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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都到了苏泽公司楼下，张晓晓还是感觉这事儿不对。
于是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凌尘：“杜泽堂查到的东西不会有错吧？万一他资助董美琪就是凑巧了呢？”
凌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快：“你要是相信他肯定没问题，那我们今天就回去，什么都不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晓晓知道凌尘这是吃醋了，只好把疑问都压进心里不提，跟着他一起去找苏泽。
两个人出了电梯，就见到在苏泽办公室门外上班的顾晚，张晓晓想起来顾晚现在是苏泽秘书的事情，心里总觉着这事儿古怪，但想着也许这俩人已经和解，就没多问。
她走到顾晚办公桌前：“顾晚，苏泽在吗？”
“在里面，前台跟我说你们来了，我已经告诉过他了，你们直接进去吧。”
顾晚看着张晓晓的目光有些复杂，隐隐的含着些许怨恨，这让张晓晓很是无奈，看来她是一直都没有放下以前的事情。
张晓晓敲了两下门，苏泽说了句“进来”，她和凌尘便推门进了苏泽的办公室。
他们进去的时候，苏泽手里正拿着一张照片，拧着眉头端详，见他们两个来了，就随手把照片反着扣在了桌面上。
“你们俩今天一起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苏泽两手的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搭成塔状，一副“我知道你们找我肯定没好事”的表情。
张晓晓一反常态的抢在凌尘前面开口，很是直接的对苏泽问道：“来问问，你和谢向安什么关系。”
“你这是……”苏泽挑起单边眉头，眼神危险，“怀疑我和谢向安勾结对你不利？”
“没这么严重，要是真的那么怀疑你，就不会当面来问你，而是该私下调查了。”凌尘轻易的把矛盾淡化，拉着张晓晓在沙发里坐下，而后对苏泽说道，“你知道董美琪这个人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苏泽神色有些不悦，显然今天张晓晓的问题，以及她和凌尘一起出现的来意都令他很不愉快。
“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才能回答你的问题。这样问来问去的，谁都得不到答案。”
“我们”这两个字像是一根牛毛细针，唰然刺进苏泽心底里去。
这间苏泽用了多年的办公室好似忽然就有了一条楚河汉界，这边是孤零零的他自己，而那边是二人一体的张晓晓与凌尘。
苏泽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知道，这个人是我资助的贫困学生。两年前，谢向安组织过一次活动，c市商业圈子不少人都在那个时候资助了一些本地大学生。”
说完了这些，苏泽又重复了一次他之前的问题，对张晓晓和凌尘问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就算我知道这个人又如何？”
张晓晓按住凌尘的手，又一次抢话：“董美琪帮安迪公司偷走春晓的设计图，而且还想要杀我的事情，你知道么？”
“她想杀你？什么时候的事情？”苏泽眉头猛地一皱，显然只知道张晓晓的前半句话。
“董美琪被抓的那天。”张晓晓老实回答。
苏泽以修长的手指摩挲了几下眉尾，缓缓开口：“光是因为我资助过她，应该不足以让你们过来找我兴师问罪。说吧，还有什么问题。”
张晓晓和凌尘互看了一眼，凌尘点点头，她就把现在查到那些事情，捡着能说的告诉了苏泽。
“你们找错目标了，我和谢向安没什么关系。”苏泽心里颇有些火大，对着张晓晓说道，“我如果和谢向安有什么私下的牵扯，还会特意去告诉你小心他和安清欢吗？张晓晓，你这丫头对我的话听过就忘，对凌尘的话倒是深信不疑。”
张晓晓被他说的有点尴尬，今天来的路上她一直不愿意相信杜泽堂和凌尘的怀疑，就是因为先前苏泽专门去提醒过她。现在被苏泽当面点破，她就有些不好再开口了。
“一码归一码，苏总什么时候也这么天真了。”凌尘冷声，“在你提醒过晓晓的份上，你以为我平白对谁都这样开门见山的直接说么？”
苏泽怒极反笑：“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办公室里气氛正紧张，顾晚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三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苏总，我来给客人送咖啡。”
苏泽看也不看她：“放下就出去。”
顾晚先是把两杯咖啡放在张晓晓和凌尘面前，然后再把第三杯送到苏泽桌上。然而就在她把咖啡从托盘上拿下来的时候，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朝前扑了出去，脑门狠狠地撞在了苏泽办公桌的边缘。
“啊！”
顾晚痛叫一声，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的把桌面上被打湿的文件拿起来，同时对苏泽说道：“苏总对不起！”
苏泽被衬衣上被溅到不少咖啡，他起来想到顾晚额头已经破皮出血，又忍了下来。
苏泽不耐烦的对顾晚说道：“你赶紧去看医生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好。”顾晚捂着剧痛的额头，把文件放到干燥的地方。
一张照片从文件夹里掉落下来，恰好就落在张晓晓和凌尘都可以看清楚的地方。
张晓晓一看到那张照片，眼睛蓦地就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示意凌尘去看照片。
顾晚离开了办公室，苏泽还在抽着纸巾吸掉文件上沾染的咖啡，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俩的异常。
凌尘伸手攥住张晓晓的手指，让她不要说话，他则是对苏泽说道：“苏总，看来现在不适合继续说话了，今天的事情就到这儿吧，我们先走了，打扰。”
这俩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苏泽只觉得他们仿佛当别人的办公室是菜市场。
苏泽看看被关上的办公室门，再看看手底下这份极其重要现在却被染了咖啡弄得一团糟的合同，火上心头，一把将文件夹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