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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让我想想啊……这人,我有听大哥提过的,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你等一下,我得想想……”
李弓因为紧张,语气有点结巴,在那边拍着脑袋死命的想着。
靳恒远把目光收了回来,揉了揉被气到的心肝,转而看深深在瞅着自己的权以深洽:
“他大哥人呢……那个人贩子头子呢……还在牢里吗?”
权以深是诧异的,之前接到靳恒远让他帮忙查十八年前人贩子集团现状时,他就纳闷,怎么好好的又翻起旧账来了——(他家里有人,就是那所看守所的领导。钤)
现在看到他一副被气得牙直咬的模样,越发是闹不明白了。
他正想说话,那李弓已先他一步,作了回答:
“死了好些年了。”
靳恒远一怔。
李弓又补充了一句:
“之前死在了牢里。”
这是杀人灭口吗?
靳恒远转头和季北勋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第一时间都有了这样一个想法。
权以深则用拇指敲了敲桌面,跟着作了说明:
“这事,我查了一下。那叫李田的人,五年前就死了。死因是在牢里和人起了争执,被打折了腿之后,去医院治疗时被查出犯了肝癌,没半年就死了……”
“你觉得这是正常死亡吗?”
靳恒远问季北勋,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只要查一查处理这件事的有关人员这几年有没有发迹,就能看得出端倪……”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以深,麻烦你到时配合一下北勋……”
靳恒远转而叮嘱权以深。
“哎哎哎,等会等会,什么情况,怎么越查越离谱,都查到政府部门头上了……这不好吧……”
权以深压低了声音,凑过去问,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件事,可大可小,闹不好,麻烦一大堆。
如果查出李田之死另有内幕,到时会有多少人被牵扯出来,后果会怎样,谁也预料不出来——他家里有人在那边当差,要给他们添了麻烦,他这边没法交待。
“私下查。不惊动任何人。”
靳恒远坚持要查。
权以深不明白了,歪着头深深审视:
“那廖小书,到底是谁啊?你这么疯干嘛?十八年前你就查过,现在又查?你到底要查什么啊?”
“这事,等会和你说。”
话音落下,另一边,李弓忽叫了起来:
“我记起来了,那个人,叫孟满。对,就是这个名字。错不了。我还见过他面的。”
闻言,靳恒远背上顿时一阵发凉,就像大冬天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湖里。
季北勋呢,马上把手提打开,将之前姚福胜给的照片给调了出来,让他看:
“是这个人吗?”
李弓走上前仔仔细细猫了一眼,手一拍,直叫: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这边长着一颗红痣,错不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呢……”
这真是一个让人震惊的发现。
那孟满十八年前就盯上苏锦了?
为什么啊?
“我已经通过政府平台在查这个人,户籍资料中叫孟满的人很多,但长相相符的暂时没找到……”
这话才说出口,季北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抓起来一看:
“铁镜……嗯……知道了……”
简单对话了几句后,他挂下电话,唇角一弯,给了一个喜讯:
“找到了。孟满是化名,真名叫沈少毅。十几年前是个混混,现在是上海一家保安公司的幕后老板。长年不工作,却不愁吃穿……目前不在境内,不久之前出国游玩去了。铁镜查了他的帐,账上往来很简单,暂时看不出谁在养他……”
“看来这人,做事很小心。都是现金往来的。”
靳恒远皱眉。
就这时,那李弓又插上话来:
“我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信息可以提供给你们……”
“什么信息,说!”
权以深接上了话。
“我说了之后,有关我女儿的手术费,你们是不是能帮我解决一下……”
李弓陪着笑,想用那个信息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
靳恒远目光一动,拿来自己的公文包,取出支票本,唰唰唰写下一张现金支票,挥了挥:
“这是十万。只要你的信息有用,这钱,你可以马上拿去……”
他推了过去。
李弓的眼睛立刻为之一亮,搓着手心,接道:“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那东西却是廖小书小时候戴在手上的……”
“什么东西?”
靳恒远问。
“一只银手镯。做工很漂亮。在我家呢……我马上让我老伴找出来,回头就给你们……”
*
李弓被带出去之后,靳恒远又接了一个电话,还是杨葭慧打来的,声音很急切,带喘息,在那里叫着:
“出事了。出事了。你家小苏和秦雪谈到现在。一出来,就对我说,让我帮忙请假,她要和秦雪去办点事……怎么办?我拦不住她……她们上车了,一人一辆开出去了……我要不要跟上去?我怕那丫头受他们欺负啊……那秦雪,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听完,看了一下腕表,他和季北勋、权以深、李弓谈了有一个小时,那边,苏锦和秦雪也谈了这么久——一个小时,该谈的也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她神情怎么样?”
靳恒远问的极为冷静,心里很想知道她的现状。
“神情啊……哭过,对,眼睛红红的……她们开走了……我还是跟上去吧……我说,你最好快点回来啊……我帮你去盯着,到时通知你后续发展,就这样说定了……”
靳恒远突然觉得这姑娘,还真是挺够义气的,怪不得能和薄飞泓混到一处去。这二人,脾性上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不用。杨葭慧,你还是去吃饭吧!你不吃,你肚子里的也要吃。苏锦那边,我有数了……谢谢……”
他挂了。
“什么情况?”
权以深正在剥虾,一听,味道不对,抬头问了一句。
靳恒远不说话。
哭着走的?
她又伤心了。
才开开心心上了几天班,事情又来了——
唉,他就知道,留在善县,总会有让人没办法控制的事发生。
可她的根长在这里,他根本就没办法把她从这里拔走。
可是那秦雪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想离婚吗?
那人怎么好心的过来带苏锦去见苏暮白?
她别有图谋的吧!
“哎,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急死我吗?”
权以深很少看到靳恒远在私下和朋友聚会时,神情绷成这样严肃过,那代表发生的事挺严重,而且事关苏锦。
从靳恒远现在对苏锦的重视程度来看,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出了点事……苏锦去见苏暮白了。事情终于穿帮了……”
靳恒远抬头,语带嘲意的作了回答。
权以深是个霸道的人,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都没打电话过来和你说一声?”
“现在的她,估计已经把我恨死了,给我打电话,那是做梦……”
靳恒远倒了半杯酒,慢条斯理喝了起来,忽想到了什么:
“苏暮白现在住哪里?h城那边吗?”
他问季北勋。
“嗯。”
季北勋点头,看到他把杯里的酒一干而尽了。
“既然这样,那你还喝什么酒啊?赶紧的,追去啊……”
“不用追。”
靳恒远淡一笑,吐着气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部,靠我单方面行动,没有用。
“刚刚我和北勋就在谈:我有没有横刀夺爱。
“其实,怎么看待这件事,归根结底,就看她的心偏着哪一方了。
“种种因,造成了最后这个果。
“她可以认为我横刀夺爱了,但,如果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就该明白,我对她情义深重。
“当然,我承认我是对她用了心机的……可是……”
他扯了扯唇角,因为太过于在乎,才会如此。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
这种心机,在她眼里会走味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你现在想把主动权交到她手上?”
权以深领悟到他的想法了。
靳恒远点头,又喝了一杯酒:
“嗯,这一次,我就权当什么都不知道。由她去决断。不管她会有怎样的情绪,接下去怎么发展,由她来主导。”
虽然他们相处时间不是很长,可他的底细,他对她的感情,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全都知道了。
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在了解了这件事之后,她想怎么处理,那个心态,对他来说,很重要。
一个是已娶了他人的前男友,一个是和她有着夫妻之实的现任丈夫。
哪个份量更重一些,这是他很想知道的。
而潜意识中的直觉在告诉他,就现阶段而言,他在苏锦心里的地位,可能还比不上苏暮白来的重要。
即便有这样的认知,他却不能再有其他作为。
因为由他该做的,他都做了。
“哎,你少喝点。等一下,你还得回去善县呢!”
权以深把红酒给抢了过来,眼里全是疑狐之色,瞅了季北勋一眼:
怎么回事?反应这么大?一副陷入情网的样子?多大的事儿,居然令他这么烦。
“我知道的,你什么时候见我烂醉过。六年前,我都没喝烂过,何况现在。我只是……”
他把酒瓶给要了过来,没往下说,而是转了话题:
“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查这事么……”
“是啊!”
“苏锦就是廖小书。”
权以深瞪了瞪眼,忽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啊!
怪不得他这一次沦陷的这么快,原来是有旧情谊在里头作怪啊……
“等会儿,恒远,你是不是到现在为止,还没对她说,你是二斤啊?”
靳恒远静默一笑:
“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曾设想过,用二斤哥哥的身份,正式去向她求婚,然后娶她……
这该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短时间内可能是没办法实行了,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谁都猜想不到……---题外话---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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