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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沉默片刻,将烧鸡放在桌子上,也不往杯子里倒酒了,直接拿酒壶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
“你这话虽有几分道理,却是强词夺理!
你若想让萧风不能去打日本,也可以另想办法,而不是用这种馊主意!”
那人摇头道:“萧风要亲手灭日本之心,何其坚决。
就算有别的办法,能让万岁下旨召回他,他都未必肯听啊。到时候反而弄个抗旨不遵,罪上加罪。
只有这个办法,他担心亲人和朋友,才一定会放弃出征,返回京城。”
老道怒道:“先不说你帮没帮到萧风,你先就害了我和小冬,还有张无心、安青月、战飞云!
怎么,在你眼里,我们都不是人吗?都是你随意可以摆弄生死的棋子吗?”
那人微微一笑:“只要你按我的话说,不但萧风没事儿,他们也都会没事儿的。我既然敢布局,就自然有解决之道。”
老道又灌了一口酒,忽然冷笑道。
“你想过没有,我就算不听你的话,也一样有解决之道。不但萧风没事儿,所有人也都会没事儿!”
那人淡然道:“我知道你说的解决之道,无非是你去向锦衣卫揭发我。
让锦衣卫对我严刑拷打,逼我说出一切都是我陷害萧风的。”
老道点点头:“正是如此,难道这不是个好办法吗?”
那人笑了笑:“如果萧风真是被陷害的,那自然是个好办法。可那首诗里,有哪句话是假的吗?
胭脂姐妹互换是假的吗?安青月和战飞云演戏是假的吗?你是夏家人,这也是假的吗?
我不但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我还知道你们行动的细节。你猜,万岁是信我,还是信你们?”
老道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要帮萧风吗,你若是把一切都先掀出来,不就害了萧风吗?”
那人笑道:“我要帮萧风,也要看他值不值得帮。我是肯定不会为了帮他而搭上自己的。
所以,我只会用你来帮他,你是肯为他死的,我却不肯。所以我断定你不敢赌你的解决之道。”
老道默不作声,大吃大嚼。最后把整壶酒都灌下去了,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凭什么就敢赌,我会为了萧风去死?人都不想死,老子和萧风非亲非故的,凭什么为他去死?”
那人往旁边让了让,把密室的门完全让了出来,脸色平静地看着老道。
“你有本事就证明我错了。门在这里,你现在就可以出去找锦衣卫,我在这里等着你。”
时间像停住了一样,密室里鸦雀无声,只有蜡烛的火焰爆了一下,发出哔啵啵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老道疲倦地说道:“说说你的解决之道吧。”
那人似乎在意料之中,点点头:“这个解决之道的核心就是,你是无论如何都得死的。只看你死的有没有价值。
若是死得有价值,则不但萧风的危机全部解除,就连小冬,从此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萧风终于启程了。俞大猷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果然如萧风所料,锦衣卫并没有强行闯府抓捕胭脂豹。
但当俞大猷回到应天府后,锦衣卫们果然要求俞大猷交人。俞大猷想来想去,带着胭脂虎直奔杭州。
锦衣卫想要阻拦,俞大猷告诉他们,自己不放心胭脂豹被单独押送。既然萧风也要回京,他想让胭脂豹随同萧风一起走。
这个要求是比较合理的,尤其胭脂豹是一个女子,虽然谈不上娇滴滴,但女子被一群老爷们押送着,人家丈夫担心是正常的。
当然,若是正常情况下,谁管你担心不担心,锦衣卫压根不会理会。可现在锦衣卫压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只要萧风能回京,主线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没必要在支线任务的完成方式上太较劲。所以锦衣卫就跟随着俞大猷来了杭州。
因为应天府的锦衣卫差不多都被俞大猷调走了,因此胡宗宪的心腹从容地找到了藏在天赐商行的小冬,按照俞大猷的嘱咐,将小冬送到了苗疆开的酒楼里。
萧风带着胭脂豹,在五百多名锦衣卫的护送下,离开了杭州,启程回京。
远在日本,时刻关注着萧风动向的萧芹如释重负,满意地微笑着对安倍风华和三休道。
“那个罪奴还真是言出必行啊。此人心机深沉,武艺高强,消息极其灵通,若是能与我长期合作,该有多好。”
得知萧风不会亲自带队来打日本,三休也松了口气。他亲眼所见,萧芹的功夫越来越不像人了,当真是如鬼如魅。
若是萧风来了,日本必然被灭,但萧风没准也会被萧芹刺杀。这两个结果,都是三休最不愿意看见的。
“主上,就算罪奴之计,让萧风无法亲自来打日本,可大明的军队该来还是会来的。
以日本如今的战力,不管来的是哪个将军,只怕都难以抵挡啊。主上可有什么主意吗?”
萧芹笑着看了安倍风华一眼:“国师一人,可当百万兵也。萧风不来,是天佑日本。
三休大师就不用操心这些了,朕有更要的事儿让你去做。
当今日本需要恢复元气,则恢复人口是首要任务。此事就有劳三休大师了。”
三休皱眉道:“恢复人口我能做什么?我是和尚,又不是送子观音。”
萧芹正色道:“大师,此次大战,日本的青壮年损失极大。但还有不少僧人并未去大明参战。
我当初让大师动员和尚们参战,也不过去了一半左右。我给了大师面子,没有强制他们都去。”
三休轻轻哼了一声,萧芹没有杀戮僧人是真事儿,但原因却也绝不是他所说的给自己面子。
自己以日本危亡的大义和保存佛教的理由,动员了一半的和尚当了兵。剩下的这一半都是誓死不肯去打仗的。
他们聚集在寺庙里,扬言宁可被萧芹派兵杀死,也不上战场,三休也无可奈何。
萧芹得到了一半和尚,已经比较满意了。他也担心一旦大开杀戒,那已经同意当兵的一半和尚也反水,就顺水推舟,给了三休一个人情。
“如今日本人口不足,这些和尚都正值壮年,自然义不容辞。这又不是让他们去杀人,三休大师总不会不能说服吧?”
三休大吃一惊,合着萧芹是想让和尚们去帮女人生孩子!他为难地摇了摇头。
“主上,和尚是不近女色的,让他们去和女人生孩子,只怕极难啊……”
很多人知道日本和尚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但其实这只是明治维新后的事儿。在这个年代,日本和尚和中国和尚差不多,也是不近女色的。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像一休就喜欢嫖妓,而道镜更是傍富婆傍出了新高度,跟女天皇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
但正是因为这些都是极个别的例外,才显得如此特别。何况例外哪里都有,中国的花和尚也不少,道境那一套都是他的大唐前辈们玩剩下的。
萧芹微笑道:“事在人为嘛,听说大师你在大明的春燕楼也以色悟道过,对你来说,说服他们并不难。
你就说你从大明新学了佛法,与女人双修是快速精进修行之道,何况帮日本昌盛国运,也是早日成佛的修行。”
三休一愣,心说这萧芹还真是勤奋好学呀。
这一套不是萧风最喜欢用来忽悠大明皇帝的吗?如今他要拿国运来忽悠和尚了!
三休师门渊源,对让和尚亲近女色倒不是很在乎,也就默默点头,答应去努力试试,必要的时候以身作则也不是不行。
接下来的日子里,全日本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造人运动。
除了被三休说服的和尚们,很多因为残疾无法上战场的男人们也迎来了春天。
这些男人原本在国内都属于没女人搭理的LOSER,母胎单身几十年,只认识左姑娘和右姑娘。
可现在忽然就成了香饽饽,因为天皇萧芹下令,凡是女子怀孕者,皆可领取朝廷的粮食补贴,不能怀孕的就没有。
若平安生产后,男孩儿可以多领一份补贴,女孩可多领半份补贴。若能活过十岁,还能一次性领取一笔存活金。
民以食为天,粮食补贴极大地激发了日本女子的生育热情,也让凡是残疾部位不影响工作的男人们都进入了春天。
在日本不算广袤的国土上,到处上演着香艳无比的画面。
日本服装起到了极大的方便,相当于随身携带了被褥和枕头。随心随意,随处随地。
日本平民原本是没有姓氏的,自萧芹当天皇的时代起,就都有了姓氏了,注意这里不是真实历史,纯属虚构。
按发生地点分类的最多,包括但不限于:井上,田中,山口,苍井,横路,高仓,土肥原,高桥,小林,中村,渡边、北原、小泉、高野、冈田、赤井、中山、田沼,镰仓,鬼塚……
以助兴道具分类的次之,包括但不限于:佐藤,伊藤,斋藤,佐竹,天草,羽柴,远藤,工藤,上杉,铃木,橘,内藤,水梨,青木……
最后一类,是数量最少的,但最牛,是按双方合作效果,也就是兴奋度分类的。这一部分绝对是值得大家细细品味的。
包括但不限于:里见,大久保,福,平贺,波多野,三上,取手,下中,长荒,大友,望月,服部,中居,升味,伊能,永尾,三好……
这是我精心为大家分类的,呕心沥血,但为了不带坏未成年人,我拒绝为大家详细讲解道具类和兴奋度类。
哪怕这样做可以水字数,我也不详细讲了,能理解多少,都靠你们的天赋和想象力。
但有一些确实太直白了,哪怕最没有想象力的,也能一眼看出来,例如:大久保和三上等……
距离日本很远很远的大明京城,春燕楼里也在进行着差不多的运动,但目的却绝不一样。
春燕楼里当红的姑娘们自然是井井有条的,但因为春燕楼太大,里面姑娘太多,难免就有独守空房的。
小青就是其中一个,她眼看今天客人都上楼了,估计也轮不到自己了,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吹灯睡觉。
可是小青并非当红姑娘,住的屋子也不算高档,至少隔音效果很一般。
听着附近房间里传来的战斗音效,多日没接客的她确实有些睡不着。
她气呼呼地闭上眼睛,用两块丝帕堵住耳朵,心里默默地诅咒那些不开眼的男人最好断掉。
然后她感觉到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她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暗淡的月光下,能感觉出年纪不小了,但身上的气息并不危险。
相反的,那只摸着自己脸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就像个第一次进青楼的雏儿一样。
小青不敢乱动,轻声问:“你……要抢钱吗?我早就不红了,攒的钱大部分让妈妈帮我交了天赐商行的互助保险。
剩下的都在床下面了,你别伤害我,拿走就是了。”
小青压根就没想过反抗,因为她发现自己房间靠街的窗户开着,可她明明是插上了的。
自己住的是三楼,这么高的地方,这人能从窗户进来,功夫多高不知道,杀自己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那人轻声道:“我不抢钱,我是来……我想找个女人陪我睡觉。”
小青大大的松了口气,赶紧把身体扭成一个S型,表示你这是找对人了,自己完全可以配合。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犹豫一下,放在了小青的手里。
“这个……够吗?我想……今晚多来几次。”
小青惊呆了,摸着那一大锭金子,话都说不好了。
“这,这是金子啊!这得值一百两银子吧,你……你拿着这个能找最好的姑娘,为啥来找我啊?”
那人低声道:“我不能去。我观察三天了,这三天里你都没有生意。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小青明白了,这人八成是个采花贼,不敢公开露面。可采花贼为啥要花钱嫖妓啊,现在风气这么好了吗?
不管它了,既然没有危险,还能赚钱,自己也是有点寂寞,这种好事儿为啥要拒绝呢?
小青收下了金子,拉着那人一起躺在床上。那人的手笨拙地四下摸索着,半天也找不着重点。
小青暗自诧异,看来这应该不是个采花贼啊,就算是,也是个从没得手过的采花贼。
她温柔地引导着那人的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引导他掌握在不同部位应该使用的手型。
那人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时地发出激动的惊叹声。那人的脸上有胡子,肋骨一根根的,显然不年轻了。
可那人的两只手,就像羽毛般轻柔,又充满了力气,灵活得犹如十条小溪般流过小青发热的身体。
小青从没感受过这样的一双手,她咬着嘴唇,揽过那人的脸来,轻轻亲上去。
那人僵住了片刻,也生涩的回应着她。她似乎听到了压抑的呜咽声,脸上也感受到了湿润。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青。”
“这是谁给你起的名字?”
“……是春燕楼的妈妈……”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明白了,我们一样,都是没有名字的人,只是有个让被人叫的代号罢了。”
“小青,你为什么没有生意?”
“因为我二十年前就叫小青了,我比现在的妈妈樱桃还要大几岁呢,可我又没有樱桃那么好看。”
“我听说春燕楼并不强迫姑娘接客,到了一定年龄也允许人从良,你是没钱赎身吗?”
“不是,到了我这个年纪,赎身银子已经很少了,我有的。只是我不愿意走了。
走了能干什么呢,现在的春燕楼很好的,妈妈说还要另外盖房子给我们住呢。
等我老了,还有天赐商行给的养老钱。我们几个姐妹商量过了,到了不想干的时候,就一起租间屋子作伴。”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因为说话也已经开始变了腔调了。小青帮那人脱下了衣服,自己也解下了肚兜。
当那人和小青融为一体的那一瞬间,小青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这么多年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像是个神仙,度化了一个在苦海中苦苦挣扎的人,让他卸下了一辈子的重负。
而且这不仅仅是形容。那一晚上,他们真的来了很多很多次,就像那个人,把一辈子的苦闷,都在这一夜中喷发出来了。
而小青神奇地帮他把所有的苦难,都转化成了快乐,让他从此成为一个再也没有痛苦,只有快乐的人。
他们的叫声从压抑到畅快,从谨慎到嚣张,后来变得肆无忌惮,似乎人世间的一切威胁和恐惧,都不复存在了。
周围战火连天的房间开始还想比试一下,但后来都敬畏地闭上了嘴,连动作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就像听见了虎啸的百兽一样,他们在那间黑暗的,被人遗忘的屋子里,听见了人类最原始,最纯粹,最干净的怒吼。
这怒吼声穿透了无尽的黑暗,让他们这些生活在阳光下的人,都难以控制地自惭形秽。
第二天早上,阳光晒进了小青的屋子,这屋子就是这样的,位置不好,夏天太热,睡不了懒觉。
对青楼女子来说,不能睡懒觉的房间,绝对不是好位置,当红的姑娘们是不会去住的。
窗户仍然开着,人却已经不见了。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只有那锭黄金,还在床脚发着光,不是一锭,而是两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小青没能见到那人的眼睛,但她觉得,那人的两只眼睛,一定也像这两锭金子一样,纯净、高贵,熠熠生辉。
哪怕他的一生都行走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