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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是不是先把他们三个送到局里去?”这个男警察感觉到冷清寒的心情不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
冷清寒稍稍一思索,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牡丹小区出现的是命案,咱们先去案发现场,估计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说罢,冷清寒又转首问端木青青道:“青青姐,你回去晚一些没关系吧,最多半个小时?”
端木青青笑着点了点头道:“没事的。”
点了点头,冷清寒便再不说话,继续开车,方向正是牡丹小区。
杨震在后面不觉好笑,这女警察只问端木青青有没有事,却并不问他有没有事,难道她早知道他晚上没事吗?不过,杨震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这个女警察不是好相与的对象,属于女暴龙一类。
那个男警察见了,轻声说道:“别见怪,我们队长就这脾气,面冷心热。”
杨震笑了笑,一副“我理解”的表情,依然没有说话。
倒是那个抢包贼说话了:“这位兄弟,看你的身手不错,该不是哪一个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吧?”
杨震笑道:“当然不是,我这人天生跑得快,没办法,想慢都慢不下来,而且,我从小肉吃多了,所以身体比一般人强壮一些,小时候又在少林寺练过两年武功,身手也算是马马虎虎吧。不过,今天我也没打算多管闲事,却听这位大姐说你们不但抢包还###女孩子,这才忍不住出手的,结果却是冤枉你了,真是对不住了。早知道你们光抢包,我今天就不该多管闲事,还连累你可能会坐牢,真是过意不去。”
“吱”,冷清寒又是一个急刹车,坐在后排中间的抢包贼一个不注意,一下撞在了铁栏杆上,当即便不满起来,“冷警官,你究竟会不会开车,前面不是红灯耶。”
冷清寒并没有理会这个抢包贼,而是冷冷地看了杨震一会儿,然后回过头继续开车,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觉得以你这样的素质和觉悟,那三万元的悬赏不应该给你。”
让那个男警察奇怪的是,杨震竟然点了点头,不过话却是说得让他暗暗佩服:“冷队长言之有理,本来这钱我也没打算要,正准备送给那个受害的少女呢,这一段端木大姐可以作证。”
“你……”冷清寒差点又是一脚踩在刹车上,怒声道,“你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本来端木青青准备说“不错,当时杨震是这样说的”,但是看到冷清寒一脸的怒容,知道她发起脾气来几乎“六亲不认”,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怎么了?”杨震也有些莫名其妙,他实话实说怎么惹得冷清寒这么大的脾气,问道,“难道这样不行吗?”
“行,当然行。”冷清寒认为杨震是故意在戏弄她,恨得牙痒痒的,却也拿他没办法,这些天来,她殚精竭虑想要抓住抢包贼,得到那三万元奖金,全部送给那个被害的少女,因为她去医院见过那个少女,整个人完全痴痴呆呆,每天一句话不说,若非是医生说她是受刺激过度,冷清寒还以为她疯掉了呢。
听着冷清寒的话,杨震也听到了咬牙的声音,心中大是郁闷,没想到刚到天蕾国际有限公司没几天就得罪了一个女警察,而且还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杨震虽然没有将冷清寒放在眼里,但这毕竟是都市,不是自己以前所过的那种生活,只怕日后会麻烦不断。
二十分钟后,警车驶进了牡丹小区的院内,里面早有两个警车已经先一步来到,设了障碍栏,将看热闹的群众全都隔离在十米之外,是以冷清寒很轻易地就将车开到了楼洞口。
“小胡,你在这里看着这个抢包贼,我上去看看。”冷清寒停了车,对身后的男警察吩咐了一句,然后又对端木青青道,“青青姐,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估计最多半小时我就会下来。”
又没问我?看着冷清寒一把推开车门下了车,杨震又是一阵郁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端木青青转过头来笑道:“杨震,你别见怪,清寒就是这个脾气,面冷心热,待日后你们了解之后,她就不会这么对你了。”
杨震吓了一跳,急忙摆了摆手道:“端木大姐,仅此一次,没有下回了,我也不想了解她,也不希望她了解我。”
端木青青颇含深意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杨震本能地回答道。
“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杨震有些反应过来了,讶然道,“端木大姐不是准备给我介绍对象吧?我可只是一个保安,属于四无青年系列,怎么能够高攀上你们HZ大学的女教师呢?”这一年来,杨震也经同事或者同事的家属介绍过几个女孩,但是对方一听他没学历没房子没车子没钞票,素质低的当时就走了,素质高的虽然当时没走,却也不再跟他见第二面。
端木青青一愣,随即轻笑道:“谁说要跟你介绍我们学校的老师了,我是准备给你介绍一个警花呢。”
杨震再傻也听出端木青青是什么意思了,急忙摇了摇头道:“只要不是这个冷队长,随便介绍。”
“扑哧。”一直没有吱声的小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杨震,你今年二十六,我们队长也是二十六,而且,从来还没有一个男人能把我们队长气成那个样,偏偏又是一肚子火无从发泄,我倒是觉得你们挺般配的,这样吧,兄弟,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我们队长的一些资料,很多可是绝密的啊。”
“胡大哥,您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若是将你们会长娶回家,估计我得折寿二十年。”杨震吓了一跳,急忙摆摆手,一脸的苦相。
抢包贼也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实话,弄这么一个母老虎回家,若是不折寿那绝对是欺人之谈,难怪这冷队长已经二十六了,连个男朋友也没有。”
“是啊。”小胡也是深有同感,随即又觉得不对,急忙用手拍了一下抢包贼的脑袋,骂道,“你这个抢包贼有什么资格品论我们队长。”
“我下车抽根烟。”唯恐端木青青再提这事,杨震急忙找个借口下了车,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杨震也觉得奇怪,这端木青青似乎有些太热情了,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自己不过帮她抢回了包,她竟然就想给自己介绍对象。虽然这个冷清寒绝对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无论长相,还是身材,还是气质,都是一流的,但是那个性格却是太冷,脾气也是太古怪了,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不但杨震觉得奇怪,端木青青也是如此,自从丈夫三年前去世,前来端木家说亲的人络绎不绝,很多都是富家公子哥,或者官宦后代,更有很多钻石王老五,但是端木青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个男人能被她看上眼的。慢慢地,随着女儿燕燕的一天天长大,端木青青也淡化了再嫁的念头,就这么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了三年。今天,杨震的出现使得端木青青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清风拂面的感觉,这个男人不卑不亢,没有官二代和富二代身上的那种狂傲,也没有穷二代身上的那种自卑,这样的男人正是她希望的那种类型。
只是,这端木青青感觉到失望的是,这个男人只有二十六岁,比她足足小了六岁。虽然她自负美貌,看起来不过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但年龄毕竟在那里摆着呢,一旦过了四十,她不敢保证衰老的速度会不会像大多数女人一样。但她又不甘心只与这个男人有一面之缘,这才想到将二十六岁的老姑娘冷清寒介绍给他,却不想竟然一下子遭到了杨震的拒绝。
其实,冷清寒的性格虽然很冷,脾气虽然很怪,但并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知难而退,偏偏就有很多男人喜欢她的美貌,喜欢她的冷峻,虽然碰得血流不止,却还依然勇往直前,倒也让冷清寒感觉到不大不小的头疼。
两个人各自想着事情,只见楼洞口一阵喧哗,“小心”、“前面慢一些”、“抬稳了”之类的喊声纷纷传来,想来是刑警们已经对现场进行了拍照、取证,然后将女尸抬了下来。
杨震也在这时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随着噪乱的越来越近,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而这个感觉的来源就在那个担架的女尸上。杨震心中一动,暗道,难道……
两分钟后,人群从楼洞口贯涌而出,那个盖着一层白布的担架也出现在杨震的眼帘。这一刻,杨震越发相信了自己的感觉,那是一种渴望生命,却无力求助的感觉,那是一种频临在生死边缘的感觉。
杨震扔掉手中的烟头,大步向那个担架走去,片刻间就来到了跟前,伸手就向白布抓去。就在这时,忽然耳边传来冷清寒的冰冷声音:“杨震,你要做什么?”
杨震停下手,看了冷清寒一眼,淡淡说道:“喂,这个女人还没死透,你们是想让她死还是想让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