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闯后宫训群臣

孤星袭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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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诸位,皆是大贤朝的栋梁,太傅尽管直言!”

    太傅者!乃天子之师!自小与天子相处,地位非同一般!姜儒言罢,那位居太傅的老臣,随即出言道:

    “老臣曾有幸随宁渊出征过几次,此人虽然行事狂妄,但恕老臣直言,他宁渊与我大贤朝,的确是持国之柱,虽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但不见得就有篡朝之心哪!今日,他既已位居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来,也该满足了!我等,许是多虑了!”

    在场众臣,尽皆皇室的心腹,因此,这老太傅虽然言语偏向宁渊,倒也并未引得众人言语相击,反而是面露沉思,正如他所言,若没有宁渊,他大贤朝能否屹立至今,还尚未可知呢!

    而满堂心腹这般姿态落入眼中,姜儒却是苦笑了两声,叹息到:

    “众爱卿啊,莫要被他宁渊的功绩蒙蔽了双眼!他宁渊虽有雄图之力,却同具奸诈之心哪!这些年,他的确居功甚伟,可自他位居渊州公,带兵平乱起!寡人又何时亏待过他,一路对其加封不止,官拜元帅!丞相!司马!大持国!可他呢?元帅不够!丞相不够!司马不够!大持国!还不够!”

    说其宁渊种种,姜儒不由激动起来,愤然起身,满脸怒火,历喝道:

    “今日!他更是当着天下苍生的面,逼迫寡人,冒先祖之大不违,加封他异姓王之位!其性,就如那饕餮巨兽,永无止境!只怕他下一次,就要寡人将这帝位也禅让与他,方才罢休!”

    “天子息怒!”

    盛怒之下,姜儒一掌拍在身下的座椅之上,看着堂下尽皆俯下了身子的群臣,神色复杂。

    他凝重的目光扫视四周,神色阴沉的自语道:

    “想我姜儒一朝天子!竟是落得率领群臣,躲在这后宫别院,姜氏皇族的脸面,都让我给丢尽啦!丢尽啦!”

    言罢,他无奈的瘫坐回了座椅上,一众群臣见状,不由面露羞愧,跪倒在地,齐声道:

    “是我等无能!不能为天子分忧!”

    “是我等无能!不等为天子分忧!”

    “够了!都起来吧!寡人只是恨自己手中没有百万雄兵!”姜儒无奈的看着一众心腹,语气深沉的说道:

    “即便除掉了宁渊,可他那独子宁劫之狂妄,比之其父,更有过之!若有朝一日,让其飞龙在天,只怕要搅的天地不宁!大贤朝虽大,却无一人,能与之抗衡!”

    “说得好!说得好啊!好一个飞龙在天!天地不宁!没想到,天子对我儿竟有如此评价!倒是极附他心性!”

    宁渊洪亮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瞬间打破了堂内原有的庄重与宁静,随着他推门而入,一众群臣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而姜儒更是蹭的一下,猛然起身,失声道:

    “宁。。。宁渊!”

    宁渊轻笑着走了进来,目光扫过一众惊恐的文武,最后,落在了满脸震惊的姜儒身上,缓缓道:

    “这深更半夜!天子携百官跑到后宫来,恐怕有失体统吧!竟然还瞒着我这个大持国,看来,是在商议着如何对付我宁渊这个篡朝贼子了!”

    言罢,他竟是忍不住大笑了几声,方才继续道:

    “哈哈!我劝尔等,大可不必!天子尽管放心,只要尔等不负我,我宁渊此生,生是大贤朝之臣,死是大贤朝之鬼!只要我活着一天,这大贤朝的帝位,就是你姜氏一日!”

    “大。。。大持国!哦不!东王多心了,我等岂有对东王不满之意,深夜在此,也只是因为太子婚事将近,前些日子为其选的秀女正好在这后宫居住!这般琐事,岂能再劳烦大持国呀!”

    宁渊虽满脸笑意,可越是这般姿态,对众人的压迫越发的强烈,好在方才那两鬓白斑的老太傅反应迅速,急忙找了个由头,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就连姜儒也急忙附和道:

    “太傅说的是,东王多心了!我等真的是在商议太子的婚事,方才提起小王爷,也只是因为他与太子年纪相仿,顺口一言罢了!”

    “是吗!那倒是也提醒了老夫!我儿宁劫也的确到了成家的年龄了!不知此次的秀女姿色如何,可曾替太子物色好了?”

    宁渊冷笑一声,缓缓站在了姜儒身旁,堂下众人却是一阵沉默,他不由冷声道:

    “尔等怎么都不说话了!方才不还是群情激愤吗?我宁渊匡扶社稷数十载,鞠躬尽瘁,对大贤朝尽心尽责!却招来篡朝之声,贼子之名!此刻我就在此处,想取我项上人头者,尽管动手!”

    他平淡一语,扯破了众人的谎言,一朝天子带着一众心腹,竟是无一人敢直面其目光!姜儒在其身侧,更是如芒刺背,坐立不安!

    可短暂的平静后,群臣中,竟是真的走出一人,正是先前请命诛杀宁渊的武将,他一步踏出人群,满脸的怒火直面宁渊,厉声道:

    “宁渊!这里是帝宫!你身侧乃是天子!岂容你如此放肆!全然不顾皇规!目无王法!我今日就扛起这诛杀篡朝贼子的大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将军大义!宁贼不死,天下难安!”

    “我等死后,化作厉鬼,也定要为大贤朝,铲除你这奸贼!”

    随着那武将的愤然挺身,群臣中竟是再度走出两人,直面宁渊的锋芒,三人并肩而立,一旁的众臣见状,却是如避祸水般,急忙与三人划清了界限!就连那姜儒也是面露复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三人要大祸临头之时,宁渊竟是诡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啊!说的好啊!没想到啊!时至今日,这大贤朝竟还有如此正直忠义之臣,姜儒!你好福气呀!这三人应该好生嘉奖才是!难得,难得呀!倒是你们!”

    他话音忽然一转,将目光又转向了其余的朝臣,呵斥道:

    “趋炎附势,空有口舌,毫无胆魄!若没有我宁渊,你们岂能安稳的站在此处!天下未定,竟在这里密谋除掉老夫这个持国之臣,真不知该说你们深谋远虑,还是目光短浅哪!”

    “还有你!姜儒!”宁渊忽然转过了头来,看向惊慌的姜儒,喝道:

    “我宁渊于大贤朝忠义之心,日月可鉴!你若是信不过老夫,我此刻便可卸甲归田,告老还乡!只是唯恐我宁渊走后,叛乱再起,满朝文武,有谁能担此持国重任?”

    “东王教训的是,是寡人一时糊涂,这些朝臣的目光远不如东王深远,不识天下大势,还请东王谅解!”姜儒闻言,满脸的谄笑,急忙说道:

    “若无东王,寡人生死犹未可知!这些年,东王为了大贤朝,更是血洒疆场,平定江山,乃是万古难寻的忠义之臣,即便是异姓王之位,也是实至名归,奸贼之名,不过是天下人片面之词,还望东王切莫放在心上!”

    “呵呵!忠奸之名,自有后人评说!我宁渊一生行事,又何须他人谅解!只是奉劝你一句,为了天下,为了大贤朝!好自为之吧!天色已晚,老夫先告辞了!”

    言罢,宁渊径直转身而去,留下殿内惊恐未定的群臣!

    而姜儒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神色间的笑意也逐渐的隐去,就连躲在后宫偏殿,都未能避过宁渊的耳目,不由让他神色越加冰冷,淡淡的瞥了一眼群臣,冷声道:

    “都散了吧!”

    “是!”

    一众群臣应了一声,各自神色复杂的随之散去!

    而宁渊之所以深夜入宫,也只是为了给这些权臣些威慑,以防他们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这最后的结果,甚是让其满意,待回到持国府后,便酣然睡去。

    这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方才幽幽醒转,待洗漱过后,他匆忙来到茅房,可刚刚坐下之后,府内的下人便领着天子出现,大声喊道:

    “大持国!天子到了!说是有一份厚礼要送给大持国,以表昨夜歉意!”

    “让他等着!没看到我正忙着呢!”

    宁渊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句,不再理会。

    “噢!大持国勿急!出恭之事最要紧,我稍等便是!”

    姜儒无奈又尴尬的声音响起,堂堂天子,竟是和府中的下人一样,静静的等待着宁渊出恭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