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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傅归渡能主动来找她实属不易,她这个人并不是什么软骨头,骨子里有种犟劲儿,他晾着她那么多次,她总要找平衡回来。
至于傅归渡会在这里呆多久……
一天?
最多今晚?
这是徐溺的猜测。
正想着。
褚颂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杯热可可,递给徐溺,他仰着下颌,看着玻璃外的细雪飘扬。
潋滟的桃花眼里,情绪浮浮沉沉,似乎有异样在漾动。
徐溺抿了一口,“谢谢。”
褚颂没说话。
只是望着这天出神。
徐溺好奇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突然好想深沉了,有种令人压抑的情绪在肆虐。
褚颂敛眸,看着她,须臾之后才说:“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
徐溺反应平平:“噢,那祝她生日快乐。”
褚颂淡淡的勾唇:“可她不在了。”
徐溺一下子抿住嘴,“……嗯?”
“12月23,但她没在家过过一次生日。”他顿了顿,唇线紧绷出薄红,“被保姆抱去医院路上,出了事,被劫持,人丢了,那会儿她才几个月大,生死很难预料。”
几个月大的婴儿,要想存活多么艰难。
徐溺试图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十多年前那个时代,本就乱,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抢劫小孩、女大学生的、拐卖的、层出不穷,要么被挑断手筋脚筋去乞讨赚钱,要么被折磨的面目全非,这个世界向来不像是表面那么明媚干净,总有人在吃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苦。
她高中时候有看过纪录片。
就记录着相关事件主角的惨状。
那时候她其实曾经想过去考司法专业。
但是……
徐溺沉下眉,握着马克杯的手握紧。
她的高考志愿,被更改了。
当年,她其实可以读更好的学校的,她的文化课分数超了六百五十分,但是徐家就是不同意她读司法专业,说投资大,回报率低,学费高,女孩子学这个没用,那时候她有一定的美术功底,给她填了动画相关专业,说让她安安稳稳的,但她不服输不认命,同时去修了导演系。
她那时候当然是不理解的,也是恨过的。
可现在想想,这些情绪只会困扰她,对于没有心的人家,压根没有半点波澜。
“或许,她还好好活着呢,你们不放弃,总会找到的。”徐溺心思有些飘忽,她的父母呢……是否也在找她?
亦或者,像是徐家说的。
她父母抛弃了她,压根就不想要她。
褚颂低头看她:“谢了。”
他转身,又停下,“对了,热搜的事情已经摆平了,不会让你遭受舆论攻击,别担心。”
徐溺这才想起来,她微微皱眉,满是不解:“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表现?你又不喜欢我。”
褚颂轻轻地“啊”了声,随后低着头笑了下,唇畔上翘:“因为有趣。”
徐溺:“……????”
您有事儿吗???
有趣在哪儿???
怎么这人还挺恶趣味?
以前粉他时候怎么没发现过?
徐溺朝着他背影挥了挥拳头。
可恶,粉丝滤镜又碎了百分之十!
她转身,也打算去休息的时候,迎面碰上荣子,也不知道她在这边站了多久,荣子看着徐溺手中的热可可,抿着唇,眼里阴恻恻的。
这个杯子,她刚刚亲眼看到是褚颂去泡的。
原来是给徐溺的。
徐溺懒得理会女人变幻莫测的表情,越过她回房。
现在用脚指头也想得出来。
荣子啊,保不齐是对褚颂有非分之想,否则干嘛针对她?
节目并不是全天候直播,有休息的时间。
徐溺站在窗口看着不远处的那栋别墅,谁能想到,堂堂傅家五爷租过去一个人独守空房?
思及此。
徐溺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现在好受些了吗?】
她就是存了恶趣味。
又紧接着好奇地又坏心眼地问了句:【太坚硬了会疼吗?】
也并不安慰什么,发送完就宛若渣女一样把手机一关,跟褚颂去打手机游戏去了。
到了傍晚。
节目开播是晚上八点。
下午的刚刚录完,现在是五点钟。
曲睢给徐溺投喂了奶油泡芙,徐溺吃了三个就觉得肚子撑了,她百无聊赖地等着开录时间。
曲睢看着别墅里的玫瑰花,不由地惊讶:“没想到节目组还有这种闲情雅致,到处布置了这些花,不过……看这品种好像价值不菲,节目组这么大方吗?”
她表示很好奇。
徐溺眨眨眼,不置可否。
当然不是节目组。
是某人的“投其所好”罢了。
不过……
她还是挺受用的。
“对了,你今天抱回来的大一束花,跟别墅里布置的品种都不一样,是有人送你的?”曲睢双眸含笑地问。
徐溺唇角翘了翘:“算是吧。”
“那这位先生有心了,徐溺,你应该很幸福。”曲睢忽然感叹一句,“我觉得,被爱的人身上是有种光的,很不一样。”
徐溺一下怔住:“被爱……是吗?”
“是啊,今天你抱着花进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的,你那时候很开心。”曲睢笑笑。
两天相处,她能看出来,徐溺性格好,亲和又是非分明,明显就是敢爱敢恨的性子,这种姑娘最是惹人喜爱了。
徐溺沉默下来,咀嚼着泡芙,有些走神。
她承认,傅归渡总是会偏爱的给她一大罐蜜糖,她很乐在其中,既然喜欢,那就……
好好的热烈一场。
思及此。
曲睢已经被节目组叫去聊流程了。
徐溺舔了舔嘴唇,奶油吃进嘴里,然后神色平常地起身,无人关注她之后,她随意披了一件外套,从后门推门出去。
楼上。
褚颂懒洋洋靠在护栏上,耳边放着手机,听着电话。
视线里出现了一道身影,她鬼鬼祟祟地从后路绕着往另一栋别墅走,他眯了眯眼,压根儿不用想都能猜到去干什么。
“现在年轻人恋爱,都这么大胆的么?”他嘶了声,“如果我妹在,我一定会打断勾搭她的那个男人的腿。”
对面,鹤以轻笑:“那你这个当哥的,一定是个操心命。”
如果妹妹真的在,他天天不得怄气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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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
傅归渡坐在窗边,桌面放着电脑,正在视频会议。
他神色无异,指尖却落在旁边手机上,不疾不徐点着。
有什么在缠绕着他的心。
倏忽之间。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