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从不踏过那条线

三春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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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深冬的夜似乎刮起了一阵凌虐的风,吹的她肌骨皆寒,就连手臂都忍不住起了一层莫名其妙的鸡皮疙瘩。

    她望着男人的眼睛。

    那一层薄薄的镜片阻隔,她实在看不到深处,他一如既往地那般清寂,轻飘的像是一阵裹挟寒霜的雾。

    她向来对未知的事有极强的敏锐,当即,徐溺摇摇头,从刚刚那致命的漩涡里挣扎出来,眼眸亮亮地说:“再亲密的关系也应该有各自的隐私和空间,我不是那么好奇心重的人,你忙完就好了。”

    傅归渡视线细细凝视着他的娇娇。

    笑容是那么的坦然,她太镇定了,甚至还能抱着他脖子撒个娇:“走不动路,你抱我回房间吧~”

    昏暗里。

    傅归渡无声地勾勾唇,他将女人轻而易举地抱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电梯,“项链喜欢吗?”

    好像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徐溺顿时摸了摸脖子,“你拿回来了?”

    “在床头放着。”

    徐溺松了一口气,险些翻白眼:“吓死我了,那么贵重,丢了的话我得原地心梗。”

    他敛眸看她,出了电梯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一条项链而已,再买就是。”

    徐溺钻进被子,立马看向床头柜,果然看到了那精致的盒子,这才放心:“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啊。”

    “你要愿意,怎么烧都可以。”

    徐溺被噎住,怎么可能,她徐某人最爱钱了,浪费可耻,得都用在刀刃上。

    她往被子里蜷缩了下,黑发铺在枕头上,瞧着令人心猿意马的,小小地打着哈欠,眼角氤氲水雾:“好困,我想睡觉了。”

    但是被他扳着肩膀仰躺下,“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

    徐溺装傻充愣:“什么?”

    傅归渡慵懒捎了下眼尾,唇边弧度倦淡:“我准备好了。”

    徐溺莫名:“准备什么?”

    他捏着她下颌俯身咬吻:“强吻呢?”

    徐溺一阵发麻,唇齿|缠绵,她偷缝儿小小的吐息,本想混过去的,毕竟夜深人静,容易出事。

    他果然还是听了那语音。

    哎呀。

    事后还真是有些小羞耻。

    “傅归渡,大半夜你别撩拨我。”她抱着他后颈,颇为不满和后怕,这男人的吻技越发的炉火纯青,她根本抵抗不住。

    傅归渡退开些许,轻轻揩去她唇边晶莹:“是啊,娇娇最是泛滥,天赋选手不经撩。”

    “哎哎哎,不带你这么内涵的!”

    徐溺羞赧,抬腿就踹。

    傅归渡轻易捏住她的腿骨,俯身压回去,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对我,探知欲并不是很重,我有划过界限?”

    例如刚刚。

    他问她要不要去看她明明好奇过的那间房。

    可她机警又回避。

    从不踏过那条线。

    听着男人这一句。

    徐溺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那你希望我应该怎么做?”

    说着,她眨眨眼:“我也不是不懂事儿的人,你有你的私密,我一旦触碰了你的那条界限,你又会怎么处理我?如果是正常谈恋爱,我可能会对你好奇心爆棚,事事寻求真相,可是现在这种关系,我真的难缠一些,你会开心?”

    傅归渡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所以你怎么看待我们在一起的事?”

    徐溺内心嘀咕。

    总不能是恋爱关系吧?

    虽然……她承认她有过动心的时刻,但是总能适时的压回去,这关系太危险了,她在避免自己陷入沼泽,抽身困难就不好了。

    但她仍旧笑盈盈地回:“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关系啊。”

    徐溺这话说的但是挺甜的,可也只是浮于表面,鬼机灵的很。

    傅归渡笑了。

    挺淡的。

    看着叫人揣测不出多少情绪。

    徐溺默默地盖住被子,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没毛病,哄人开心嘛,有来有回,大多数男人应该是吃这一套的。

    可她刚躺好。

    床头的灯“啪嗒”一声亮起来,照亮了床上这一小片区域。

    徐溺还未反应过来。

    眼前覆盖一层阴影,被子布料摩擦的声响在深夜格外清晰,她睁大眼,手腕被他捏在掌心,动弹不得。

    玻璃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男人清淡的嗓音在夜里无限沉溺:“喜欢?”

    尾音似乎压低。

    徐溺猛不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

    “多喜欢?喜欢什么?”

    她一下子大脑断了线,感觉有些危险,“这么说你不开心吗?”

    “所以是假话?”

    “…………”这男人怎么这么不好诈。

    傅归渡指腹摩挲着她的脖子,漂亮的丹凤眸看不真切情绪,“你比我想象中对待这种关系划分的更楚河汉界,娇娇,光嘴甜,没多少用。”

    喜欢?

    未必。

    徐溺大脑快速运转着,她有点捉摸不透他的点,但是又觉得自己应该是犯了什么禁忌,加上现在困得很,她小小地发着脾气,没好气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她反问。

    觉得落在身上的那只手,引的她不住的颤栗。

    傅归渡看她只想睡觉,不乖两个字刻在了脸上。

    敷衍的话总是能听出端倪。

    他不喜欢她这种足够坦然的“你来我才往”的相处方式。

    并窥探不到太多真心成分。

    好像,只是因为他对她好,她才愿意互换一些她的甜言蜜语,仅限于此,真真假假掺和其中。

    眼看着徐溺真的要睡。

    傅归渡淡淡地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灯光映衬,他微低着头,解开手腕上金属腕表表扣,“咔哒”一声,很是清晰。

    徐溺刚闭上眼,就听到这么一声。

    她莫名地睁眼看过去。

    男人宽肩窄腰,摘表动作莫名性张力爆棚。

    她无意识咬了咬舌尖,“你,干嘛?这么晚了……你明天不用手术的吗?”

    傅归渡俯下身,将她困于他的囚笼,另一只手拉开旁边的抽屉,里面还有一只小型的骨架模型,用消毒玻璃罩扣着,每条骨骼清晰漂亮,在黑夜里散发着森森的白。

    徐溺眼眸睁大,“傅归渡……!”

    他手指捏着她的肩胛骨,一寸寸收紧。

    他瞭起长而密的睫羽,清冷的声线赋予了磨人的颓唐与欲,落在她耳畔。

    宛若恶魔。

    ——娇娇。

    ——掉出来今晚你就别睡了。