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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羲道:“小姐,听你口气,你一定知道我芳晗姐的所在了?”
韶华道:“只知她被我教苏州分堂救去,不知现在何处。
不过,请放心,我教是反明帮派,一定会注重加强保护你那个芳晗姐。”
上官羲道:“请问小姐,你知道如是姑娘的下落吗?”
韶华道:“对如是小姐的下落,韶华只是个估计。现在武林中有些人,对你家的孤云剑法,馋涎欲滴,都想得之演练,称霸武林。如是的父亲李儒源也为她人做嫁衣,从你那里骗学了那种剑法的招数。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儒源记了孤云剑法各招的动作欲献给兰景天,但另有人动心,他们劫如是做人质,要挟李儒源交出他记录整理的孤云剑法……”上官羲急问:“据小姐估计,掳了如是的是谁呢?”
韶华道:“若韶华估计不错,可能是沧州马家。”
上官羲道:“在下初入江湖,对江湖的人事孤陋寡闻,对手沧州马家,小姐能告知大概吗?”
韶华摇头:“对沧州马家,韶华知之甚少。只知沧州马家住海兴郡,世代学武,武林名头不小。但是,我教和他们道不同,没打过什么交道,只是最近听说,我教的左使范九天落入他们手里,才派人侦察到这些情况。”
上官羲“哦”了一声陷入沉思,想了一会儿又道,“方才赵工藤说‘活捉在下,必有重赏’,不知想捉在下的人是谁?”
韶华道:“公子一入李家,就与世隔绝,外间之事,一切不知吗?”
上官羲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韶华道:“那次芳晗被救走之后,刘瑾回去,向朱棣奏报。朱棣的御前大总管王振听了刘瑾的奏报,断定你是天下第一剑上官忠云大侠之子,他们要得你家的上官孤云剑法,已蛊惑朱棣下旨悬赏,捉住你献给朝廷,赏银万两。”
上官羲听了韶华的话。不由心一抖。他想,这个王振可害人不浅!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有贪赏之人,设计捉我献给宫廷,那就报仇无望了,将来和薛伯父、芳晗姐、师父、如是妹妹就都难相见了!我不能让他们捉到宫廷里去。上官羲想罢对韶华道:“多谢小姐,尽告所知。夜已深了,不敢再耽误小姐休息。”
韶华道:“我现在侪为寇列,早已与‘小姐’二字无缘。以后如能相见,请你另换称呼。现在我们处境危险,一起换个地方住吧。”
当下,他们换了一家客店。上官羲回到自己的房里躺下,一时不能入睡。从韶华的话里,他知道,芳晗姐既被明教的苏州分堂救去,安全不用担心,应该担心的是如是妹妹,如是妹妹身落武林黑道人物之手,命运实属难料。她父亲又趋炎附势,没好下场,也顾不了救她,除了我,谁去救她?他决定明天就去沧州马家,营救如是妹妹。
上官羲自从遭难,遇到三个女子相救。这三个女子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个冯韶华是最后一个。冯韶华和芳晗相比,温柔稍欠,但多英侠之气,处事果断,有些泼辣。她和如是妹妹的天真、烂漫、痴情形成鲜明的对比。想到芳晗、如是很自然地想到韶华,这女子虽武功高强,但既是钦犯,也危机四伏。赵工藤只要把发现她的事传到燕京,鹰爪子们一定来捕杀她。而且赵工藤很有可能到附近州县调来走狗们围捕她。他想到韶华的危险,也联想到自身的危险。他想:“这里还是不安全,还应尽快离开的好。”
上官羲轻轻开了门,悄悄走出房,走到韶华的窗下,轻轻敲了敲窗子,低声呼唤道:“冯姑娘,冯姑娘!”屋里没动静。上官羲又低唤道:“冯姑娘!冯姑娘!”屋里仍没动静。上官羲很着急,但是姑娘的房间,为避嫌不能越窗进去,也不敢高声叫门。没办法,回到自己房间,用手指蘸了灯烟子,在手绢上写了几个字:“我走了,这里危险,姑娘快走!”字写了,包了一块小石子,从窗子里投进屋。心想:“习武之人,一定警觉,她看了手绢上的字,一定会离开。”投罢石子,他飞身上房,离开客店,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