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画饼互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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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芦伟的婚宴酒席,大致分为两部分。初九中午,算是正式的酒宴。何二流预订了两家餐厅,联合出手打造这场堪称豪华的婚礼,特别是在绸城这小地方来说,真的有点“全城”轰动的意思。

    旧码头如今除了少数的几家钉子户还住在这里,等安置房修好后才搬家。其它的一些商户、住户,包括河边街上面的一条沿河街,哪怕还在经营生意的,其房屋产权基本上全部都在叶芦伟和何二流手中了。

    为了待客,何二流将沿河街靠河边的这一面几十米的商铺全部横向打通,用临时架管搭了棚子,将叶芦伟住的小院子到句蓉梅做为娘家的小院子之间的街道遮了半幅,形成一个一半在街上,一半在铺面里的巨大宴会场所,两端还极为人性化地分别设置两座巨大豪华的“洗手间”。

    这个洗水间的创意,还不是来自穿越者叶芦伟,而是何二流手下一个女流氓头子,好像是刘雪梅的闺蜜,匪号叫什么孙二姐。这女子也不过十八·九岁,却是何二流手下的主力人才之一,而今主管着小河那边的砂场开发,已经是一方大头目。可能正是主管着一片芦苇丛,在里边偷偷用整理的名义开发砂石,被一众男人随地大小便给恶心到了,才会想起在人群聚集之地先修厕所。

    中午的正式酒宴,有叶芦伟这种来自后世的穿越客,又有何二流手下一众主力打手,加上职业学校受过纪律教育的学生们帮忙,总共约一百二十桌,大约近千人的宴会,总算没出什么叉子。

    到是号称天才的新郎被眼前这一幕吓着了,他虽然早看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桌子,可是两家亲戚的名单是叶芦伟亲自拟好交给何二流的,可就不到三百人,这还是预算往大里报的。现在这片桌子上都坐满了人,一些桌子甚至超编了,挤着多坐了一个人呢。

    趁着敬酒的时间,叶芦伟挨到何二流桌子边,小声问道:“你个家伙搞了好多演员来?”

    何二流一愣,顿了一顿,笑着说道:“本来安排了两百个基金扶持的学生,后来绸城地方和街道要求参加,我手上的名单就超编了,只好又把学生拉回到学校那边去庆祝。说起来你等下还得去一次那边,好多学生都是我们几家祠堂的,不算是外人。”

    叶芦伟这才知道,原来一多半人都是这两条街的老街坊。虽然人家房子卖给了叶芦伟,却对这块地多少有些感情,听说买了旧码头的大户人家公子结婚,就跟过去吃大户一样,大家应街道办的邀请,兴高采烈地来“吃大户”呢,难怪组织起这么多人来。

    一共一百二十桌,叶芦伟哪怕是喝的白开水,最后也有些支撑不住了,好不容易敬完跑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又被何二流开车拉着,一行七八个车好几十个亲近的亲戚,又飞奔到职业学校,那里还有两百名群众演员呢。

    真正论起来,这两百名几家祠堂的姑娘小子,才能算是亲戚。这边全是十几岁二十岁的小家伙,没有几个长辈在,气氛更加的热烈。还好句蓉梅气场足够强大,以要生孩子为由,挡着了几个叶家、满家祠堂的同辈小子的敬酒,不然一开口喝酒,叶芦伟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中午酒宴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多,来宾们才纷纷起身告辞。除了一些真正走得近的,好多亲戚都得赶回家去,家里都喂着鸡猪鸭鱼兔猫狗蚕呢。嗯,大冬天的,没冬蚕,好多也没鱼,不过其它的家养生物可都不少。

    大量的人群有组织有纪律地远距离移动,这时候有一家大公司做为支撑的作用就出来了。这么多人要分别回家,要不是之前就分类分组列了名单,每个小组都安排了专人接待迎送,人群一多就容易混乱呢。历史上那么多农民起义都成不了功,可不就是组织纪律性太差,不是等士人们来领导,就得等工人阶级被资本家训练出纪律后,再来当领导,农民自身是没可能当领导的。

    等到下午近六点,一多半的亲戚都回了乡下,余下的就是最亲近的亲朋好友了,接待工作反而大为轻松,因为这帮亲朋好友本来都是来帮忙做事的。

    叶芦伟脸都笑僵硬了,送了最后一辆大客车起动回乡下,正要说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呢,何二流讪笑着过来,悄悄说道:“晚上你跟我去湖滨酒店,我在那里安排了一桌,主要是绸城地方的领导们。收拾一下就得去了,时间定的六点半,人家的秘书都到了。”

    叶芦伟长叹一声,搂着何二流肩膀说道:“二流哥,等你小子结婚,我要不给你搞三个会场五百桌以上,让你喝水都胀个半死,算哥是个说白话的。走吧,要不要带蓉蓉去?”

    何二流干笑两声,不甘示弱地说道:“你想清楚,我最多结一次,你还有好几次呢,嘿嘿……哦,不用带蓉姐。”

    晚上跟绸城市领导们的酒宴,气氛就要清雅儒静得多。参加的领导就三个人,加上两个秘书和何二流叶芦伟,几人宽松地坐了一桌,简单地吃吃喝喝,随意聊了聊年后绸城的发展和投资。

    领导们赏脸来参加叶老板的婚礼,随的礼当然不便宜。绸城新上任的大领导罗远行笑着道:“听说小叶刚获得了五千万美元的海外投资?要不要回报一些给家乡,多少尽点心意?当然,地方配套资金我们也讨论通过了,计划配套30%,嗯,肯定是实配30%。”

    叶芦伟听领导这样说,知道这货是聂家的人,肯定知道聂凝霜“给”了自己五千万美元,说不定还是聂小七打招呼来抢一些钱回去的。

    虽然那五千万美元毛都没看到一片呢,叶芦伟当然也只能“懂得起”,笑道:“罗领导太重视我们这些小企业了,没什么说的,以绸城地方的规划为导向,我们承诺九五年到九七年,三年间至少增加投入五千万瓦片币在绸城城市建设上,为家乡的建设添砖加瓦。”

    领导哈哈哈一笑,举杯跟叶芦伟示意,末了笑着说道:“你小子就是滑头,真没兴趣做点其它产业?非在房地产上集中资金?要不搞一家高端丝绸厂,这可是你发家的源头啊。”

    叶芦伟淡淡一笑,举杯示意大家随意,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白水,笑着道:“海外投入的那笔钱,我有另外的安排,不会进入绸城。进入绸城的资金主要是我和何二哥能指挥调动的资金。如果有可能,请领导提起蜀都到绸城的高速公路建设议案。这条是主力国道,能批复下来,主要资金肯定是省上出大头,绸城地方配套的资金缺口,我争取想想办法,以BT或者入股的方式都是可以的。”

    其实这种几纵几横的国道,是轮不到绸城做主,甚至都轮不到省上做主。不过一般高速公路建设,都会由沿线的地方行政主管提出议案,再汇总到省上。省上顺应“民意”,做一番经济性合理性等调查,然后向上书房提出正式申请。上书房总规划完成后,视机批复准建。组织建设,包括资金什么的,肯定就是省上的事了。

    绸城除了以辖区内高速公路所占的土地上贡省上外,还会分摊承担一部分“配套资金”,主要是地方征地等的办公经费什么的。对绸城地方来说,唯一能落下的好处,就是一条便捷的收费公路,不仅有形象有政绩,还能实实在在带动整个高速沿线的经济发展。

    但领导本人在这件事里能获得的好处,意义就深远一些。这届领导更为不同的是,他是聂家派来的,目光可不在绸城,而是更加广阔的地方。叶芦伟这个提议,让罗领导眼前一亮。如果他能主导由民间解决“地方配套资金”,无论哪种方式达成了,政绩都妥妥地是他的。就算达不成,起码也得个“眼界开阔,富有创新和改革精神”的评价。

    蜀都到绸城高速,线路全长约二百五十公里,沿线多为浅丘陵和平原,只有两条已经干涸得需要补水的沱江和涪江需要架设大桥,整个线路上桥梁隧道占的比例不高。九五年时候的建设成本,大约每公里不到一千万,总计投资约需要二十五亿。

    如果沿线各地区地方配套资金能跟上,省上应该是会提前实施这条大动脉交通线的修建的。然而此时的沿线各地区,绸城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地方,就算省上分摊下来10%,也是需要两个多亿的,这笔钱绸城根本拿不出来,就不要说其它更穷的地区,甚至每年还要省上倒贴一些补助呢。

    这种国家级的交通大动脉,从提案到论证,再到审查复核,预可研、可研、初设二设三设施设……一套程序走下来,没有三年五载的,想都不要想能批复下来。罗领导当然知道这个漫长的过程,不过他也知道叶芦伟是实实在在地帮他,而不是坑他。

    这种项目,提案发起人如果附带一个资金解决方案,至少也能让罗领导在省上大大地露一把脸,如果真能在他任期内批复下来,那就是响当当的政绩。就算批不下来,这方案迟早也会派上用场,罗领导也能得一个改革先锋的良评。惠而不费,何乐而不为?

    叶芦伟说提供资金,也就是一个意向。明年通车的蜀渝高速公路,从二级路改到一级,再从一级改为高速,一改再改三改,主要就是没钱。这个改动的过程中,各种资金模式都在试验,不过最后外来的资金还是被瓦片国的规矩给搞昏了头,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蜀渝之间这第一条高速公路,最后修成个残废,大部分路段都达不到高速标准,特别是弯道什么的,对于高速行驶的汽车来说,可是说是死亡之路。

    蜀渝高速公路韩国人没能改变行政对资金模式的用法,叶芦伟自认为更那本事能搞定这帮政客,让他们明白资本的意义。明知道投资进去就是个深坑,还敢大笔的资金往里扔,除了去股市上敢这样投资,其它地方是看不到这样的傻子的。

    叶芦伟自然不是傻子,敢在这个时代去入股行政的收费项目。他就是这样一说,真要项目意外地批下来,肯定另外找办法不去送钱。人人都知道高速公路是个暴利投资项目,可是未来人家一年亏好几千亿呢,这中间的猫猫可就多了。

    叶芦伟敢这样大胆地忽悠地方领导,不外就是穿越者的先知能力在做担保。蜀川这种内陆省,号称什么天府之国,可以成帝业之基。然而那是个农业时代的粗布帽子,实在是遮不了工业时代的胖白·屁股。这条蜀都到绸城的高速,一直要到千年后好几年,省上才会腾出资金来修建,那时候的交通压力已经迫在眉睫,不修不足以平民愤了。所以现在给罗领导支这个招,就是让他去搞个超前的提案,在高层刷点声望。嗯,对于提案来说,也不算超前了,正是时候。

    罗领导画了一个地方实配30%的饼给叶芦伟,当新婚贺礼。叶芦伟忽悠了一个价值二十五亿的饼还礼过去,祝贺罗领导升官。两人半斤八两,人品相当。

    双方把酒言欢,快乐地吃完了这场虚实不明的晚饭,最后宾主尽欢,约好年后再聚,才假惺惺地依依不舍地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