道:“恐怕不是夸张。”
“诶?”君非妾仍然觉得不可思议,看了看苏逸辰,又看了看微生子渊。
微生子渊道:“还有传闻说,三千绿眉毛,能敌十万大军!”
君非妾:“……”开玩笑吧?
苏逸辰笑道:“通过之前他们的表现来看,的确不算夸张。”
微生子渊跟着点头,“那帮家伙,都不是人。”
很显然,这次是有人想要算计东厂,而且只差一点点就图谋成功,只是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绿眉毛,功亏一篑,赔了夫人又折兵。君非妾手里捧着茶碗,禁不住的咋舌,“这是哪个变态的家伙闲得无聊整出来的变态组织啊……”
“很多人都想了解,可是偏偏没有一个人知道。”想到绿眉毛帮助东厂,微生子渊那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
苏逸辰优雅品茶,微笑着道:“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不用着急。”
也里妾非。“的确。”君笑楼端起茶碗,定在当空,“咱们还是放宽了心,只管喝茶吧。”
君非妾和苏逸辰见了,一同举杯,三杯碰在一起,然后都将目光转向了微生子渊,微生子渊悲哀的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举杯。
“另外,我还听说了一件事。”苏逸辰放下茶碗,看向君非妾。
见苏逸辰笑看着君非妾,微生子渊想起了什么,精神为之一震,“我也听说了,前天晚上,方含君你小子单枪匹马闯进东厂救人?”
“什么?!”君笑楼闻言一惊,手里的茶水都洒了出来,他刚回盛京,还未听说过此事。
苏逸辰便将他听到的事情,简单的复述了一遍,君笑楼听了,死死盯着她,“你居然一个人跑进东厂!”这是不要命了吗?
君非妾讪笑:“哥哥,别激动,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想想都觉得后怕,君笑楼气恼道:“你还真是狗胆包天!”
“你小子真是神人啊!”微生子渊对她,简直有些崇拜了,有这样的本事,火烧东厂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东厂那种地方,我真不敢想象……你是如何把三少救出来的。”苏逸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探究,知道她功夫好,远在他们这些人之上,人又聪明机智,但现在看来,她的能耐已经不是他们能够预估到的。
明白哥哥是担心她的安慰,君非妾努力装出一脸的忠厚诚实,认了错,又保证道:“仅此一次,绝无下例!”
一个个儿的至于那么紧张吗?东厂好像也没多可怕啊。
说起来,君非妾也不是没有觉得奇怪,前天晚上在东厂救人,实在是顺利的出奇,难道又掉进了什么人设的什么圈套里?
这个糟心的世界,处处都是阴谋圈套,真是的,想当个良民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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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茶楼里畅聊了一下午,离开的时候,微生子渊将君非妾拉住,再次提到了去东厂放火之事。
君非妾略斟酌了片刻,点点头,同意了他的再三请求,“这样吧,按照咱们上次说好的,除夕之夜。”
之前去东厂救西门三少,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如果她真中了什么人的圈套,那么除夕之夜大可以放上一把火,好好烧一烧。万一有个什么动静,她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本事还是有的,至于十七爷,就让他吃点苦头吧。
如果她并没有被算计,而是东厂浪得虚名,传闻不可信,那么就当是帮十七爷出口恶气。
得到她的明确答复,微生子渊乐颠乐颠的走了。
这天夜里,君非妾正准备歇下,小丫鬟跑进来说,瑞王爷找她,现在正在院子外头。
大晚上的,十四爷这是要作甚啊?
君非妾到院子里一瞧,顿时笑了起来。只见微生子期满面悲伤痛苦,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见她走过来,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君儿。”
君非妾觉得,他这副模样,简直太逗了,没心没肺笑道:“怎么了这是?”
“十五弟不在乎我了,我、我……我没地方去了,君儿……”微生子期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哽咽着。
君非妾笑得格外有节奏,“所以十四爷你这是离家出走?”
“嗯,我再也不理他了……君儿,我没地方去……君儿,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微生子期吭吭哧哧,捏着君非妾的衣角。
他的意思,是想要她的收留?没兴趣!君非妾招了招手,将悟空叫了过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吩咐道:“带十四爷去珣王府!十四爷和十五爷闹矛盾,十七爷肯定会担心,赶紧把人送过去。”
见君非妾要打发了他,微生子期立马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那嗓门,惊天地泣鬼神。
君非妾虎躯一震,转身跑了回去,“大晚上的,十四爷你别在我的院子里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呜呜呜,君儿也不在乎我了……呜呜呜,没人在乎我了……”微生子期哭得十分伤心,看起来真的像是被抛弃了。
可是别人不知道微生子珏有多爱这个哥哥,君非妾还能不知道么,就算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沧海桑田,微生子珏也不可能会不要微生子期啊!十四爷这明显是在逗她玩呢。
她还想好好睡一觉,明儿也好精神抖擞的,继续去相国寺无为居祸害那几个大大小小的光头呢,哪有空陪微生兄弟玩儿这出!
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君非妾慢慢抬起手臂,以掌为刀,有种想劈晕他的冲动。微生子期抬起头,泪眼婆娑望着她,顿时哭得更厉害了,“君儿你居然想揍我……呜呜呜……没人在乎我了……十五弟不要我了……君儿你也嫌弃我……”
靠之,这么嚎下去,肯定会惊动父亲和母亲啊!到时绝对会小事化大,然后衍生出各种麻烦,今夜都不知道能不能合眼!君非妾无奈妥协,抚着额头道:“好了好了,十四爷你别哭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不?”
她话音一落,微生子期即刻停止了嚎哭,眨巴着大眼望着她,用衣袖抹了抹一脸的鼻涕泪,抽抽嗒嗒:“君儿,我没地方可去,只有、只有来找你了。”
“你可以进宫找你老爹,也可以去找你十三哥和十七弟,跑我这儿来算什么?”
“我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他们,我只想看到君儿。”
“你们兄弟俩是有多无聊啊,玩什么不行非要玩闹矛盾?”
“哼,我讨厌十五弟,不跟他玩了!”
“唉,算了算了,懒得管你们,今天晚上你先去我哥哥的院子里歇息,明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微生子期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我不要去别处,我要跟着君儿!”
天呐,他刚刚抹在袖子上的鼻涕眼泪,现在全都弄到她身上了,君非妾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撒手,别逼我动用暴力。”
“我不。”说着,还抱得更紧了。
简直忍无可忍啊,君非妾一点也不留情面,一拳打了过去。
微生子期痛苦的哼了一声,捂着鼻子,鲜红的血液哗啦啦流了出来,他却浑然不在意,只是直直的望着君非妾,眼睛里有不可置信,有痛苦,有委屈,有伤心。
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君非妾愣在当地,难道不是装的?真的跟微生子珏闹了矛盾?若真如此,那她这样对他,恐怕真的会伤了他的心。
毕竟,若非绝对信任她,觉得与她亲近,也不会大晚上特意跑来找她。
很快,血染红了衣襟,城池和璃血远远瞧着,捂嘴惊呼了起来。
君非妾回头扫了她们一眼,吩咐道:“备热水!”
两个小丫头傻傻的应了一声,你推我赶的跑了。
“十四爷,跟我来。”君非妾过去拉他,微生子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紧紧抿唇。
“不想死就听话!”君非妾大吼一声,用力将他往屋子里扯。
上次君儿对十五弟发脾气,十五弟说那是她心疼了,现在她对他大吼,不正说明君儿也心疼他了么?止了血,微生子期平躺在榻上,想到这里,心中一甜,咧嘴笑了起来。
他在这儿待着,君非妾也没法睡,只好八卦一下,“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你跟十五爷究竟怎么了吧?”
微生子期哼了一声,满脸不悦,“别提他,一提他我心情就不好。”
“哟,你们真翻脸了?”
微生子期也不答话,只是一脸不高兴。
见时间着实不早了,君非妾便道:“不愿说拉倒,那个,我要睡觉了,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屋子,让城池带你过去吧。”
微生子期翻了个身,背对着君非妾,一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君非妾皱眉,不耐烦道:“喂,十四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半晌,微生子期扭头望着她,弱弱的道:“君儿,我就在这里睡觉行不行啊?”Rwb9。
嘿!他还不得寸进尺不愿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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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住将他打晕了扔出去的冲动,君非妾丢下一句话就往外面走,“那十四爷您就好好睡,我就不打扰了。”
微生子期翻身坐起,“君儿你要去哪里?”
“去姐姐出阁之前住的院子里睡觉。”见他低下头找鞋子,大有要跟着她一块过去的意思,君非妾接着补充道:“别跟来,你若执意跟来,我就出去找客栈。”
君非妾算是彻底明白了,这货不是没地儿可去,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粘着她,真搞不懂,她这人粗鲁又暴力,他为何喜欢跟她凑一块?难不成是有受虐倾向?
听了这话,微生子期不敢跟过去,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她的背影。
刚踏出卧室,眼前便白影一闪,君非妾懒得搭理,冲里面摆了摆手,“屋子留给你们兄弟俩,爱咋咋地,我滚蛋。”
“十四哥生我气了,君儿,你不帮忙劝劝?”微生子珏眉心隐现一抹忧愁,态度诚恳看着她,“十四哥脾气倔,估计只会听你的话。”
君非妾觉得好笑,“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何会听我的话?”
“十四哥离家出走,没有去找十三哥和十七,偏偏来到你这儿,还用说吗?”
没有再多说什么,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儿,君非妾转身回到卧室,在桌边坐下,甩开袍子翘起了二郎腿,指了指榻上的微生子期,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对跟进来的微生子珏道:“自个儿看着办。”
看了看微生子期,又看了看君非妾,微生子珏问道:“不打算帮帮我?”
君非妾面无表情,反问道:“你作的孽,折腾了我大半夜还嫌不够?”
“我们是将你当做朋友。”微生子珏脸上一点歉意也无,好像觉得这是应该的。
君非妾打了个哈欠,“别啰嗦,赶紧解决,别妨碍我休息。”
微生子珏一声叹息,分外忧伤,说不出的迷人,和惹人心疼,若换作是别的女子,只怕会飞扑进他的怀里,奈何君非妾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到塌边坐下,轻轻推了推微生子期的肩,“十四哥,别生气了,咱们回家吧?”
微生子期一见他来,就背转身去,用软枕蒙着脸,似乎是铁了心不肯理他。
“十四哥?”微生子珏心平气和,不愠不火的劝慰,见微生子期始终不肯理睬,便无奈叹道:“十四哥若不肯随我回去,那我今夜,也就只好留在这里了。”
君非妾始终一言不发,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笑眯眯望着他们兄弟俩。这两个混蛋在打什么主意,此时此刻,君非妾心里已经一清二楚了。
“君儿,要不然,你帮我劝劝吧?”
君非妾唇红齿白,微微一笑十分动人,言语温和道:“十五爷似乎也想留在我这儿?”
微生子珏没有承认,蹙着眉头解释道:“十四哥还在生我的气,他一个人在这儿,我心难安。”
“依我看,十四爷这一时半会儿的,恐怕是难以消气的了。”君非妾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一步一步,慢慢悠悠朝他走过去,“不如,干脆由我代十四爷赏你一刀,出出气?”
微生子珏轻咳道:“君儿,别玩刀,这东西危险。”
微生子期将软枕从脸上稍微挪开一点,露出一只眼睛,见到君非妾手里拿着刀子走过来,顿时就有些忐忑,抓住软枕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还不肯结束这场戏,是觉得她不敢下手么?观察着兄弟二人的反应,君非妾嘴角微勾,身子一闪,冷不防冲了过去,手法极快,哧地一声,血溅四方!
微生子期啊的惊叫,马上丢开软枕坐了起来,抓住微生子珏受伤的手臂,慌乱嚷道:“流血了,流血了,十五弟,怎么办啊怎么办……”
微生子珏望着她,不知该作何表情,“你,真下得了手啊……”
君非妾手里握着匕首,凑了过去,在微生子珏身上比划了一下,“十四爷,你说,我要不要再补一刀?”
微生子期连忙爬过去,将微生子珏护在身后,“君儿,别伤我十五弟!”
君非妾冷笑:“刚不是还闹别扭呢么,这会儿就兄弟情深呐?”
微生子期不知该如何回答,哽哽噎噎道:“我们那个……我们、我们……反正君儿你不能伤害我十五弟!”
君非妾挑眉。
看着鲜血染红了白衣,微生子期急得眼泪在眶里打转,“十五弟,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清浅他们在哪,去叫傅太医……”
微生子珏拍着他的手,安慰道:“我没事,只是破了点儿皮,十四哥别担心,君儿没舍得下狠手……”
她分寸拿捏得极准,令他的手臂流血,又不足以伤及经脉,倒是一下子将他们兄弟之间玩的小把戏拆穿。
这女子如此聪慧,还没开始调戏她,兄弟俩就相继付出了血的代价。
“你们两个渣,相亲相爱的戏码演够了没,马上给我滚出去!”君非妾冷着脸,对准兄弟俩紧握在一起的手,猛烈而又凶狠一刀捅了下去!
两人反应迅猛的缩手,那匕首便入塌三分!若是稍微迟了那么一会儿,四只生长得极其标致的手,就要串在匕首上成为骨肉相连了。
微生子期吓得瞪大了眼,拳头抵在嘴边,“君儿,你、你别这么凶残好不好?”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君非妾冷冷扫视着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我还没有决定杀人之前,赶紧消失!”
微生子珏忍着笑意,“君儿息怒,只是好些天没见着你,心中挂念,所以才寻了个借口过来瞧瞧你。”
君非妾没有好脸色,“现在看完了,可以滚了吧?”
“没道理刚来就逐客吧?”
“喂,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还要不要脸啊?!三更半夜这样赖在我闺房里,有没有素质?有没有教养啊?!”
微生子珏冥思苦想,“闺?这个字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靠之!君非妾大怒,“你他娘的还敢人身攻击!赶紧给我滚!”
兄弟俩从塌上下来,微生子期紧皱眉头,一脸担忧的捂着微生子珏手臂上的伤口,“君儿,我十五弟流血了,能不能包扎一下再走?万一路上晕过去了怎么办?这么晚了,要是遇到了坏人……”
君非妾二话不说,拔出匕首,恶狠狠瞪着他们。
“啊我们走,我们这就走……”眼见着她有要冲过来的架势,兄弟俩连忙跑出门去。
到了门口,微生子珏回过头来,望着君非妾,眼睛里饱含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嘴巴张了张,正准备要说什么,就看到一道雪亮飞射过来,砰地插入旁边门框!
“滚!”
这兄弟俩,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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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居在悠南山的那些年,几乎就没有节假日这个概念,现在年关将近,府里府外四处都洋溢着春节的气氛,城池和悟空他们,整天都在掰着手指头算着,过年时会有多少客人上门,他们又能得到多少打赏,盛京城里哪些地方都有些什么热闹可看,连带着君非妾也多少有些期待。
不知道师傅一个人在悠南山可还好?几个月过去了,还真有点想念他老人家。
腊月二十八,微生子期一大早跑了过来,提了一篮子东西给她,有玩的有吃的,每样都十分精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12755083
微生子期和微生子珏这两只,虽然有时候很混蛋,令人恨不能狠狠揍一顿,但是对她这个朋友,还真是没得说。
两人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微生子期说街上很热闹,问君非妾要不要出门溜达溜达,君非妾想了一下,便带着小白猪,出门逛去了。
大街上,人群熙攘,路边的小贩都比往日多了两倍,果真热闹。
微生子期鼻子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极臭,却又引人发馋的味道,“君儿,要不要吃臭豆腐?”
“要啊。”阳光灿烂,街上又一派祥和景象,君非妾心情很好,特别有种想大笑大闹一番的冲动。
“走咯,吃臭豆腐!”微生子期便牵着她的手,穿越重重人海,向着远处小摊奔去。
心情是再没有的愉悦,君非妾不再拘着自己的喜怒,敞开了声音笑起来。
“哈哈哈……”两人手牵着手,在如潮人群中挤来挤去,却比做什么都要开心。
旁边酒楼中,姬语桥似乎听到了什么,鬼使神差的起身,推开窗,望着那个活泼的,充满朝气的身影,久久没有挪开眼。
那是他这一生中,看到过的,最美丽的东西。
那清脆悦耳,渐渐远去的笑声,是他的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